「您的意思是,蠱王這個說法,是後來才流傳的?」沐挽辰開口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作為生人的年歲,也就百年,之後在陵寢之中,哪裡知道外界的變遷?何況巫蠱本來就是傳,外人無從得知。」大王頓了頓道:「你們歷史上,可曾有過子為王?」
「有。」沐挽辰乾脆的點頭,「而且時間上,與您所說的時間差不多。」
那這麼說,千百年前有個巫王山城的王(說不定還是司族的人)為了尋找能種下雄蠱的男子,也曾出外遊歷,甚至走到了北疆那麼遠。
「為什麼那位子要剜走一塊?是下蠱的地方嗎?」我忍不住了自己肚臍下的位置,我和沐挽辰的蠱都在丹田氣海這個位置,就像一小顆痣。
「上有雌雄兩蠱,能抵很多毒素,大概那個蝕蠱已經吞噬過很多毒素了,宿主死後就會反噬,雄蠱化而出……所以子把雄蠱帶走了,免得將領首無存……以前的人要害人,下毒的手法多見。」沐挽辰推測道。
龍小哥忍不住開口道:「那這麼說,蠱王是否型,要看能否化解多種蠱毒?誰敢在自己上試百毒?只有偶然的機會中毒了平安無事,才敢相信蠱王已經型吧?」
沐挽辰沉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難怪很久以前的記載,很多大巫王會在某些時段閉關,基本上都是培養好繼承人之後,很多時候大巫王就這麼傳位下去……這都是千百年前的事了。」
「用生命來驗證蠱王養與否?!」我問道。
沐挽辰淡淡的說道:「蠱本來就是不死不休的,或許真是這麼一回事……」
「你、你可不許做傻事啊!我就不該好奇這事,什麼蠱王……一輩子養不最好!」我急得跺腳。
他可別真的為了驗證蠱王型與否去做傻事啊。
龍小哥涼颼颼的瞟了我一眼:「死有什麼好怕的……生是一段開始、死也是一段開始。」
「你們是不怕……」我悶悶的說道。
可我怕,我還沒和沐挽辰呆夠呢,我們一直以來紛紛擾擾,都沒有幾天安生的日子。
一天不夠、一月不夠、一年也不夠,在迴珠的幻境中,我整天整天的看著他,怎麼看也不夠。
不夠、不夠……
龍小哥淡淡的說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天道無,以萬為芻狗,怕與不怕,終究要面對,有些東西終將會逝去,看淡了就不會覺得有多難接了。」
理是這麼個道理,可年的人,誰會想要驗死別的痛苦。
沐挽辰見我不說話,抬手將我往側攬了攬,低聲道:「若是以前,我或許會去以試毒,但現在,怎麼可能?」
他安道:「萬事萬、萬靈萬類,都有生滅規律、也都有自己的機緣,機緣不至,強求亦無用。」
「說得好……說得好……」大王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塵世之人求仙問道,奈何得道者千千年萬萬載終究寥寥,終究……虛妄……」
大王的勸誡彷彿另有含義,我小心的問了一句:「您……不就是得道的仙嗎?」
「嗯……神尚有劫數、何況仙人,無非存在的日子久些罷了……」大王朝我彎下子:「小丫頭,你的機緣,不止於此……日子還長,踏實過日子吧……」
「是,謝謝您。」我往沐挽辰後了。
大王俯下來的時候,那種迫和恐懼太強烈。
「我們走吧。」沐挽辰對我說道:「大王似乎還有事與龍小哥說話。」
我看了看龍小哥,他微不可見的朝我頷首,黑乎乎的我也看不清,就被沐挽辰拉著往外走。
走到門邊的時候,沐挽辰頓了頓,他蹲下子,出一把小匕首在門後的地面上颳了刮,然後將我帶了出來。
「你在做什麼?」走到前面的山,我忙不迭的找他要那把匕首。
他將匕首刀柄遞給我,我雙手握著仔細看,刀刃上有些洗洗的黑末。
「這應該是龍王和他的大蛇被燒過的痕跡……你弄出來幹嘛?」我問道。
「我懷疑這些末有毒,稍後我找連瓏檢查一下,如果有毒,還得提醒龍小哥注意,他在這裡清理山,難免會到這些東西。」沐挽辰皺眉道。
「唉喲,這麼危險的事,就不要顧及什麼不了好嗎?找些信得過的壯年,來把這裡清理了。」我做決定道。
「不行……如果有人發現了異常,來這裡,會給龍小哥添大麻煩的。」沐挽辰搖頭道。
這個保問題還真的很難辦,我皺眉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們始終要撤走的,等撤走之前,我來當惡人,我選一些人蒙眼睛帶到這裡,胡編造個什麼理由讓他們將這裡清理乾淨才帶走他們,不然就將他們就地埋了。」
「你——」
「這是嚇唬嚇唬好吧!我怎麼可能真的這麼做……」我忙解釋道。
沐挽辰無奈的搖搖頭。
「什麼意思嘛,就你惜子民,我來當惡人還不行嗎?」我不滿的說道。
「……家有悍妻。」沐挽辰笑道。
哼……反正總要有人來當惡人,這種事讓我來就好,反正「作威作福榨別人」我也算是本演出。
而且,等這裡清理完,我立刻就將這批人帶走,那時候整個苗王城寄居的人都走了,這批人肯定也想走,我就蒙著眼綁著手嘟著丟上大卡車帶走。
打不了回到新的聚集點,我再給他們道歉就好了,那時候相隔千裡,也就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傳說,無關大局。
沐挽辰看了看我的肚子,皺眉道:「上山容易下山難,你下山怎麼辦?這麼大的肚子,我背著你也怕到你的肚子啊……」
「我能自己走。」
他瞪了我一眼:「山路嶙峋,上山我還能拉著你,下山我擔心你崴了腳……」
說罷,他抬手掐訣,山腳下的漫漫河水中,突然衝出瀑布般的雨霧,在山腳河岸下潛伏的白霓化形而出。
它變了,變得更像一條蛟龍。
它經歷的變化比我經歷的變遷多得多,傳說蛇五百年走江海而化蛟、蛟千年出江海而化龍。
白霓跟隨我們顛簸流離、屢次不顧危險的衛護,它現在帶著一超生死的仙氣兒。
它尖尖的頭低了下來,過山林的樹枝,停留在我手可及的地方。
我抬手了它的腦門兒,那裡磕破的鱗甲,長出了一層薄薄的,估計還得幾十上百年才能長出新的。
沐挽辰抱著我躍到白霓的後頸,將我放在它的頭部凸起之後,抓住兩穩穩噹噹的……「鬚鬚」。
囧,這鬚鬚得像麻繩。
守衛山的那兩個衛兵都快嚇得翻白眼了,我忙招呼沐挽辰趕走。
沐挽辰了白霓的甲片,低聲道:「慢點走,順流而下去到碼頭那邊。」
「我一個凡人……總坐龍背上,會不會有些不敬?」我有些忐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