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在列車發車前的兩分鐘才回來,的手上沒有拿旗子。
系
統提示音在回來的一刻,同步響起:
“集支線任務奪旗失敗。”
“k6666車廂溫度上升三度。”
從五度減緩至三度,算是一個讓步,溫時一秒變臉:“游戲還是很合理的。”
眾人外加缸里的三個人頭:“嗯。”
虞星洲瞥了眼自己的影子,隨后看向溫時,繼續先前未說完的話,“我和你的影子達了合作協議,其中之一包括放了他。”
小花忙問:“會長,用契約道了嗎?”
虞星洲的影子是個威脅,能不放最好不放。
虞星洲點了下頭。
裴溫韋的影子當然不會相信幾句簡單的口頭承諾。
“可是如果放了……”一名玩家皺眉,“對我們很不利。”
不止一個人在遲疑,認為無異于放虎歸山。
最后拍板的是歷南:“別在這種事上糾結。”
小花更是沒好氣對遲疑的玩家道:“不然我們用你去換,改變易條件?”
被懟的人氣悶,還要再說兩句,被歷南打斷,“都適可而止,虞星洲殺了兩名影子,是這一點,就足夠了。”
虞星洲完全不車廂里玩家間的爭執干擾,他看向自己的影子:“回去后記得告訴那邊的影子,是裴溫韋的影子出大力和代價才讓你有機會回歸。”說完補充一句:“這也是協議容之一。”
肖其主,影子和原一樣,做好事會留名。
小花利落地割斷束縛影子的床單擰繩:“滾。”
總不能為了個贗品,讓會長到違約懲罰。
影子虞星洲冷靜地活了一下手腕:“你綁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個表。”
“……”
快發車了,影子毫不耽誤,跳下踏步朝對面列車沖刺。
不到三十秒的時間,列車再度風馳電掣地前進。
群山環繞,稻草人盯著半開口的行李箱,溫時輕聲介紹說:“我。”
稻草人控著遙控,機械貓發音:“比弟弟好。”
音是怪氣的,主要嘲諷對象是惡魔年。
溫時愣了一下,他剛還好奇為什麼要弄個機械貓,原來是替嗎?
機械貓走起路來十分優雅,來到行李箱前:“您好。”
這次是正常電音。
簡清嶸做了幾種音,分別適用于不同場合。
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可謂深諳老太太的喜好,不用直接和人通,只用面對冷冰冰的機械。
“好孩子。”難得夸人了一句,“和我乖孫一樣,都是好孩子。”
問完好,機械貓重新被遛回簡清嶸邊。
大眼珠子還在盯著溫時看,從它的角度,正好可以瞄向細膩的頸間皮。
簡清嶸控替:“我有些后悔了。”
“嗯?”
“后悔沒有早點來。”為了做最后的升級,他多在實驗室待了一段時間,明明可以多看這個人一段時間的。
溫時干笑兩聲,接了杯水潤嗓,心說你再早來一點,我人可能就沒了。
咕嚕嚕喝水時滾的結,讓大眼珠子跟著滾,差點掉出稻草人的眼眶。
周圍玩家沒有說話,看似休息,實則目一直在他們這里打轉。
溫時面不改說:“上個副本簽訂了契約,可以在其他副本召喚出的npc。”
至于旁人信幾分,暫時不在他的考慮范圍。
小花走到另一邊,聲音得特別輕:“覺到了嗎?”
歷南點頭:“稻草人看裴溫韋,和你看你們會長是一個眼神,不過它的眼神還是略比你健康些。”
“……”
行駛在山間,雖然是禿禿的山壁,至擋住了些許。溫時漫不經心地敲了敲桌子,心思在另一,缸里的人頭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盯著自己,被看得渾發杵。
從山轟鳴穿過的時候,玩家覺到了幾秒的涼意,很快又再度消失。
度日如年地熬過一個多小時,期間誰
都沒有睡覺,安靜等廣播,想要知道夕站的當前氣溫。
“旅客朋友們大家好……”
終于,甜的聲開始進行播報:“本次列車即將到達終點站-夕站,請您攜帶好自己的隨品,下次旅行再會。”
眾人立刻快速檢查一下各自的東西。手機、武或者是他們帶進來的任何小品,準備給全部帶走。
廣播特意提示了,真落下隨品,可能就是一個死亡規則。
玩家再三檢查東西的時候,火車猝不及防停了下來。
從窗戶看去,現在還在軌道上,導游小姐第一個跳下來:“請大家抓時間跟上。”
k9999列車上的影子下來得倒是很積極。
年回頭看了一眼還坐在那里不的男人,他給對方起名三無男,無眼無心無四肢的簡稱:“你不下去?”
三無男宛如一個沒有的機,“不要多,不要多事。”
年神難以言喻,祈禱對方最好坐車永遠地離開。
他和姑娘一前一后下車,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像是霜打的茄子。
這該死的、被支配的人生!
當看到對面抱大缸子下來的溫時,年立刻收起神中的一郁氣,眼角的余都著高傲兩字。
溫時沒關注他的態度,因為他發現小稻草人正用看仇人的眼神盯著缸子。
兩次了。
溫時抱著這個缸子兩次了。
機械貓口吐人言:“他不配。”
一個無用的人彘,怎麼配讓對方累。
溫時訕笑了一下,或許因為每次出發的只是眼珠子,沒能把腦子一并帶來,稻草人版本的簡清嶸要比他本人直接,真實。
這是委婉的說法,直接的形容就是稚。
他嘆了口氣:“下次我換人搬。”
烈日下,導游小姐神抖擻:“前方道路檢修,只能靠大家獨自走完最后一段路。”
其他車廂的游客擋在前面,影響了玩家的視野,聽一說,有人拿出遠鏡觀。
軌道從中間斷裂,前方都是廢軌,無數鋼軌被拆卸下來隨地扔,僅存的部分軌道全部扭曲,寬度朝兩旁擴散,一無際。
扭曲的鐵路上,擱置著千奇百怪的障礙。
“大家了解跑酷
嗎?”導游小姐笑呵呵說,“這可是一項風靡全世界的極限運,今天施工方正好不在,我們可以利用最后一段路程,來一場別一格的跑酷。”
現在是下午五點。
太的高度偏移,毒辣的線卻依舊炙熱。
玩家用服遮擋太時,導游小姐掏出服里的哨子:“沒有問題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開始……”
“等等。”溫時忽然問:“限時嗎?”
導游小姐揚了揚手中哨子,不言而喻。
水缸里的人頭齊齊面一變,終于明白為什麼火車上溫時要一直盯著他們。按照玩家先前的推測,游戲一味耗損能,是在終點站安排了類似大逃殺之類的環節,雖然現在面對的不是大逃殺,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種況下,沒有玩家有能力再去照顧三個缸中人。
導游小姐好像看出了他們的絕,進一步說明:“沒有在規定時間抵達的旅客,會永遠留在這節斷軌哦!”
才升起一點的生存希被掐滅,缸里的人面慘白,恐懼引發的抖,讓缸中的水跟著起了漣漪。
一個影子挑了挑眉說:“有人不是喜歡救人,現在可好,把人放在鐵軌上活活炙烤而死。”
玩家不能自相殘殺,他們更不會幫忙出手解決。
泡在缸中的新人玩家想要祈求溫時讓老太太殺了自己,臨頭最后一刻,又沒有直面死亡的恐懼。
年著溫時輕嘁一聲:“偽善者。”下,他半張臉卻好似籠罩在影當中,“如果你服個,我倒是可以幫你殺了他們。”
說著他的眸子染上興,原親手救的人,現在要求自己殺,這到了年的點。
炎熱讓溫時的嗓音略帶一沙啞,他忽然問導游小姐:“跑酷最多能延時多久開始?”
導游小姐笑著說:“只要你不怕曬,一個小時都行。”
暴曬越久,速度越慢。
溫時轉而向水缸:“要搏一搏嗎?還有一條路可以試試。”
溺水的人,連一稻草都不會放過。
三個人頭拼命點頭。
小花走過來:“你真有辦法嗎?”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沒有生路。
溫時頷首:“我試試。”
乘客們還在一個個下車,千奇百怪的怪們帶著行李,走向前方扭曲的鐵軌。
溫時沖過去攔住其中幾名乘客,說了兩句話后,把一只戴紳士禮帽的胖蟲帶了過來。
玩家瞬間想起了車上那群為了活命毫無原則的蟲子。
“記得我和那只蟲子在車上的對話嗎?”溫時沉聲對眾人道:“如果我們為了生存向蟲子無限屈服,就有可能也變蟲子。”
當時蟲子道明只要選擇服從,它們就不會殺人,只吃手腳,現在缸子里的人斷手斷腳,連這個過程都可以省略了。
溫時已經說得夠直白,所有人都想到了這種可能。
溫時進一步說明:“異化需要一個過程,火眼金睛的任務已經證實了這點,只要你們變半人半蟲,到游戲結束沒有異化就有活路。”
同樣的方式,他在大廠用過,讓自己染,從而獲取某種另類優勢。
爬蟲乘客群有很多只腳,跑起來速度應該不慢,有機會通過跑酷。
“我已經和這位先生談妥,它愿意幫忙辱你們。”
水缸里的人:“……”
溫時依舊不會替別人做決定,彎腰問:“選擇死亡的話,十秒鐘請眨一下眼睛。”
擺在人頭面前有兩條路,求死需要勇氣,求生更需要勇氣。
十秒中過去,沒人眨眼,不眨眼的原因是腦海里在天人大戰。
溫時點了點頭:“那就是選活了?”
人頭也沒有反對,依舊是神魂出竅的狀態。
旁觀一切的導游小姐表一言難盡,其余玩家哪怕是影子,也都是沉默。
此刻他們就是沉默的大多數。
溫時看向胖蟲先生:“麻煩了。”
戴紳士帽的蟲子沉默了很久,口吐人言:“他們都這樣了,我還怎麼辱?”
溫時拿出菜刀,理智下降的同時,雙眼猩紅:“你最好知道。”
“……”
菜刀不能拿太久,溫時及時收回,兼施道:“你們不是平時最喜歡干這類的事?能在擅長的領域發發熱,附帶救人,不是誰都有這樣的機會。”
剛他去找乘客說想辱人時,就屬這只蟲子最積極,平時肯定沒欺怕過。
“而且你應該能會到,為了生存,人類是不惜一切代價的。”
“我知道。”戴紳士帽的蟲子,蟲臉上出一種肖似人的復雜神,定定著三個人彘,開口道:“但我現在突然覺得……生命有時候好像也沒有那麼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