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可真夠能個兒的。出事兒了也不告訴我,居然自己一個人就把事兒給辦了。你就不怕出點意外,把你自己埋裡頭?」
康德儘管口頭上是在埋怨,但眼裡卻帶著笑意。
寧衛民自然看得出來,嘿嘿一笑開始臭吹。
「這您就明知故問了。他們能把我怎麼著啊?我雇請的司機不是擺設,那是個大活人。廢品站的人真敢手,我就敢報。司機當然會向著我,給我作證。」
「廢品站的人要反口咬我,更沒戲。一是他們沒證據,二是他們的事兒比我大。他們本沒法解釋和我衝突的前因後果啊,對不對?要想給我安罪名,那就得先舉發他們自己。未傷敵先傷己,我倒霉不倒霉單說,他們自己肯定完蛋。」
「再說了,腳的不怕穿鞋的,需要承擔的後果也不一樣。即使各打五十大板,我一無業游民能有多損失?可他們就不一樣了。人進去了,飯碗也砸了,都得喝西北風去。」
「說白了,他們從一開始,就不該跟我對上。這本就是一特傻的事兒。所以既然錢已經進我兜里了,他們現在明白過來也沒用了。面對面,都拿我沒轍,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康德搖了搖頭,既不滿這小子嘚瑟,可又不得不承認他的聰明。
「你就壞吧,給人家拴了個解不開的死扣兒。你這黑吃黑知道嗎?」
可越這麼說,寧衛民越是得意至極。
「哈哈,老爺子,您說的沒錯。只是話說回來了,誰讓他們自己上有褶子呢?我啊,就是專治壞人小能手,這招兒對好人無效。老話兒怎麼說來著?既然長個包子樣兒,他就別埋怨有狗追。」
對這樣張狂的徒弟,康德又豈能吝惜敲打?
「行了吧,臭小子,別蹬鼻子上臉翹尾了。你這剛踩了一個小腳印兒,往後路還長著呢。別忘了那句話,看你今天鬧得歡,小心日後拉清單。」
可偏偏寧衛民還頗阿Q神,竟然完全免疫,自己更懂得怎麼給自己找臺階。
「是是是,反正您也挑不出我的疏是不是?我就當您這是誇我了。」
「我說您也甭跟我較勁了,回頭再把您給氣著。本來高興的一天,沒必要。再說咱爺倆還得接著商量一下這青銅該怎麼理呢。」
「要不邊吃邊聊怎麼樣?我今兒可準備的都是您吃的,全素齋的素什錦,浦五房的醬鴨、叉燒……我還給您買了個收音機呢。您進門時看見沒有?」
對此,康德也是真沒轍啊,到邊的訓誡全咽了下去。
他這個徒弟還就有這個本事。
總能在一些到尷尬或許要卡殼的時候,自然的轉移話題。
康德其實並不反他這一點,甚至反而認為這是生意場上需要的一種能耐。
有這樣的天賦,談判時就很能活躍氣氛,便於把生意做。
他唯一擔心的不過是寧衛民仗寵持驕,忘了吸取教訓罷了。
因為用正確的方式導致失敗還不可怕,可怕的是用錯誤的方式取得功。
他真怕寧衛民因為報復得逞,甚至獲得了莫大的好,從此就徹底把貪心不當回事了。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多慮了。
因為在談及青銅的理方式上,寧衛民的頭腦極為清醒,做出的決定讓他出乎意料的到驚喜和寬。
這小子居然決定要把東西上繳給國家了,
顯然已經懂得了什麼樣的形下該克制自己的慾。
「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國寶,大多數人一輩子也不上這樣的好運。你小子,天天心裡算計著錢,還真捨得?」
其實乍一聽到寧衛民做出這樣的決定時。
康德還真不大相信,不自的指著那青銅想要再次確定。
沒想到寧衛民深深嘆了口氣,居然把裡面的道理給分析得頭頭是道。
「不捨得又能怎麼辦呢?這玩意太容易招災惹禍了。您不會真以為,我會財迷到不管不顧的地步吧?明知道是個隨時會炸的定時炸彈,還擱邊吧?」
「青銅有價值這誰都知道,自古以來提起文玩古董,正常的排序都是『金石書畫』,排在第一位的『金』指的就是青銅。但正因為如此,這東西是國之重啊。所有的文類別里,咱們國家對青銅管制是最嚴的了。」
「國家可有明文規定,在我國境發現的任何文都歸國家所有。發現文上國家是公民的義務。而現在這年頭,連買賣錢幣、書畫、瓷,只要是1795年(清乾隆六十年)以前的,那都屬於倒賣文。您說說,我要因為這東西擔上個罪名,不得把牢底坐穿啊?」
「關鍵是它再有價值對我來說也是個廢。現在賣是賣不出去的,我既不願意讓國寶流失海外。國也沒人買的起,沒人敢接手。偏偏留也留不住。這玩意太顯眼了,就擱咱們屋裡,哪兒也藏不住。用不了幾天就得讓鄰居們看見。您說說,那除了上我還有別的轍嘛。」
「師父,過猶不及的道理我已經懂了。就像您當初清華園裡跟我說的,明明仨窩窩頭的肚子,非要吃下二斤烙餅,那非撐著不可。我不會再為貪心犯傻了。明知道這東西對我只有壞沒好,既然沒這福分,還是不為妙。」
「不過反過來就不一樣了,咱把這東西給了國家,卻能落下不的好。首先就落個好名聲。您的分不是高嗎?您過去的行當不是老被人詬病嘛。沒關係,以您的名義了這個,您就出名了,了積極典型了,再沒人敢挑您的眼了。」
「還有呢,國家收了這麼大的寶貝,總不好白拿走吧?那質獎勵多也得有點。總得給點錢,再搭個榮譽證書啊。那有了這事兒,咱爺倆花錢不就有了正當理由了嘛。今後自然就痛快多了。再不至於吃點好的,洗個盆塘都得的,生怕惹人起疑了。」
寧衛民這些話確實沒錯。
實際上,由於我國《文保護法》中一條關於「只有1949年前出土、並且有明確著錄的文才允許流通」的規定,這直接使得青銅這東西了文收藏界的雷區。
大部分青銅品,都長期被擋在了國合法流通領域之外。
以致於炒高元青花、古陶瓷、古書畫、紅木傢的國藏家對這東西都興趣不大。
如此,日後如火如荼的藝品市場上,便罕見青銅的姿,更使其市場價位長期位於低迷狀態。
同輒上億計的古代書畫、瓷相比,青銅的價格走勢常年來一直平穩和低調。
這無疑是有利於國家回購流失海外的青銅的。
當然,康德肯定是不知道日後青銅市場表現的。
不過儘管如此,寧衛民這些話里表現出的知進退、懂深淺,已經足以讓他滿意和安心。
為此,他今天第一次正面誇了徒弟。
「嗯,是這個理兒,你小子長進了!能這麼想就對了!沒錯,有的東西不是咱老百姓能的。即便得到,強守著反而招災惹禍。還是了好。大獎變小獎也是中獎,無論如何也是好事兒。那好,既然定了要咱就儘快。你覺得咱們是去趟故宮好啊?還是去趟文局?」
老爺子現在是滿心以為只要把東西一就完了,想趕出了這燙手的山芋,免得夜長夢多。
可他卻沒想到,他卻把事兒給想簡單了,遠沒徒弟深謀遠慮。
寧衛民後面可還有話說呢。
「我說老爺子,您別急啊。也不能這麼馬虎啊?要這麼省心,我還跟您商量個什麼勁兒啊。就完了。我是想,咱總得合計合計怎麼個法啊,才能得到更大的好……」
「啊?你這什麼意思?」
看著康德一臉詫異,寧衛民登時樂了。
而他這一笑,那無利不起早的市儈本全顯出來了。
「嗨,我這麼跟您說吧。咱們國家沒有關於上文后給予質獎勵的規定,各部門掌握尺度不一。」
「另外呢,文部門經費缺也是不爭的事實。讓他們給錢,還真給不了幾個子兒,-照我估五百八百的到頭兒了。我還真有點兒看不上。」
「說實話,現在我既然不能撿垃圾了,最缺的是個好工作。我是這麼想的啊,我要能當上出租司機,那才是最劃算的。以後咱爺倆是要車有車,要錢有錢。什麼都不愁了。」
「可憑我自己,人家哪兒肯要我啊?普通工作都那麼多人排隊不上呢。好在您最近不是和咱街道那副主任走得近嗎?您大可以幫我跟他問問啊,看有沒有可能借著獻寶這事兒,讓他跟上頭協商一下,滿足我這個要求。」
「如果可以,獎金咱就不要了唄。要真是不行,也沒關係。反正都是,咱乾脆就通過副主任上,也算還他人了,讓他順便立上一功。沒準,他還覺得倒欠您一份了呢。」
嘿,什麼算無啊?
瞧瞧,今兒徒弟竟然給師父上了一課。
康德聽了就是一拍大啊。
「行啊,你小子,真夠能算計的,你整個一活算盤啊。嘿,怎麼佔便宜,咱倆得掉個個兒,你能當我師父。照我看,你就跟那相聲里說的一樣一樣的。機靈鬼兒,亮兒。小豆兒,不吃虧兒。吃飯搶首席,照相當間兒。找便宜,無利不早起。你說他是誰?我看就像你……「
而對此譽,寧衛民是毫不推辭啊。
舉起大拇指沖自己一比劃。
「那是,咱是誰啊?明面兒上是青銅,實際上是王者。」
「什麼?」
老爺子不又一個愣怔。
還真沒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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