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路回只睡了三個多小時, 中午就過來了。
來的時候,還順道將妻子的午飯也給帶了過來。
田宓正在喂,小家伙們一兩個小時就要吃上一頓, 見到人進來,下意識側了側。
田雨看的好笑, 這都結婚了, 還害個啥, 不過也不會在這種事上調侃人,而是放下扇子對兩人道:“我就回去了, 下午再過來。”
“姐你明天早上再來吧,有回回陪著我呢, 再說三妹也在衛生站, 實在不行喊一嗓子都能聽到,你就別來回跑了。”
且不說姐姐還沒恢復, 就是家誠誠也喝著呢,要是來醫院陪, 就得把N水到碗里, 太麻煩了。
田雨已經準備離開了, 聞言張就來:“知道了, 知道了。”
那不耐煩的語氣, 一看就知道沒將妹妹的話聽進耳朵里。
田宓有心再說兩句,人家已經利落走人了。
見狀,只得無奈搖頭,看向丈夫:“你吃了嗎?”
婁路回湊過來,了妻子的腦袋, 又仔細盯著人瞧了瞧, 確定氣好了不, 也恢復了,才放心直起。
將摞在一起的幾個鋁飯盒一一打開,里回道:“在家吃好了過來的。”
見孩子不喝了,田宓便拉好服,抱起小貝殼輕拍,等他打出嗝,才起準備將他放回小床里面。
婁路回走過來,朝著妻子手,溫聲道:“你別下來了,孩子給我吧。”
早在誠誠出生后,夫妻倆就練習抱過不回,甚至連尿布都能換的很利索。
說來氣人,人高馬大的丈夫學起照顧孩子,比一個人仔細。
等將小家伙放在床上,看他吧唧著小,男人堅毅的眉眼忍不住就和了下來,盯著人看了又看。
他居然就這麼當父親了,哪怕孩子已經出生十幾個小時,婁路回還是覺得像是做夢一般。
“大姐說小珍珠像我,小貝殼像你,我還真沒看出來,你能看出來嗎?”
聞言,婁路回從傻爸爸的緒中回過神。
他看了看妻子那張白皙致到,哪怕懷孕生產也沒有什麼變化的小臉,又看向搖籃里的孩子,面上糾結,一時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他當然希孩子們長的像自己跟甜甜,但...小家伙們現在皺皺的,五差不多都擰到了一起。
大姐是從哪里看出來誰像誰的?
不是瞎說的吧?
“哈哈...我就知道,像猴子是吧?”見丈夫糾結又茫然的模樣,田宓哈哈大笑。
男人也笑,很是認可:“是有點像小猴子。”
點評起自家的娃,無良父母一點也不心虛,又一番討論小手小腳更像誰后,婁路回才朝著妻子招呼,示意先吃飯:“要不就在床上吃吧。”
他始終記得妻子昨天從產房出來時蒼白的模樣,見準備下床,下意識趕手攔。
田宓搖頭,順勢拽著他的手臂起:“不用,我好多了,慢一點就好。”
無法,婁路回只能拿起一個棉枕頭,墊在凳子上,才扶著妻子坐下來。
田宓...“這是枕頭,等下還要枕呢,要不換一件服吧。”
“服沒有這個,再說了,自己的屁,咱不講究啊,你平時還喜歡鉆被窩,都不知道聞了多臭屁。”
我看你是不想好了,田宓黑著臉掐了男人一下,心里則暗暗發誓,小子報仇,十年不晚。
婁路回被掐的了鼻子,不敢再開玩笑,專心將人伺候好了,才轉拿著搖扇給孩子們扇。
倒不是熱,這里夏天溫度基本維持在二十幾度左右。
但,不熱并不代表沒有蚊蟲。
這也是田宓最不了的一點,每次出門,都會有麻麻的蚊子往上撲咬,團團的那種,就恐怖。
往往這種時候,田宓就會懷念起冬天,那會兒冷歸冷,起碼沒有蚊蟲叮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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哺期的食油鹽,今天喝的是魚湯。
可能才剛吃第一天,除了味道有些淡外,田宓覺得還好。
等吃完飯,簡單的漱了口,沒急著躺回床上,而是撐著腰,慢慢在屋子里溜達起來。
“你明天就回部隊吧,最近不是秋收嗎?我這里有大姐、三妹跟顧嬸子照顧呢。”
聞言,婁路回點頭,他本來也打算明天回團里的:“差點忘記了,我今天給家里打電話報喜了,打給大姐的時候,聽說你生了,就想過來看看你跟孩子。”
“大姐要過來?那的工作呢?”
“工作這些年很休息,所以這次申請休息了十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田宓總覺得其中怕是有什麼事,不過也沒問,只是點頭:“那這兩天你把空出的房間收拾好。”
擔心累,婁路回手攬著靠著自己:“嗯,這個不急,大姐要三四天后才能到呢。”
田宓回頭看了眼,發現門窗都關著,才放心將大半的重量在男人上,拉著他的短發問:“那媽沒跟著一起來?”
對于婆婆,田宓還是很喜歡的。
從結婚到現在,除了各種給他們寄東西外,從來都不指手畫腳的。
用鐘毓秀士的話來說,那已經去世的婆婆一輩子也沒有刁難過,把當閨一樣疼,自然也不會為難自己的兒媳。
提到母親,婁路回皺眉:“最近局勢比較張,又有不人被帶了帽子,我就沒同意媽過來。”
現在才72年,離一切明朗起來還有五年的時間呢,低調點也好。
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尤其對于那些個正在煎熬的人來說,田宓嘆了口氣,順了順丈夫扎手的板寸:“會好的。”
婁路回沒說話,只是攬著人的手臂更加用力了幾分。
夫妻倆靠在一起,誰也沒再開口,只是眼神和的看著小床睡的跟小豬仔似的孩子,慶幸彼此,也慶幸家人朋友的安穩。
又過了一會兒,婁路回不讓妻子久站,便將人又給抱回了床上。
醫院的床不大,但一,兩個人也不是不可以。
田宓往旁邊挪了挪,剛才就發現男人的眼底帶著明顯的紅,哪怕他將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的,眉眼間的疲憊還是看的出來的。
“你也上來,別坐著。”
婁路回正在包里翻找子,聞言拿著子走了過來,掀開薄被給妻子穿上才道:“要記得穿子,不然以后腳后跟容易裂口子...我不困,我守著你們。”
田宓晃了晃腳,又想起了之前真假千金的事了,面上囧了囧,手又拍了拍空出的床位:“之前那事不管真假,也不會發生在咱們上啊,這里可是部隊,你想什麼呢?”
那可不一定,想到最近汪旅跟他說的,辦公室了一份,關于第四季度部隊規劃的起草文件,他的眼神就暗了暗。
雖然不排除有意外丟失的可能,但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畢竟某珠島的戰爭才過去三年。
如今就看,旅長跟政委兩人辦公室,放置的虛假文件,會不會再次無故消失了。
當然,這些話,他不能跟妻子明說。
田宓不知道丈夫心中的顧忌,再次拍了拍床鋪,皺眉:“趕上來,我這會兒不困呢,我看著孩子們總了吧?”
最終,婁路回依舊沒逃過妻子的瞪眼,了鞋子外套,爬上了床。
不過床實在不大,他便直接將妻子抱進懷里。
等將腦袋埋進的脖頸時,他還喟嘆了聲:“好香!”
“噗嗤...哪里香?汗臭味還差不多。”
“唔...真的,有一香味。”
明明已經生了娃了,但這一刻,田宓還是莫名恥了起來:“閉,睡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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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生產的那一天,田宓攏共在衛生站待了三天。
當然,這一次,依舊是被男人抱回來的。
等再次躺在悉的床上,田宓輕輕吁了一口氣,還是自己家里自在。
這廂婁路回忙忙碌碌,將家里大小人兒全都給安頓好,才道:“馬上就吃完飯了,你是出來吃,還是在屋里吃?”
“在屋里吃吧。”倒不是矯,三天沒有滋味的湯湯水水喝下來,功被自己打臉,已經有些難以忍了。
這會兒可見不得別人在自己眼前吃重口味的,不得饞死。
想到這里,還不忘揚起嫉妒的臉,哼哼兩聲后白了男人一眼:“你要是吃完飯了,得洗好澡才能進屋。”
婁路回被逗笑:“行,我涮洗的干干凈凈,絕對不留一點飯菜味道再進屋。”
田宓...
晚上田宓吃的豬蹄黃豆湯,說實在的,有些膩得慌,
雖說在這個缺一食的年代,每天不是湯就是魚湯,要麼就是排骨湯,反正換著花樣補,還嫌棄,多有些不知好歹了,但膩就是膩啊。
最后沒撐住,看外面吃的香,坐到丈夫邊上,眼的看著丈夫跟周建設還有顧嬸子吃著紅燒魚。
周建設嘿嘿笑:“嫂子不能吃,看著不是更遭罪。”
田宓呲牙:“我愿意,就是聞聞味道我也高興。”
這話直接把桌上三人給逗笑了。
婁路回趕將碗里的飯吃了,然后便牽著妻子去了廚房。
走出幾步,似是想起什麼,突然回頭看著幸災樂禍的周建設道:“我大姐明天下午到紅春站,你去接一下。”
周建設:“噗...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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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建設這是咋啦?”
“高興的吧?”
是嗎?田宓狐疑又回頭看向臉都咳嗽紅了的男人。
這...高興?
婁路回手將妻子的腦袋掰回來:“給你煮茶。”
“真的?”田宓眼神瞬間晶晶亮,哪里還記得周建設是高興還是驚慌,仰頭滿臉期待的看著男人。
“嗯,真的!”
當然,某人守程老的叮囑。
因為老爺子說,可以適量喝一點茶葉茶。
所以最終,一杯茶,只喝到了幾口。
其余全進了男人自己的肚子里。
本來應該不爽的,但見他被甜的直皺眉,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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