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馮嘯辰第一次親眼見著「開後門」這種現象,而對於馮飛來說,則屬於見慣不怪。當年明目張膽行賄賄的事很罕見,但職權部門的人互相批個「條子」,換一點各自掌握的俏資,則屬於公開的。就連商店裡的售貨員,都有權力幫「關係戶」留點好東西,比如特定部位的豬、比較新鮮的蛋等等。
當然,大多數時候,對於這種開後門的行為,馮飛只是站在旁邊咽口水的那位,而不是直接的益者。
一百斤製品,對馮飛來說是天文數字,但對於京城一個區的副食品公司來說,就算不上啥了。區里有各種各樣的實權單位,還有一些是需要特殊照顧的,比如駐軍機構、學校、醫院等等,副食品公司經常需要在規定的數量之外,給這些單位額外多分配一些指標,這就是所謂機指標。這種機指標的分配權是掌握在經理手上的,偶爾一點出來給自己的關係戶,誰也不會說什麼。
馮嘯辰笑嘻嘻地把條子塞到了馮飛的手上,問道:「二叔,這些夠不夠?」
「夠,夠,太多了!」馮飛的手都有些哆嗦了。今天的驚喜實在是太多,先是知道自己的母親和弟弟還在人世,而且還生活得不錯,隨後是收到母親托侄子捎來的1萬馬克外匯,還有兒子可以去德國留學的信息。
最後這100斤製品的條子,雖然與前面的喜訊相比不足一提,但卻是眼前最實惠的利益。這100斤製品馮飛自己家裡當然消化不掉,他在心裡快速地盤算著,可以分給哪些與自己關係切的同事,還有一些家裡生活比較困難的同事。有些職工家裡長年有病人,需要營養,十斤八斤的製品幾乎能夠起到救命的效果。
馮嘯辰聽馮飛說太多,還有些誤會,說道:「怎麼,你不需要這麼多嗎?是不是沒帶夠錢,或者是拿不回去。」
「不是不是,我只是覺得,太不好意思了!」馮飛把條子攥在手上,像是怕馮嘯辰一言不合就上來搶走,他搖著頭說道:「這麼好的東西,我怎麼會嫌多呢?錢我還有,至於說拿回去嘛,也不要,我們同來的有好幾個同事,大家一起拿就是了。這種好事,大家高興都來不及呢。」
看到馮飛那眉開眼笑的樣子,馮嘯辰又是莫名地覺得一陣心酸。他問了問馮飛的安排,馮飛說要和幾個同事一起去採購,大家還要商量一下買多香腸、多罐頭,還有櫃檯上很難看到的火、豬鬆之類奢侈品,估計憑著這個條子也能買到一些。這件事,馮嘯辰也不上手,索也就不摻和了。
馮飛在京城還要再呆一天,後天坐火車回青東省。他堅決地拒絕了馮嘯辰再來送他去火車站的表示,拉著馮嘯辰的手,真意切地說道:「嘯辰,你真是長大了,而且這麼能幹,不枉你爺爺給你啟蒙了。這兩天,你不用再過來了。你剛到一個新單位,總是請假不好,領導和同志們對你會有看法的。好好乾,你的前途會比你爸爸和我都更明的。」
告別馮飛,馮嘯辰沒有馬上回冶金局,而是順道去了一趟煤炭部。孟凡澤見他到來,滿臉笑意,招呼著他在辦公室的小沙發上坐下,讓書給他倒了水,然後端著自己的旅行杯坐在旁邊的大沙發上,笑著問道:「從德國回來了?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
「我二叔從青東省過來出差,我是來看他的,順道來看一下您。」馮嘯辰應道。
「青東省?他在什麼單位工作?」孟凡澤隨口問道。
馮嘯辰道:「東翔機械廠,是一家三線企業。」
「我知道這家企業。」孟凡澤道,「在昂西市那邊的山子里,生活條件很艱苦的。」
孟凡澤不說還罷,他一說起來,馮嘯辰的緒就上來了,他沒好氣地說道:「原來你們這些當領導的還知道他們生活艱苦啊,我以為你們都不知道呢。」
孟凡澤被馮嘯辰嗆了一句,想生氣又找不到由頭。他和馮嘯辰的年齡差,得稱得上是祖孫兩代了,對於馮嘯辰時不時曝出來的驚人之語,他只能用言無忌去安自己。
「怎麼,你二叔跟你說什麼了?」孟凡澤問道。
馮嘯辰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個副部長,而且對自己有提攜之恩,自己實在不合適對老爺子這樣說話。他把語氣調整得平和了一點,說道:「我二叔什麼也沒說,還跟我講了一大堆奉獻的道理,說他是響應國家號召去的,不會因為生活艱苦就當逃兵。可是,我看到他和他的同事大包小包地往回背掛面,我就覺得難。」
接著,他把自己在招待所看到和聽馮飛說的事向孟凡澤講了一遍。孟凡澤對這些事豈能不知,他自己也曾去視察過類似的企業,知道的況比馮嘯辰聽說的又更多一些。聽馮嘯辰說完,他點點頭,道:「三線的同志們,在這麼艱苦的條件下,為國家做了很大的貢獻,這種神,值得我們學習啊。」
「孟部長,這種話我聽了很多了,甚至我二叔自己也說他們是很榮的。可是,國家為什麼非得把為國效力搞比慘大賽呢?」馮嘯辰忍不住又吐槽了。
這句話來自於後世網上一位智者的慨,主要針對的是諸如為了戍邊而推遲婚期、為了執行任務而不能陪妻子生產、拒絕高額薪水的堅持一線之類的報道。這些榮事跡的背後,無不著一種邏輯:你如果不把自己弄得妻離子散,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英雄模範了。
「你這是什麼話!」孟凡澤瞪起眼睛斥道,「怎麼就是比慘了,還大賽,真是彈琴!」
馮嘯辰道:「難道不是嗎?你們當領導的,不就是喜歡聽這樣的事跡嗎?什麼堅持工作真到累昏啊,什麼妻子得了病丈夫不在邊照顧啊,依我說,以後哪個單位敢報這樣的材料,先把單位領導的職務撤了。這麼好的職工,都是國之棟樑,這些當領導的不去恤,而是站在旁邊等到人家累倒了,再當自己的政績去吹牛,這樣的領導不撤了,還留著幹嘛?」
這也就是孟凡澤已經習慣於馮嘯辰的雷人雷語了,換別的什麼領導,聽到這種話,不是然大怒,就是得心梗塞,絕對不會有什麼別的結果。孟凡澤深深吸了口氣,認真思考了一下馮嘯辰的話,然後點點頭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倒不能說有這種先進事跡就要撤領導的職,而是我們的確不應當提倡讓職工累倒、病倒。現在不是戰爭年代了,要讓那些奉獻者到更好的條件。……對了,你說你二叔他們想買一些製品,沒有足夠的票,他們還沒走吧?我讓我們部里辦公廳的同志幫他們想想辦法。」
「這個倒不用了,我已經托我們冶金局辦公室的領導幫了忙,弄到了一些指標。謝謝孟部長的好意。」馮嘯辰說道。
「那就好,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也可以來找我,我幫你解決。」孟凡澤說道。
講完這些,馮嘯辰的心態也平和下來了,剛才那番激,實在是因為此前被馮飛的講述刺激起來了。他喝了口水,接著便向孟凡澤彙報起了自己這趟德國之行的況,重點當然是遇到晏樂琴的事。這是一件大的事,日後肯定會有人向孟凡澤提起,馮嘯辰如果瞞著孟凡澤,反而不合適。更重要的是,馮華那邊正在著手準備向中國引進企業的事,這件事在國也有一系列的工作要做,馮嘯辰需要得到孟凡澤這個級別的領導的支持。
「引進外資,這是好事啊!」孟凡澤首先對事進行了定,然後說道:「要找合作單位也很容易,煤炭部系統的機械企業,隨便哪家都可以。這樣的事,對於我們的企業也是非常有好的。」
「我的意思是,想把這家企業辦到我老家去,也就是南江省的桐川縣。」馮嘯辰說道,「不過,據我的印象,那裡沒什麼大企業,只有幾家的農機企業,估計到時候外資占的比例會高一些。」
「這恐怕是你的意思吧?」孟凡澤一針見地說道。
「怎麼會是我的意思呢?」馮嘯辰心中大駭。他跟王偉龍這樣說的時候,王偉龍是毫不懷疑的,而孟凡澤一聽,就聽出了其中的破綻,這就薑是老的辣。
孟凡澤並不解釋,而是點著頭,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只有幾家小企業,這樣外資進來就得占絕對的權,一切管理系都得按外資方的意圖來建立……,不錯不錯,可以把這家企業當一個特區來建。」
「孟部長,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話啊?」
馮嘯辰強撐著說道,他豈能聽不懂,孟凡澤說的,分明就是他自己所想的嘛,只是馮嘯辰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孟凡澤是如何看這一切的。
前世,她信奸人、嫁渣男,害的家破人亡,最後落得上吊自儘的下場。帶著空間重生後,她左手撕逼打臉虐極品,右手種田經商掙大錢!穿最好的綢羅、住最敞亮的瓦房,吃最美的佳肴、睡最帥的相公。衰神變錦鯉,農女變福妻。……京城傳聞,赫赫有名的海將軍娶了一個小地方的農門女,於是大家都在等他休妻重娶。可等著等著,狗糧倒是吃了不少。某將軍一臉傲嬌,“我家娘子超旺夫,命都給她!”
前世,她被渣男繼妹算計,身敗名裂,眾叛親離,飽受殘害,含恨而亡。重活一世,她踹飛渣男,轉身嫁給了冷酷無情、偏執暴戾的殘疾大佬。所有人以為,不出三個月她就會被折磨而死!大佬卻將她寵上了天,護妻狂魔霸氣護短,血虐渣男賤女!世人皆酸:“常年做輪椅那方面肯定不行,不會幸福的。” 大佬優雅起身:“誰說我不行?” 蘇墨晚暗扶腰肢:“老公,今晚我想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