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冷的夜下,我看到那些被常老十趕回水里的尸,還漂浮在水面上。而在這數百尸中間,突然從水底鉆出了一全長著紅的長發尸,這尸和仰臥在河面上的尸不同,竟然是豎直站在水里的。
這是一豎尸!
水中的尸有很多種,一般在水里淹死了的人,按照男生理結構,都是男俯仰的漂浮在江面上的,而像是這種豎直飄在江面上的尸,只有在死前遭遇了極大的冤屈才會這樣。
而在這豎立在水中的尸肩膀上,赫然還坐著一個滿是散發著紅怨氣的小男孩,小男孩滿臉鐵青,一雙直勾勾的眼神和尸一樣,正兇狠的瞪著我。
這小男孩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常老十打散的那團怨氣的本。
我害怕這兩個玩意又從水里沖出來,就連忙出了常老十給我的棺材龍釘,的抓在手中。
那尸瞟了一眼我手中的棺材釘后,臉上閃過了一忌諱,就帶著小男孩一起沉了河水之中。
隨著尸和小男孩的消失,護城河上的那些尸也都跟著沉下了水底,河水平靜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是我不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小男孩和那尸冰冷的眼神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了我的腦海之中,從他們那充滿著恨意的眼神之中,我知道,這小男孩和水里的那豎尸,已經盯上我了。
“朱老爺子啊,你是怎麼惹上這小祖宗的啊?”我提著燈籠走在路上,腦袋里還全是小男孩那冰冷的眼神,今天我壞了他的好事,這小男孩早晚還得來找我。
“我,我,我不知道!”朱家老爺子言語之中有些閃爍,我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見朱老爺子不肯說出實,我眉頭就皺了起來。萬事皆有因果,這小鬼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糾纏上朱老爺子,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難以啟齒的?
在我思索間,遠突然傳來了一陣公打鳴的聲音,聽到這聲音,我連忙提醒著朱老爺子說道:“朱老爺子,公打鳴,馬上要天亮了,從現在開始到我把你送回朱家之前,你千萬不能再從人皮燈籠之中出來了,否則靈魂損,可就難辦了。”
我話音剛剛落下,朱老爺子的魂魄就重新變了一把魂火,在人皮燈籠之中晃了兩下,表示聽懂了我說的話。
提著燈籠的我,沒有直接去朱家,我也不認識去朱家的路。而是先回了一趟中藥鋪,和我意料之中的一樣,朱栩諾還在我家藥鋪并沒有離開。
只不過現在的朱栩諾沒有繼續跪在地上,而是站了起來,正失魂落魄的從藥鋪中走了出來。。
看到我走回來,朱栩諾也沒了以往的興,紅著一雙早已經哭的臃腫的雙眼,哽咽的看著我說道:“皮劍青,剛剛大伯給我打電話來了,我爺爺已經駕鶴西去了,不用麻煩你了。”說完,朱栩諾就從我的邊走了過去。
朱栩諾不再我皮哥,而是改口我的名字,言語間也生疏了許多。
我知道朱栩諾為什麼會變這個樣子,在的心里,堅信我可以救的爺爺,而我并沒有出手幫忙,所以也就對我失底了。
我著滿臉朱栩諾那落寞的背影,回想起剛剛說的那番話,心里就疑了起來。
我手中人皮燈籠中朱老爺子的魂火還亮著呢,那就代表朱老爺子還沒有死,是不是朱老爺子假死,朱家人誤會了?
轟隆!
就在我這麼想著的時候,天空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驚雷,把我嚇了一跳。
我抬頭朝著空中去,原本星遍布的黑夜,一瞬間變得烏云布了起來。
下一秒,這無垠的蒼穹,竟是下起了瓢潑大雨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大雨,一步一步朝前走著的朱栩諾卻是沒有任何要回頭躲雨的意思,就這樣搖晃著傷心絕的,在大雨之中漫步著,任憑彈珠般大的雨滴拍打在自己的上。
也許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吧!
朱栩諾本就孱弱,再被大雨這麼一淋,走在巷子中的,便有些扛不住的在大雨中抖了起來。
看見自己心的孩這個樣子,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樣難,我趕忙撐著雨傘,提著燈籠到了朱栩諾的邊,將雨傘放在了的頭上,朱栩諾頭頂的雨一瞬間就沒了。
漉漉的頭發著臉蛋的朱栩諾愣了一下,轉頭不解的朝我了過來,只聽冷冷的問道:“你干嘛?”
“嘻嘻,老婆,下雨了,說過的,下雨天,要給媳婦打雨傘的。”我著下還在滴著雨水的朱栩諾,雖然臉上在傻笑,但是心已經在滴了。
“皮劍青,以后別我老婆了,我爺爺他老人家尸骨未寒,三年之我是不可能嫁給你了,也活不到三年之后,你走吧!”說完,朱栩諾出手就推開了我撐來的雨傘。
看著朱栩諾那無比難的樣子,我是多麼想告訴,爺爺還沒死,爺爺的魂魄還在我手中的燈籠里。
可是我不能這麼做,我這麼做了,就等于告訴了朱栩諾我是在裝傻,要是被知道了份,那以后朱家再出什麼事,我就真的不上任何的手了。
“尸骨未寒是生病了嗎,我去給爺爺治病!”我說道。
“你走開了!”朱栩諾突然沖著我咆哮了一聲,出手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本就沒什麼力了,被朱栩諾這麼一推,就一屁坐在了雨水之中,而那裝著朱家老爺子的人皮燈籠瞬間就掉落在大雨之中。
我下意識的朝那人皮燈籠了過去,還好,這人皮燈籠在傾盆大雨之下,還在正常的燃燒著。
朱栩諾也沒想到我一推就倒,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愧疚,本想要扶我,但是又想起了自己的爺爺,就咬著牙盯著我說道:“我爺爺已經死了,你現在再去,晚了。”
“也不一定晚了!”朱栩諾話音剛剛落下,一聲渾厚有力的聲音就從中藥鋪子中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