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酒醒,傅逸生馬上就離開了陸公館。
“又要去找那個人?”陸城遇端著一杯咖啡靠站在落地穿前,似笑非笑地看他。
傅逸生頭也沒回一路出門:“我去找弟!”
藍英設計那一出主要的算計對象雖然是藍蘭,但也利用了他,他傅逸生可不是誰都能利用的主兒,這筆賬他早就想找他算了。
出了陸公館,車子已經在門口等著,傅逸生坐在進后座,吩咐一聲:“去機場。”
藍英卷走藍爸的所有積蓄后就躲去了澳門,在澳門吃喝嫖賭,前幾天才被他的人挖出來。
傅逸生冷哼——藍蘭他舍不得揍,那個混賬弟弟他還是下得去手的。
……
澳門賭場。
藍英在這里花天酒地了將近一個月,每天必定來賭場報到。
一開始他的手氣是很好的,短短幾天就贏了幾十萬,但賭博的人大多有這樣的心理,認為自己可以一直贏下去,便不罷手地繼續賭,接下來就是越賭越輸,越輸越賭,到最后負債累累。
藍英也是這樣,幾十萬塊錢在短短幾個小時就被他輸得干干凈凈,他不甘心想翻盤,沒錢了他就跟賭場賒,賭場起初不肯賒給他,他就把藍蘭搬了出來,號稱藍蘭是傅逸生的人,一個月有幾千萬的包養費,他不缺錢。
傅逸生之前經常帶藍蘭出席道上的各種活,稍微打聽一下還是能打聽出來的,所以賭場就相信了他的話,一直讓他賒賬,到現在已經是幾千萬的巨債。
“繼續,開!”藍英激得站上了椅子,大喊著荷開骰盅。
賭場的幾個工作人員對視了一眼,上前把他從賭桌拉開。
“你們干嘛啊?別妨礙我,要開局了。”
工作人員還算客氣:“藍先生,您已經賒了我們不賬,麻煩先把之前的數目結一下,您想玩可以再繼續。”
藍英一下子提高聲音:“怎麼?你們怕我賴賬啊?我告訴你們,別說我姐多的是錢,就是我,下一把也肯定能連本帶利贏回來,不信你們等著看!”
“不好意思藍先生,我們賭場有我們賭場的規矩,您還是把之前的賬目結一下吧,要不然我們不能放你。”
聽出對方的話語已經轉變得強,藍英眼珠子轉了轉,擺出大大方方的架勢:“不就是錢嗎?我現在就打電話讓我姐送錢來!”
工作人員立即送上電話,藍英拿起話筒裝模作樣地按了幾個號碼,眼看工作人員不注意,他突然一下把整張桌子掀翻,大罵一句:“要錢想得!”然后拔就跑!!
工作人員即刻吹響哨子,大聲喊:“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接到命令,大門外立即涌進來十幾個黑大漢,藍英跑不出去,轉頭就跑進電梯直奔頂樓,賭場的打手紛紛追上。
傅逸生剛到就看到這一團的場面,他立即帶著手下也跟上去。
頂樓是天臺,藍英跑到那里已經無路可逃,急之下,他爬上天臺的護欄,站在上面大喊:“你們都別過來!你們敢過來我馬上就跳下去!”
賭場的人一時被恐嚇住,不敢上前。
藍英來澳門這幾天又磕上藥,毒癮在他里發作,他整個人于一種非常興的狀態,他在護欄上又蹦又跳哈哈大笑:
“實話告訴你們吧,老子一分錢都沒有!但你們想要錢就去榕城找藍蘭要!要是找不到,我教你們,你們可以把我爸抓起來威脅!我保證一定乖乖把錢送給你們!哈哈哈——”
打手對視了一眼,剛往前走了一步,藍英就大:“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別過來——”
藍英一邊喊一邊往后退,他已經退到天臺的邊緣。
傅逸生心下不妙,剛想喊他不要再往后退,然而還是慢了一步,藍英突然一腳踩空:“你們不要過來啊,你們——啊——”
他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飛速往下墜!
突如其來的驚變讓所有人震驚,打手們立即撲到天臺邊往下看,底下是人來人往的大馬路,已經聚集起了人群。
傅逸生的臉也不好看,這樣的況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邊的手下說:“這里是二十四樓,人掉下去肯定沒命。小爺,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傅逸生暗罵一聲,轉就走:“報警,讓警察把尸帶走。”
免得被賭場的人拿去威脅那個死人。
……
藍蘭接到藍英的死訊是在事發的第三天,雖然討厭這個弟弟,但也沒想到他會這麼死了,當下就買了機票回榕城。
登機之前,接到家里鄰居的電話,說藍爸扛不住藍英的死的打擊,在家里喝百草枯自殺亡!
一天之,連續失去兩位親人,其中一位還是唯一的爸爸,藍蘭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
整個腦子都是空白的,直到來到藍爸的床前,看到那蓋子白布的才回過神,直直地跪在地上,終是扛不住放聲痛哭。
藍蘭一直都知道藍爸溺藍英,就算藍英走他的錢消失不見,他也只是恨自己沒有把他教導好,對藍英一點怨恨都沒有,可完全沒想到,他聽到藍英死了,竟然會選擇跟著他一起去死,完全不顧他在這世上還有一個兒。
心理上的雙重打擊一度讓藍蘭一蹶不振,再加上那段時間俞家也出了事,俞笙又被大伯欺又要天南地北地找哥哥,本分不出力去安,所以一個人自閉地頹廢了好幾天,連藍爸的喪事都是親戚和鄰居幫忙持的。
停靈七天后,下葬那天藍家來了十幾個大漢,把要抬棺的工人全部打跑,藍爸的棺材一下子摔在地上,藍蘭當下就瘋了:“你們干什麼!別我爸!!”
領頭的男人大力推了一把,手指幾乎到的鼻尖:“你就是藍蘭吧?你弟欠了我們賭債!還錢!”
藍英在澳門賭博欠了一大筆錢,這件事藍蘭是知道的,但是他們怎麼能現在上門要錢?
藍蘭指著棺材,連聲音都在抖:“我爸都這樣了,你們沒看到嗎?”
那伙人不為所:“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難道他死了就可以賴賬?我告訴你,馬上還錢!否則我讓你爸的喪禮辦不下去!”
短短幾天,藍蘭接連接到噩耗,現在還被人債人威脅,從來沒有這一刻這樣怨恨這個世界的無。
人在被迫到極限時,極容易產生反彈的緒,藍蘭那一刻心里真的生出了各種瘋狂的想法。
好在理智在最后一刻拉住了。
閉了閉眼睛,忍著心肝脾肺里灼燒的火,一字一字地說:“我家欠你們的錢,我一分不會,但是我爸現在尸骨未寒,你們就上門債,是人干的事嗎?”
“你們家現在就剩下你一個人,我們不現在來要,誰知道你明天會不會跑路?總之今天你必須還錢,不還錢就別想下葬!”
好!
好!
藍蘭咬牙抬起頭:“藍英欠你們多錢?”
“五千萬!”
五千萬???
藍蘭的眼神一滯。
“別以為我們誆你,我們都是有借條的!喏,白紙黑字,都是藍英親手的!”
……上哪找五千萬啊?
藍蘭現在上所有的積蓄加起來都沒有十萬塊,五千萬簡直是個一個天文數字!
但是這伙人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們仗著人多,強行把藍爸的棺材抬走,讓藍蘭在天亮之前拿錢來贖,否則后果自負!
藍蘭哪敢拿爸的棺材冒險?想了很多辦法,賣房子、借高利貸、甚至賣……但都是些餿主意。
絞盡腦想到最后,想起了一個男人。
只有他能幫。
——傅逸生!
一千萬這麼大一筆錢,藍蘭認識的人里,只有他能輕而易舉拿出來。
沒有多加猶豫,藍蘭立即打電話給傅逸生,約他見面。
殘酷的現實一向是磨平一個人的菱角最好的武,當初決絕地說分手再也不見,現在還是要先低頭求他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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