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紅的鱔魚太過罕見。
這事兒很快就在陳王莊傳開了。
村里的男老得空就來陳凌家圍觀,更別提小娃娃們了,幾乎一天都不落下。
六妮兒幾個也是每天放學就來。
大人、小孩、抱著娃的小媳婦,都來陳凌家里看,不人又是捉蚯蚓、捉蟲子的,喂到養鱔魚的水缸里。
把陳凌搞得不厭其煩,但都是同村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還不能明著趕人。
只能不爽的在心里嘀咕:“不就是兩條紅鱔麼,至于這麼夸張?”
他是覺得正常的,但其他人可不這樣認為。
主要是現在遠遠比不上后世那樣信息發達,互聯網都普及到每家每戶了,足不出戶就能了解全世界。
大家天天泡在網上,國的、國外的,什麼稀奇古怪的種沒見過?
但在這1995年的小山村里就不同了,僅僅是兩條紅的鱔魚,就能讓人驚奇不已。
很多人不單是來看稀奇,大部分來了還會說:“還真是大紅的鱔魚哩,俺也來沾沾喜氣。”
得,這還當祥瑞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兩條紅的鱔魚卻是一天天的長大,小半個月過去,居然就有二十多厘米長了,條壯。
這固然有陳凌一開始習慣的加了點天溪水的緣故,可也和村里人投喂的蚯蚓以及各種蟲子不開關系。
這本來是極不符合常理的,哪有鱔魚小半個月就長這麼大?
但架不住這是在人們眾目睽睽之下,一天天的投喂下長了,竟然沒什麼人覺得奇怪的。
最多也就念叨一句,這紅的鱔魚就是跟普通黃鱔不同,吃得多,長得還快,陳凌能撈到這樣兩條鱔魚,真是走狗屎運了。
陳凌聽到這些話就無語的,這他娘的找誰說理去?
敢自己小心翼翼的藏著掖著,反倒不如大大方方讓他們看著,甚至親參與進來?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罷了。
這兩條紅鱔魚純屬意外,他上的其他東西可不能往外擺。
但是整天家里這麼多人來也不是辦法,搞得兩只黃皮子最近都不敢白天面了。
陳凌甚至想著是不是該去縣城賣一趟菜去,順便把這兩條鱔魚給‘理’了。
但還沒來得及去,這一天上午,家里就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
“富貴,你小子要發財了。”
這人一進門就沖著他嚷道。
居然是陳二柱。
后還跟著位打扮洋氣的艷麗婦人,是他縣城那位開客運站的相好,孫艷紅。
這二位上門來,可真是太稀奇了。
“喲,二柱,紅姐,稀客啊。”
陳凌笑瞇瞇的起迎接:“紅姐還沒來過我家吧,快進來坐,我給你們倒水。”
上說著倒水,但是子沒有的意思。
“喝啥水,你家的水紅姐喝不慣,趕談正事!”
陳二柱不耐煩的道。
這態度不算好,許是當著孫艷紅的面,讓他底氣十足,說話聲音也洪亮了起來。
“啥正事?”
“哦對,二柱你剛才說我要發財了,不會是安排我進采沙場的事辦妥了吧?”
陳凌臉上出現喜:“管采沙船的老梁頭走了?”
這話說得把陳二柱噎了個夠嗆,沒想到這小子還記得這茬呢。
就黑著臉道:“你小子種那麼多果樹,還進啥采沙場,忙得過來嗎你?”
“廢話說,你那兩條紅鱔呢,紅姐要看。”
或許覺得自己這次的態度有些不好,就又補了一句:“要是能讓紅姐滿意,你小子等著請吃飯吧。”
“啥?原來紅姐是來看鱔魚的啊,我還以為托紅姐的關系,把我安排進采沙場了。”
“那跟我來吧,鱔魚在后院呢。”
陳凌聞言看了孫艷紅一眼,呵呵笑道。
孫艷紅卻把目落在堂屋門口,似笑非笑的對陳凌道:“小富貴,沒想到你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媳婦哩。”
陳凌回頭一看,就見王素素開一角門簾,站在門口往這里看,顯然是聽到了二柱的聲音,有點擔心。
于是就沖擺了擺手:“趕回屋吧,沒你的事。”
王素素就落下門簾回了屋里。
孫艷紅見狀就笑了:“沒看出來,小富貴你在家說話還好使啊。”
“瞧紅姐這話說的,男人要是在人面前做不了主,直不起腰桿子,那還算什麼男人,看著就窩囊啊。”
陳凌一臉理所當然的道。
這話卻把陳二柱聽得臉更黑了:“行了行了,趕帶我們去你家后院看鱔魚,紅姐事還多呢。”
于是陳凌就帶著兩人去了后院。
結果剛進門,孫艷紅就被西廂房出來的一顆白的大腦袋唬了一跳。
“紅姐別怕,這是家里養的牛。這些日子,村里好些人來家里看紅鱔,就把它牽到里邊了,不然怕傷到了人。”
陳凌推開小白牛的大腦袋,解釋了一句。
這陣子,家里的小白牛也長大了不,頭上原本只是突出來一點點的小犄角,現在也長到了一掌長,而且漸漸變得彎曲,有了弧度。
且陳凌經常以天蔬菜和溪水喂養,小白牛也是靈慧異常,一些比較簡單的話,它現在都能聽懂。
而且還特別的護家,比黑娃和小金還護,除了陳凌和王素素,其他任何人別想拿走院子里的東西,不然那酸勁兒一上來,誰也扛不住它一蹄子。
六妮兒夠了吧,還是小娃娃,但是前兩天就是拿了后院一個舊笊籬,想去堰塘撈蝌蚪,就把小白牛惹急了。
鼻子著氣,差點把繩子崩開,可把六妮兒嚇了個夠嗆,后來進后院,都繞著小白牛走。
這是典型的小氣人脾氣,平時向害,一旦發起火來,就嚇人了。
陳二柱和孫艷紅兩人不知道,聽了陳凌的話也沒怎麼在意,就徑直來到養鱔魚的小水缸前。
僅僅看了兩眼,孫艷紅就喜歡上了。
連陳二柱黑著的臉也好看不。
“富貴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這樣的大紅鱔魚太見了,沒有一定的運道別想遇得到。”
孫艷紅就更直接了,對陳凌道:“小富貴,這兩條紅鱔魚我每條給你五百塊錢,你賣給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