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葉晚意給許淮遠發了封郵件,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來龍去脈都講得很清楚,那邊收到之后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單回復了兩個字:收到。
葉晚意想,既然報備過了,第二天應該不至于惹出多大的麻煩。
誰知道第二天上班,麒麟就炸開了鍋。
廣告事業部副總cecilia和職員小王被公安拘留的消息不脛而走,公司私底下全在議論,昨天跟著一起去飯局的葉晚意卻好好地準時來上班了,好久沒出現這麼勁的八卦,大家一時之間全在猜測編小故事,打賭誰的猜測才是真相,本無心工作。
姜凝那邊安然無恙,因為拉回了中遠集團的廣告,還被表揚了一番,在風口浪尖上的只有葉晚意一個人,原因主要有三點:第一,昨天也去了飯局,第二,的實習生份,第三,的《遠方的你》今天正好要上高管評選會一拼高下。
小周一見到葉晚意,立馬激地把拉到自己電腦屏幕前,興地告訴:“你看你看,雖然視頻打了碼,也剪輯過,但是悉的人,都能憑形認出來,視頻里的人就是cecilia和小王嘛!你說的話也超剛哎!為你點贊!他們真的太惡心了,為了業績,不擇手段,虧還是兩個孩子的媽媽,老公和孩子看了會怎麼想嘛。以前網上都是罵金融圈,現在好了,我們這個行業也被帶上了。”
葉晚意仔細看了下這篇被推上熱搜的自視頻,標題是坤鵬地產私下酒局有多,請問你敢對這樣的潛規則說不嘛。
幾個tag一打,加上勁略帶香艷的視頻,看熱鬧的也好,發表不滿的也罷,這種東西出來,就是熱搜標配,各方人馬都會在評論底下各抒己見,撕吵架的也不在數。
不過葉晚意看了下,視頻為了保護的私,把的鏡頭都剪掉了,最后那段質問cecilia的聲音是保留的,但是做了特殊理。饒是這樣,一大片力出淤泥而不染的評論中也有個別特別刺眼難聽的,諸如:能去這種飯局,本也不是什麼好貨吧,我就是好奇,東西是誰拍的呢?怕不是倒打一耙裝圣母白蓮花吧。
不過比起罵cecilia、小王和劉正彥的,葉晚意收獲的基本算清一的好評了。
“昨晚到底啥況啊?”小周八卦兮兮地問。
葉晚意放下包,如實回答:“就是視頻上那樣,然后……警察來了。”
“你報的警?你拍的視頻?”小周刨問底。
“其實拍攝,是得到了許老師授權的……報警也是不得已。他們要使用暴力手段,就報警了……”
小周驚呆了,但是轉而又替葉晚意擔心起來:“上我非常支持你,他們的作風確實有問題,但是理智上,我還是勸你小心為妙。要知道廣告事業部的徐總一下子痛失兩名將,加上臉皮都丟到姥姥家了……所以,今天的評選會,加油!”
“謝謝你的鼓勵。”葉晚意深吸一口氣,決定坦然面對暴風雨。
從新聞和道德的角度上來看,葉晚意屬于正義的一方,然而對于一個公司部來講,犯了事兒的cecilia和小王被開除自不必說,但是“惹”出事兒的葉晚意,也不怎麼討喜。再怎麼樣,cecilia和小王爭取的是公司利益,盡管手段不彩,然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實習生,卻站在道德制高點,把事鬧大,大眾的獵奇心態是滿足了,公眾對社會的不滿也得到了宣泄,但是公司利益,怎麼都是損的。
以后和麒麟的人打道,是不是都得防一手呢,誰知道上不得臺面的潛規則和私下達的共識第二天會不會被po到網上呢。
高管評選會是非公開的,第一選出來的候選人,每個人有20分鐘再展現一下自己的節目創意,會議室里都是各部門總監級別以上的大佬坐在那兒當評委,候選人一個一個進,且不可以旁聽別人的演示環節。
許淮遠進會議室的時候,看葉晚意有些張,倒是在面前多停留了幾秒。
“平常心對待就可以了,該怎麼說怎麼說,別張,被問到問題說你自己心中所想就行,不用違心去附和別人。”他說完,拍了拍的肩。
葉晚意點點頭,作為第一號候選人也跟著進去了。
長方形會議桌的兩邊,許淮遠坐在一邊的首位,另一邊,應該就是廣告事業部的徐總了,如果是許淮遠給人的覺是古時候那種剛正不阿的忠臣,那麼徐總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癡貪污的佞。
葉晚意承認自己這個評價有些主觀了,但是沒辦法,第一覺就是這樣。
十分鐘演示,葉晚意淡定自若,另辟蹊徑講述了關于《遠方的你》的創作理念和立意期許,其實近些年來,傳統的一些欄目一直被娛樂圈的綜藝空間,倒不是說娛樂圈那些綜藝不好,而是盲目跟風、抄襲炮制的節目太多,占據了大量資源和觀眾視野,資本也更加傾向投這些不會出錯的項目,久而久之,注重口碑,酒香巷深的容會越來越人做……
葉晚意想說的是,小眾、素人的一些紀錄片也好,系列節目也罷,不是沒有市場,而是制作的人已經不愿意去做這些回報期比較長的好容了,我們不能去怪觀眾沒有審沒有品位。
而是大家都很浮躁,心靜不下來。在這種時候,如果麒麟愿意去做這樣的事,長期來看,一定是符合公司長遠利益的。
許淮遠頻頻點頭,用贊許的眼看向葉晚意,因為說的,比較符合他的想法。
到了十分鐘問答環節,許淮遠自然是沒什麼問題要問,相反,廣告事業部的徐總則表現得沒有太多的善意。
“我們要不先聊一聊昨晚的事?請問你對于cecilia事件有什麼看法?”
“徐總,今天是評選會,請不要討論無關的議題。”許淮遠率先開了口。
正常況下,高層是很當面撕的,但是昨晚發生的事那麼魔幻,徐總肯定忍不了,而許淮遠的態度也很明確,那就是護短到底。這倆人在公司水火不容的事已經不是,這會兒評選會是一個擂臺,cecilia事件是一個導火索,至于炮灰是誰嘛……答案不言而喻。
“那麼很簡單,《遠方的你》我給0分,因為從廣告事業部的角度來看,這節目毫無商業價值,贊助的事,我們沒法拉。”
這個0分確實有點秀……公報私仇都已經不掩飾了,直接明牌。
“徐總,關于您問昨晚的事,我的回答是,這是我的權利。作為一名員工,參加正常的客戶飯局自然是工作職責所在,但是您應該也看到了,視頻上,飯局的尺度已經超過了常人能忍的范圍,同樣,我沒有義務為一份工作犧牲自己的尊嚴甚至是。同樣,也希您能秉持對事不對人的態度,給予《遠方的你》一個公平公正的評價,不然,恐怕您今后也難以服眾。”葉晚意腰板得筆直,一席話不卑不。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不過似乎還不到你來教訓我。cecilia和小王的職業生涯被你毀了,廣告事業部的半年度kpi完不,大家的節目都會影響,到時候績效獎金什麼的,你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嗎?年輕人,還是不要這麼氣盛,剛從象牙塔出來,怕是不知道社會的運作規則和規矩。”徐總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投票吧,評選會評選會,大家用票數說話。”
許淮遠笑了,以他的個上自然也是不會饒人,反正大家都不要臉撕破了玩了,面子上的場面話也無需在講:“剛剛讓你好好打分你偏要給一個0分,雖然廣告事業部的專業素養向來很差,但是也不至于看完這樣的東西,打0分吧。現在倒好,你拿績效獎金威脅誰呢?合著麒麟就是靠你們部門養活的?干脆節目都別做了,你們直接放廣告好了,還做什麼容?”
“那我倒要看看沒我們,你們還怎麼玩得轉。”徐總冷笑,“這實習生夠厲害的啊,當初為了一個主播崗位,向來惜羽的許總可是為了人家能走后門親自跟人事打招呼,現在怎麼,沖冠一怒為紅?”
“別以為誰都跟你們部門一樣,眼斜的人看什麼都不正。”
“那許總你倒是說說有沒有這回事呢?”
葉晚意愣在那邊,不知道他們什麼意思,什麼走后門,什麼主播?那個不是定了別人了嗎?
徐總看向葉晚意,繼續開口:“也不是不能讓你過,聽聞你背后能量不容小覷,和中遠集團總裁也有很深的關系,要不,你累幫我們解決點指標?這樣我完全能給你滿分。”
葉晚意沉默著,不知道要作何回答。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很能說麼?”徐總笑著看向,一副我懂的眼神,“小姑娘家家的,也別瞧不起人家cecilia,都是靠關系出來混的,可能你們年輕人用的詞匯更高級些,諸如你們會把它化為,其實干的是一樣的事兒,是吧?”
“請你不要說,我已婚。”葉晚意覺氣往上涌,出手指,出上面的戒指。
許淮遠面更冷了,想不到姓徐的招數這麼臟,這是鐵了心要往葉晚意上潑臟水,漂亮的人,但凡做出一點兒績,只要被人編排是靠男人,幾乎等于一輩子翻不了,努力和付出就跟形了一樣,別人看不見。
上次主播這個崗位,廣告事業部也出來保了葉晚意,姓徐的自然是知道些什麼,或是了什麼人的代和囑咐,這會兒更是想借這個機會一箭雙雕,讓葉晚意幫他完cecilia沒完的指標。
“已婚不是更有趣麼?”徐總說得更起勁了。
許淮遠直接把手上的筆往桌子上一摔:“cecilia的那條新聞到現在為止,可是沒把麒麟兩個字出去,我今兒話放這兒了,誰再比比歪歪,我立馬把麒麟廣告事業部推上熱搜,給坤鵬地產救救火。到時候鬧到上面,麒麟價暴跌,徐總覺得,你還能接著干嗎?我是無所謂,得罪人不好干大不了不干了走人,你呢?舍得這麼多年在麒麟的積累?”
“你!”徐總氣結,沒想到許淮遠還留著這麼一手,而且還不怕殃及他自己!
“你掂量掂量吧。”許淮遠隨后葉晚意先出去,評選會繼續,讓下一個候選人進來。
葉晚意恍恍惚惚地出了會議室,回到自己部門。
小周立馬圍了上來,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怎麼樣?有戲嗎?你被刁難了嗎?”
葉晚意搖搖頭,神低落:“不知道。”
小周看表不好,便沒再繼續追問,安道:“重在參與嘛,結果不重要啦。”
其實在意的不是這個。
等了幾個小時,上午的評選會總算結束了,葉晚意等了許淮遠半天,終于見到他回了辦公室。
許淮遠看見來也不意外。
“有話想問?”他放下筆記本,扯了扯領帶,“讓我先喝口水行麼?對噴了一上午。”
“好,許老師您先喝水,我去倒。”葉晚意快步去倒了一杯溫度適中的水給他。
“你想問什麼?”他笑,“問我是不是因為私人關系才這麼你?”
葉晚意點點頭。
“我是星河的學長,大學在社團認識的,關系還不錯。”許淮遠喝了口水,嗓子才算好些,“我這個人是很反走后門那一套的,但是星河主開口呢,確實見,在我的印象中,基本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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