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北以前忙起來的時候,曾在公司呆到凌晨兩點,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一周,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在經歷過柒笙昨晚喝醉找他要親親后,他忽然意識到如果再像以前一樣加班到凌晨,他的婚姻可能會出現問題。
當天,他便沒再加班,按時下班回家。
他回家的時候,柒笙并不在,家里空的。
因為快過年,阿姨家里又臨時有事,早上給他們做完早餐后就和紀淮北請了假。
紀淮北隨手把外套掛到玄關的帽架上,然后給柒笙打電話問在哪兒。
柒笙正在回家的路上,回復大約還有二十分鐘就能到。
知道柒笙要回家用晚餐后,紀淮北掛了電話就在手機下單買了晚餐的食材。
一個小時后,紀淮北正在廚房理食材,聽到屋外傳來車輛的轟鳴聲。
他手一頓,下意識朝門口看去。
柒笙手上抱著一束白玫瑰進了屋。剛進門就朝家里喊:“紀淮北,我回來了。”
紀淮北很輕地勾了一下角。
雖然從柒笙停車的一瞬,他就聽到了聲響,但他更喜歡柒笙這種人的方式。
有種家的覺。
柒笙把花抱到餐桌上,正準備去找剪刀,把花進花瓶里,一回頭就收到了紀淮北直白的目落在的小。
一下就讀懂了紀淮北的眼神。
紀淮北的目好像是在說“黑呢?”
柒笙明明沒有穿黑,但在紀淮北的目下,真的有一種穿上黑的恥。
先發奪人:“你在看什麼?!”
聲音務必要夠大,才能在氣勢上震懾對方。
紀淮北非但沒有被震懾住,還眼眸含笑地著,輕飄飄把問題推還給JSG:“你說呢?”
柒笙頓時一噎。
又想到下午紀淮北的回復,半怒道:“流氓!”
紀淮北左眉上揚,對于這個稱呼竟然沒有否認,又轉過去繼續理食材。
-
飯后,紀淮北沒有第一時間收拾餐桌,而是對柒笙問道:“吃好了嗎?”
柒笙剛喝完湯,用紙巾了,聽到紀淮北問,點了點頭。
紀淮北淡淡道:“那我們聊聊。”
柒笙見紀淮北神肅穆,坐直了子,雙手放在大上,也跟著變得嚴肅起來。
“你說。”
紀淮北并沒有因為柒笙裝乖的表現而緩和下來,沉聲道:“柒柒,我不限制你去酒吧,但你至要保證你的安全的問題。”
柒笙忽然想起來今早紀淮北出門的時候好像是和說過,晚上回來要和聊聊昨晚去酒吧的事。
明明是嚴肅的氛圍,卻眨了兩下眼,笑了出來。
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紀淮北,你真的好像我爸哦。”
“我爸第一次發現我去酒吧喝酒,還和別人打架的時候,他就像現在我和你一樣,面對面坐著,嚴肅的告訴我孩子在酒吧可能會遇到的危險。”
紀淮北聽完柒笙的話,蹙眉:“又手?”
他知道柒笙手肯定有的原因,只是柒笙到底是,和正常年男相比,自然吃虧。他害怕柒笙傷。
柒笙解釋道:“有個老流氓擾我們旁邊桌的小姑娘,小姑娘怕得不行就過來找我們尋求幫助。那老流氓一看我們桌全是的,還警告我們讓我們不要多管閑事。我當時就氣不過罵了回去。那老流氓大概覺得我讓他沒了面子,擼起袖就要手。”
眼看著紀淮北眉頭就要擰一團,柒笙連忙說道:“我當時帶保鏢了。他本來不及手就被我保鏢控制住。”
看了一眼松開眉頭的紀淮北,補充道:“再說了,我也不是經常去酒吧的。”
言下之意是不會經常打架。
紀淮北不愧是紀淮北,一下就抓住了重點。
他又把話題轉了回來:“那昨晚為什麼又去喝酒?”
柒笙忽然間又想到吳敏說的那些話。
“大學的時候,他們兩都很優秀,又都是教授的得意門生,在我們學校就出名的。那時候我們學校不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畢竟他們看起來......很般配。”
其實吳敏說得不錯,紀淮北和蘇雯都很優秀,如果放在一起,任旁人看來的確很般配。
柒笙頭一次因為喜歡一個人有了自卑,怕自己配不上紀淮北。
紀淮北察覺到柒笙緒一下又低落了下去,握住了柒笙的手詢問:“想什麼?”
“嗯?沒有。”柒笙回過神對紀淮北笑了一下,不聲地把話題岔開:“我在想,要不我也買個工作室,做私人訂制,怎麼樣?”
紀淮北很輕地蹙了一下眉頭,知道柒笙對他有所瞞,想開口詢問,又怕過度的詢問會干涉柒笙的私,讓覺得不舒服,最后只能作罷。
柒笙小算盤打得,仔仔細細的和紀淮北分析:“雖然前期可能接不了幾單,但我畢竟還頂著你老婆的名分,肯定還是會有人看著你的面子上找我合作的。”
想過了脾氣這塊兒,一時間不容易改過來,但可以慢慢學著克制。還有工作的事,雖然不能和蘇雯一樣,年紀輕輕當上國公司的總監,但也可以在自己的領域發展事業。
至能努力配得上紀淮北。
紀淮北還記得柒笙當時拒絕開工作室的話,反問道:“之前不是不想建立工作室,覺得累嗎?”
他總覺得今天柒笙有點怪。
柒笙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和紀淮北解釋,不過反應很快,馬上把矛頭指向紀淮北:“你這是不支持我事業咯?!”
紀淮北一噎,害怕再多說兩句更惹來柒笙不滿。
“沒有。年后我讓陸池幫你在商圈選一塊好位置。”
柒笙眼前一亮,還沒來得及謝謝又聽到紀淮北慢條斯理的說:“不過我有條件。”
柒笙大概猜到紀淮北的要求是什麼,無非就是和他爸一樣,讓一個孩子在外面不要不就惹事,打架。
扣著指甲,不不愿的應聲:“嗯,你說。”
紀淮北語調清晰:“搬到我房間,和我一起睡。”
“嗯嗯,好。你說得對。”柒笙敷衍地應下,心里卻忍不住吐槽:看,就知道是這種要求。
沒關系,反正紀淮北不在家,出去也不知道。
就在思緒開始發散時,忽然意識到不對。
等一下,剛才紀淮北說什麼?搬到他房間,一起睡?
柒笙抬起腦袋,不確定地向紀淮北:“你剛才說什麼?”
不確定剛才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紀淮北也沒想到柒笙會答應得如此爽快,倒是有些意外。聽到柒笙再次詢問,大概猜到剛才柒笙本就沒仔細聽條件。
他語調一如往常地平靜,重復著兩人的對話。
“我說搬過來和我一起睡。你說嗯,好。我睡得對。”
柒笙微張,還來不及說話又聽到紀淮北說:“柒柒,如果反悔。這是今天你第二次騙我。”
柒笙一噎,怎麼莫名覺得紀淮北那語氣有點委屈呢?
算起來黑的事的確是有錯在先,白白騙了紀淮北兩百萬。這數目算得上詐騙了吧?
心里生出一愧疚,但面上不顯,甚至還理直氣壯地倒打一耙:“我有說反悔嗎?一起睡就一起睡唄!你這是在質疑我的人品?”
“沒有。”紀淮北一連被冤枉了兩次,也不生氣,眼底帶了些不明顯的笑意,了柒笙的手心:“一會兒我幫你把東西搬到我房間。”
“哦。”柒笙昂著頭,力圖讓自己看上去高冷又淡定,大腦卻一片漿糊。
這算是真真正正地和紀淮北同居了?
-
柒笙本以為搬去紀淮北的房間后,兩人難免會發生點什麼,但失算了。
紀淮北雖然不似以前一樣,忙到大半夜才從公司回家,下午會按時按點下班陪用晚餐,但用過晚餐后就會去書房繼續忙公司的事。
往往睡著了,紀淮北才會從書房回房間休息。
有兩次柒笙睡得并不安穩,紀淮北上床后,約約是有覺的,便主朝紀淮北鉆去,但紀淮北只主抱住了,什麼也沒做。
兩人就這樣一直持續了一個周。柒笙已經漸漸從難以相信和不解變了接這種柏拉圖式睡覺。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紀淮北公司終于全放假。當晚紀淮北親自下廚,做了一頓晚餐。
家里阿姨請假回家后,紀淮北又臨時找了一位家政阿姨。那位家政阿姨打掃衛生還算利落,但做的飯菜不太和柒笙口味。
所以當晚柒笙難得吃到紀淮北做的晚餐,一不留神,又多吃了兩口。
貪的后果就是,躺在沙發上,著肚皮消食。
紀淮北收拾好碗筷后從廚房出來,順手了柒笙的臉頰:“別躺了,上樓換件服,和我出門買點東西。”
紀淮北剛洗了手,指尖還是冰涼一片。所以當他剛上柒笙臉頰,就被柒笙嫌棄地躲開。
“買什麼啊?這麼晚了。”
紀淮北沉默了一瞬,意味不明道:“有用的東西。”
-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所有超市就像是約好的一樣采用同樣的音樂歌單,讓人一踏進超市就能到熱。
每年這個時期,超市都是最熱鬧的時候,每家每戶都忙著囤年貨。紀淮北怕柒笙走散,一手推著推車,一手牽著柒笙。
柒笙到超市也不知道紀淮北口中那個有用的東西是什麼,只能跟著紀淮北走。
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今年我們去你家還是我家過年啊?”
紀淮北把主權給柒笙:“你想回哪兒?”
柒笙思索了一下,既想回自己家,又不愿意紀淮北家里長輩落空。
詢問道:“要不把爸媽還有爺爺接到別墅,一起過年。我們在家自己做年夜飯。”
“我、們?”
紀淮北垂眸,一字一字分解,讓人很難不去想里面的含義。
在家的時候一般都是家里阿姨負責打掃衛生和做飯,紀淮北偶爾也會下廚,柒笙頂多就是在紀淮北做飯的時候,幫忙洗個菜。
現在紀淮北說這話,明顯是在暗諷什麼。
柒笙像是被踩到什麼痛腳一般:“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沒有。”紀淮北否認,低頭順手拿了一包糖放進購車里,重復著柒笙的話:“嗯,我們。”
這話怎麼聽都覺是在怪氣呢?
柒笙手將紀淮北的臉板正:“你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在笑。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紀淮北神鎮定地與柒笙對視:“沒有。”
柒笙冷哼一聲,不再和紀淮北計較。
超市人來人往,有時候過道擁,避免不了接。
柒笙逛了一圈超市也沒見紀淮北拿什麼有用的東JSG西,再次忍不住問:“你到底要買什麼啊?”
紀淮北不答反問:“你買完了嗎?”
柒笙看了一眼全是零食的購車:“買完了。”
“嗯,走吧。”
紀淮北帶著柒笙一路向收銀臺前去。
柒笙:??
懷疑紀淮北是故意把騙出來的。
收銀臺前,一群人都在排隊,就連自助收銀那兒也沒有空著。
忽然,紀淮北停了步伐,對柒笙問道:“超薄、螺旋......你喜歡哪種?”
紀淮北的問題來得太突然,柒笙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麼?”
紀淮北沒說話,掃了一眼柒笙,目又落回了收銀臺前的柜子上。
柒笙隨著紀淮北的目了過去。
一排五六的安全套。
思緒不發散:這就是紀淮北口中有用的東西?轉了一圈就是為了買這個?
耳朵發紅,下意識看了一眼周圍。
好在周圍的人群都忙著自己的事并沒有注意到這邊角落有兩個年輕人正在挑選有用的東西。
抿了一下,盡力低了聲音,讓自己看上顯得不慌。
“普通的就行。”
柒笙本以為這個問題到這兒就結束了,但紀淮北目還停留著柜子上沒有作。
紀淮北又問:“草莓,橘子,薄荷,巧克力,你喜歡哪個味道?”
柒笙一愣,這玩意兒還有這麼多味道?
紀淮北忽然手,拿起手邊的紅小盒子遞給柒笙,紳士地詢問:“草莓的可以嗎?”
柒笙在紀淮北遞東西的時候,就下意識接過,接過之后才發現不對勁。
看著手里紅的盒子,跟病毒似的重新塞回紀淮北手里,咬牙切齒道:“我都不喜歡!”
紀淮北眼里含著一抹笑意:“不行。”
話是正經話,但柒笙卻從紀淮北眼里的笑意,讀懂了另外一層意思。
紀淮北的不行好像是什麼措施都不做?
踹了紀淮北一腳,紅著臉訓斥:“紀淮北,你適可而止!”
紀淮北懂了。
“嗯,那就都要。”
柒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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