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意一開始知道沈星河要讓和他一起去直播,是非常抗拒的。
“好尷尬啊……云旅游?”葉晚意覺得這個創意也是夠大膽的,“這不就是給別人介紹景點嘛,你一個人就可以啊,干嘛拉著我一起……我不要去。”
不像姜凝,對于直播,一點兒經驗都沒有,而且直播那種現場式的形式,對人的臨場應變能力要求是很高的,既要有鏡頭,又要有賣點,做得不好的話,很難收場。
更何況,沈星河說的直播,還不是玩票質的隨便糊弄糊弄就能行的,那可是帶著任務和要求的。
“主要是……”沈星河坦白,“上次直播我劃水了,怕這次觀眾不買賬。你跟我一塊,我底氣足一點。”
“不會的,你往那一站,那就是雖千萬人,吾往矣,九死而不悔。”葉晚意揶揄他,“那麼多沈夫人呢,肯定對你死心塌地得不要不要的。”
“別人怎麼樣我不在意。”他跟好說歹說,都不愿意,這會兒更是在這兒酸里酸氣說些有的沒的,他索欺過去,把抵在臥室房門上,瞇著眼睛問道,“我只關心你是不是對我死心塌地。”
如果回答是,那接下來他肯定反過來拿著這個話頭“攻擊”:既然都死心塌地了,為什麼連一場直播都不愿意陪我一起上?
葉晚意肯定不會上這個套,昂著頭,一臉傲,有意跟他對著干:“死心塌地?你想得吧。”
沈星河雙臂箍得彈不得,兩人的臉得很近,他沒站直都高一個頭,這會兒昂起頭挑釁,他將眼里的狡黠和頑皮看得一清二楚。
“想清楚再回答,再給你一次機會。”沈星河角勾起,上說著警告的話,但是語氣親昵又寵溺,“好好回答。”
“不好好回答怎樣?”葉晚意依舊,還用手拽住了他的領帶,大有我就這麼說了,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架勢,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不住笑了起來。
踮起腳,湊近他的耳邊,用一副得意洋洋、有恃無恐的表對沈星河說:“好像,你對我比較死心塌地。”
自從那次從多尼亞回國之后,沈星河就發現葉晚意在某些方面,有了不小的轉變。比如說,從前從來不會黏著他,不管他工作上去哪出差,多久不回家,都不會多問,別說甜言語、打罵俏之類的了,連稍微出點格、越界的話都不會講一句。
但是現在不一樣,經常地要跟他鬧一鬧、逗一逗,像只要主人哄的小野貓,多了許多趣。有時候他出差個幾天回來,就跟樹袋熊地似的纏著要抱,還會趴在你懷里說想你。
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
一個人的本是很難改的,尤其年之后,正所謂江山易改本難移,有這麼大的變化,無非一種可能,就是原先被抑了天重新釋放了出來。
比如這會兒,就一臉篤定地說,是沈星河對死心塌地才是。
“何以見得呢?”沈星河用手勾起的下,問道,“你從哪看出來的?”
“我覺出來的。”
“你確定你的覺是準的?”
“當然準。”
沈星河若有所思點頭,隨后狀似無意問了一句:“葉晚意……你不會看了什麼不該你看的東西了吧?”
“我肯定不會看啊。”葉晚意莫名有些心虛,但是還是一口否認。
“正常人,應該會問,什麼不該看的東西,而不是直接否認說沒看。”沈星河雙眼微微瞇起,穿某人的謊言。
“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厚著臉皮問,然后覺得他這種“審問”的姿勢太有強勢了,趁他不備,一個彎腰,從他控制的區域逃離了出來。
“比如很私人的郵件,類似于日記、書質的。”沈星河耐心提醒,每提醒一個字,都往近一步,宛如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
話講到這兒,幾乎等于明牌,再裝傻是裝不下去了。
葉晚意也不否認說沒看過了,開始換一個邏輯來為自己辯護:“日記,寫出來就注定了被別人看到的命運好嘛,比如依萍的日記本,這是亙古不變的哲理和人,我就不信,一本別人的日記放在你面前,你能忍住不看?不看不是人!”
葉晚意退無可退,已經被到墻角,看沈星河沒說話,似乎是略有贊同的樣子,接著說道:“至于書,反正早晚都是要被看見的,早看和晚看,沒什麼區別。”
沈星河輕哼一聲:“所以你覺得你吃定我了?所以才說我對你死心塌地?”
“難道不是麼?”葉晚意攤手,得意得要命,“誰知道某些人把話藏那麼深呢?”
沈星河聞言,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誰說不是呢,某些人學生時代就對我覬覦已久,目的不純,偏偏每天還要裝作一副高冷的樣子,對我答不理、退避三舍的。”
葉晚意愣了愣,仔細琢磨著他話里的意思:“你胡說什麼?誰對你覬覦已久目的不純了?”
“誰對號座說誰,況且,我說話都是有有據、實事求是的。”
“我們兩個,是你先喜歡我的,這沒爭議吧?”葉晚意試圖挽尊,要承認上學的時候就喜歡沈星河這件事,還不如殺了。以前藏那麼深,絕對不可能被看出來。
“似乎有爭議。”
“嗯?”
“雖然這個首都過來的男生績差、個也怪,但是好像也沒想象中那麼討厭。”沈星河繼續說道,“突然發現,會談鋼琴的男生,有點帥。”
“冷戰,已經有三個星期沒有理他了,雖然他來求和一次,被我無聲拒絕一次,但是每一次我心里都特別開心,我就是想看看,他能一直不放棄地主找我多次,即使在被我拒絕那麼多次以后。”
葉晚意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瞳孔地震,宛如見了鬼一樣,這一句一句,越聽越覺得悉,分明就是寫在日記本上的話!為什麼沈星河能這麼準地復述出來?
不可能啊,日記本是有鎖的,而且鑰匙在高考之后就給扔了,自己都打不開,他怎麼可能看到?
“沈星河!”葉晚意不淡定了,“你看我日記?”
“這怎麼能看呢?”沈星河學著剛才的語氣說道,“日記這種東西嘛,寫出來,就注定了被別人看到的命運。”
“你!”葉晚意氣結,看他那副樣子,肯定是全看過了,竟然憋到現在才說出來,敢之前都在這裝大尾狼呢。
“我的郵件被看了,你得意洋洋,說了一堆被看無所謂的歪理,怎麼到你自己,緒這麼激呢。”沈星河沖搖搖頭,一臉完全不是他對手的勝利者表,“小東西,雙標可不好。”
“啊啊啊!”葉晚意惱怒,氣得要錘他,覺整個人都被看了,那麼的心事,他居然不得到的同意就全看了!
“說不過還手了?”的小拳,對他完全構不威脅,跟撓似的。
“把日記本還我。”葉晚意悶悶地說道,又愧又尷尬,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他把里面的話一字不錯地復述出來,除了說明他記好,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肯定不止看了一遍!雖然看他的那些郵件也不止看了一遍……
“不還。”沈星河耍起了無賴。
“不還?憑什麼不還?你怎麼不講理呀!”
“我在家里講什麼理。”
“……”葉晚意又氣又急,看他那副無賴樣子,又覺得現在屋里兩個大人跟小學似的一個非要要,一個非不還的場面有點稚好笑,上一秒板著臉要佯裝發火,下一秒就破了功笑了出來。
“哎呀!”被他弄得沒辦法,只能干跺腳。
沈星河忽然松了口:“還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能白還,得換。”
“換?”葉晚意問,“拿什麼換?我的東西,你還我是天經地義的,居然還讓我拿東西去換?我要是換了,跟簽訂喪權辱國條約有什麼區別!”
沈星河豎起大拇指,稱贊有骨氣,隨后扭頭走了:“那我去睡覺了。”
葉晚意站在原地,思考了幾秒鐘,追了上去:“換就換嘛。你要我拿什麼換?大不了你把郵箱碼改了就是,這樣算扯平。”
沈星河搖頭,顯然對這個條件不興趣。
“你別我在家里翻箱倒柜……”
“翻,可勁翻。”沈星河無所畏懼,“翻到算我輸。”
葉晚意看的不行,就來的,準備使人計,聲氣,聲音得讓人了骨:“老公~~”
“直播跟我一起去嗎?”
“去!”
“云旅游一起游不游?”
“游!”
沈星河滿意地笑了:“ok,現在準許你繼續使用人計。”
“先把日記拿出來,不帶這麼玩的,萬一你吃干抹凈不認賬!”葉晚意吃過虧上過當,這會兒警惕很高,別人計了,回頭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還的。”沈星河走去書房,從書柜最頂層一個不起眼的夾層里,出這個日記本。
書柜頂層,是葉晚意踮起腳都看不太清的高度。
“給你。”他遞給葉晚意。
葉晚意上次看見這本日記,是在y市他幫搬家,收拾屋子的時候,當時還一再告訴他,不要打這本日記的主意,他答應得好好的,然后覺得反正鎖著,應該沒問題。
沒想!
“你太壞了!真的!”葉晚意氣不過,“整天風霽月、溫文爾雅的樣子,都是工作所迫,騙人的!”
“壞不壞的,得看對誰。”沈星河也不否認,“咱們可是從小斗到大的,你就沒斗贏過,除非我想讓你贏。”
“……”葉晚意特別想把日記本扔他一臉。
仔細端詳了這本日記本,鎖沒有被暴力撬開的痕跡,還是完好無損的。
“你怎麼打開的?”疑問道。
“找了人幫忙。”
“開鎖的?”
“不是。”
“那找了什麼人?還有別人看過???”
“別人肯定沒看過。”沈星河如實代,“找了國安部門的一個朋友,他在報科,打開這種玩意兒,對他們來說很容易的,還不會留痕跡。”
國安部門……報科……
“你就是這麼浪費國家資源的?”
沈星河一本正經地解釋:“用一杯咖啡換的。用的是私人,人家花的也是下班時間。”
“……”葉晚意皺眉,“那我現在怎麼打開?”
“不知道。”
“那你不打開看了?”
“不打開看了。”沈星河沉聲回答道,頓了幾秒,他欠欠地補充了一句,“差不多背下來了,所以不需要看了。”
“啊啊啊啊!”葉晚意往床上一趟,把日記本朝床頭柜上一扔,然后拿被子捂住臉,覺得真的是沒臉見人了!
“別給自己捂死了。”他替掀開蒙在臉上的被子,臉上是怎麼忍也忍不住的笑容。
“別笑了!”葉晚意呵斥他。
“笑也犯法?”
“犯法!”
“犯的什麼法?”
“家法!”
沈星河:“……”
葉晚意背過子,不理他。
他了的背,看跟氣得跟鼓起來的河豚似的:“你不是也看了我寫的嘛,不算虧。”
“能一樣嗎?”葉晚意氣悶道,“你那是工作之后寫的,我那是年不更事、懵懵懂懂的時候寫的。先喜歡你,一輩子都要被你一頭。”
沈星河無奈,人真是奇怪的生,誰先喜歡誰有那麼重要嗎?反正最后只要是互相喜歡就好了。
不過自己老婆,不管真生氣假生氣,還是要哄的,他的目的已經達,再不哄玩大了恐怕不好收場。
“除了……的時候著你,我什麼地方你一頭了?不都是讓著你?”
“那……我學生時代的日記你看了,你那時候又沒寫日記,你當時心里怎麼想的,豈不是死無對證我永遠沒機會知道了?”葉晚意覺得不公平。
沈星河扳過的子,和面面相對:“說什麼傻話?什麼死無對證?我不是活生生的人嘛。”
“嗯?”葉晚意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
下一秒,他把擁在懷里,輕輕吻了一下的額頭,一個清越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當時怎麼想的,現在都可以親口告訴你,我保證,不撒謊。”
“真的?”
“嗯。”
“那……你喜歡過我嗎?”
“不是喜歡‘過’,是以前喜歡,現在喜歡,將來也喜歡。”他頓了頓,把懷里的人摟得更,“不對,準確來講,是p;& & &eromás”
“那是什麼意思?”葉晚意聽著覺得有點像西班牙語。
“每天你多一點。”
葉晚意聽著這樣直白的話,角甜的笑容再也掩飾不住了。
“那……你從什麼時候喜歡我的?”繼續問道。
“肯定比你早。”
“比我早是什麼時候?”人就是這樣,非要問個究竟,葉晚意也不例外。
沈星河似在回憶,過了好一會,他才緩緩回答:“在我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那一晚,葉晚意問了許多個問題,沈星河都一一耐心回答。
曾經,會怯懦,會不敢,但是現在,他可以把一顆心剖給看。
……
不知所起,一往深。
我身上有塊胎記,為了好看,我用紋身去遮蓋它。可誰知,我找的紋身店不靠譜,竟給我紋了一隻妖。從此以後,我的日子再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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