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學組的員聽到要考試的消息，比聽到分班的消息還興。

為什麼？

有炫耀的機會了唄。

古人埋頭苦學是為了什麼？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金榜題名時，錦還鄉。

加銳學組的學生，首要目標是高考沒錯，可間中也想證明一下，咱每天學的這麼苦，不是白費的。

曹寶明最是心急，自習結束就去臥推的地方找楊銳，等他一組完，幫他把杠鈴卸下來，然後問：「銳哥兒，啥時候給咱做綜合訓練啊。」

「做什麼綜合訓練？」楊銳著上汗，大被刺激的霍霍直跳。

他的材本來就好，兩個多月的增訓練以後，上已經開始出現明顯的塊和線條了，所謂型男帥哥，正如是也。

可惜現在的生放不開，偶爾經過場這邊，也是低著頭經過，有大膽奔放的，讓楊銳想聽個尖都聽不到。

高富帥遇到遲鈍，大概就是這麼個節。

曹寶明殷勤的遞水遞巾，口中道：「我們想做高考的綜合訓練，你看，咱們最近都是分單元的練習，可高考不是好多題都是綜合題嗎?不做點綜合訓練，這個績就發揮不出來啊。」

「高考還有大半年呢，急什麼，現在做綜合練習，達不到最好的效果。」楊銳讓開臥推凳給別人，自己站起來活著手腳。

曹寶明小扭了一下，說：「不是為了高考……這不是學校要搞測驗嗎？我們就想提前練習一下，咱們的績越好，你臉上也有不是？」

「你覺得自己會考不好？」楊銳奇怪的轉過臉去。

用他的補習手段，銳學組員已經越來越多的人能達到及格的分數線了，尤其是數理化三門課，得到兩個及格分數的組員佔了一大半。

這樣的績，雖然還不足以通過高考，但在西堡中學，已是妥妥的尖子生了，如曹寶明這種跟他學的比較久的學生，排在其他學生前面很容易。

即使是李學工這種曾經的年級第一，也在短時間的訓練以後，得到了二三十分的提高，中游水平的學生的提高就更多了。

然而，曹寶明顯然不滿足於排在其他的學生前面。

他著腦門，說：「我就想著，如果我能考個大專線的分數，家裡人估計也高興的很。」

楊銳目一凝，緩緩道：「如果考不到大專線，會不會特失？」

曹寶明遲疑一下，問：「你覺得我考不到？」

「如果專門為了這次考試而訓練，有可能，但要是為了高考，你們現在浪費時間而訓練就不劃算了。」楊銳拉著曹寶明離開了一點，說道：「我準備的訓練，是以十個月左右的複習為標準的，如果現在用兩個星期的時間做沖分訓練，會在高考的時候，降低你們的平均分，本來能考重點的也許就變本科了，本來能考本科的，興許就變大專了，你願意冒這個險嗎？」

「影響高考肯定不行。」曹寶明憾的道：「還以為可以拿績單回去。」

「績只要比以前考的好，家裡就會高興吧。」楊銳重新躺回了臥推椅，調整姿勢的同時，道：「如果真的想要準備的話，出一天時間倒是可以，不過，我覺得先不要給家裡人太高的期待比較好，我的意思是，讓他們覺得有希考上大學就行了，畢竟不是正式的測試，分數再高，人家也不一定相信不是？」

曹寶明咂咂：「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劃不著。」

「一個人考好績是沒什麼意思，要是銳學組都能考出好績，才有點誇耀的本錢。」楊銳說到此，舉起了杠鈴。

曹寶明想了一會，點頭道：「要是銳學組都考出好績，還真有點意思。」

「嗯，所以大家繼續做單元訓練，到了考試前兩天，再做幾次綜合訓練……到時候，雖然不能達到通過高考的水平，但應該也有不小的提高了。」楊銳一口氣做完了本組臥推，站起來以後卻笑了：「綜合訓練，可不是好玩的事。」

任何訓練，都不好玩。

幾天以後，曹寶明就明白了。

楊銳的訓練，除了不到一個小時的講解以外，就全部是做題了。

2014年的題海戰，或許沒有2004年的時候那麼殘酷，可依然飽含著令人想死的惡意。

楊銳從來都不相信素質教育的課程的，那東西或許對人生對理想對品味有用，但對應試的試卷沒用。

對付應試考試最佳的手段就是填鴨，它是中國教師用上千年經驗總結出來的，是對應試教育最強的反抗。

當然，某些富一代和一代或許會反對，因為他們的兒並不在乎是否通過考試。

但對於需要藉助考試來改變命運的普通人來說，以分數來定命運，是他們一生中所能驗到的最大公平。

此時填鴨，日後才有現品味的時候。

西堡中學的學生，都是最普通的一群人，大部分出農民家庭，好一點的是工人家庭或普通幹部家庭，其中條件最好的，也就是楊銳這種。

如果不想一輩子留在鄉鎮，他們只有考上大學才行。

儘管只有十幾歲，可學生們清楚自己的命運，即使楊銳的訓練枯燥而艱苦，他們依然堅持了下來。

第一天的題海訓練就進行了10個小時，結果令楊銳非常滿意。

於是，第二天的題海訓練進行了12個小時。

從早上8到晚上22點，中間僅僅間歇式的休息了兩個小時，這還沒算早上背英語的時間。

等到睡覺時間，不用催促，所有人都沉沉的睡了過去。

楊銳繼續住在宿舍，睡前看著曹寶明笑問：「還想做綜合訓練嗎？」

曹寶明有氣無力：「不想了。」

「算是提前預習一下，明天再訓練一天就可以參加考試了，等到高考前，就不會這麼輕鬆了。」楊銳了個懶腰，翻睡下，他也累的。

曹寶明「唔」的一聲，疲勞的一都不想了。幾分鐘后，王國華突然坐了起來，問：「等高考前就不這麼輕鬆了是啥意思？」

楊銳早就睡的不醒人事了。

第三天的題海戰減了分量，總計持續了10個小時，照樣累的一群人要死要活，不過，總是比昨天要輕鬆一些。

楊銳自己也做了一些試題，但還是將更多的時間用在了實驗室。

周一。

盧老師等人準備了七門課的試卷，開始了為期三天的測試。

對於回爐班的學生來說，考試是早就習慣了的事，不過，畢業班的學生還很這樣的經驗，倒是頗為新奇。

楊銳照例以最快的速度完試卷，就像是一名普通學生那樣。

然而，他終究不是一名普通學生。

不等考試的結果出來，一封來自的掛號信首先寄到。

從門房拿到信件，楊銳頗有些張，好像自己發表第一篇論文時的覺。

儘管明知退稿的期刊非常，但80年代的期刊是什麼格，誰又猜測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