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走廊壁燈昏暗, 房間黑漆漆一片，月過窗臺灑到半邊床上。

　蔣鶴野單臂撐在容拾旁邊的墻上，俯下輕咬的下, 另一只手慢慢解襯衫扣子, 容拾的視線慢慢下移，后退一步剛好到了房間的氛圍燈。

　暖黃映眼簾, 余中是蔣鶴野被黑襯衫遮住的腹廓，半遮半掩地送到面前。

　“今晚想開燈？”蔣鶴野的聲音啞著，帶著人的質。

　“不小心……”還沒等說完，上再次覆蓋一片溫熱, 吞并了所有的聲音。

　燈影并不刺眼，帶了些許調。

　“想看著我？”蔣鶴野輕挑起面前人的下，耳鬢廝磨, “滿足你……”

　尾音上揚，像是刻意要勾人。

　他把人拉到床上，勾勾角，手著容拾的臉頰一直向下, 直到到鎖骨的第一顆扣子, “一定, 讓你看個夠。”

　容拾腕上帶的那條手鏈吊墜互相撞，整晚都響著清脆的聲音。

　早上五六點，天還沒完全亮, 容拾的睡眠淺，被浴室里的嘩嘩水聲吵醒。

　睜開眼適應著突如其來的明亮, 隨手扯了一件旁邊的服往上穿，蔣鶴野的襯衫剛好能遮到的大，容拾抓了兩下頭發, 腳踩到地板上后，里面的水聲停了。

　幾分鐘后，蔣鶴野出來就看到俯下去撿地上的服，兩條長只被自己的服蓋住了一點。

　蔣鶴野想到幾個小時前，他握著容拾的腳踝，在自己懷里抖著子。

　“過來。”蔣鶴野靠在浴室門框上，頭發的巾被隨意丟在一邊，他的視線一直在容拾上。

　容拾慢慢靠過去，手上還拿著剛撿起來的子，拉鏈都被扯壞了。

　抬頭，對上了面前的目，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靠近點。”蔣鶴野就一直沒，姿態懶散地等著主。

　容拾剛邁出一步，手臂就被抓住，被迫跌進了他的懷里。

　蔣鶴野穿著浴袍，腰間的帶子系得松松垮垮，低頭看著懷里的人，挑了挑眉笑道：“那個好？”

　什麼那個好？

　容拾抬頭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人，問道：“什麼？”

　蔣鶴野把話挑明：“床，那個好？”

　容拾是第二次睡他房間，上次的事都在臺球室辦完了，蔣鶴野把抱上來的時候，容拾已經沒力氣去分辨是哪張床了。

　可是想問，這可以比較？

　“差不多。”實話實說，容拾睡覺并不認床。

　蔣鶴野松開手去旁邊的柜子給找個條新浴巾，邊遞給容拾邊笑道：“那下次去你家。”

　容拾接過白的巾，扶著浴室的門框，歪頭說了句：“不一樣？”

　“一樣，”蔣鶴野在額間落下一個輕吻，鼻息灑在眉眼，“但我想在你床上。”

　容拾臉頰泛紅，把人往浴室外推了推，關上門前，聽見蔣鶴野又開口，聲音帶了幾分他獨有的漫不經心，“下次，還能開燈？”

　回應他的是容拾的關門聲和幾秒后的水聲……

　蔣鶴野也沒想過能回答這個問題，自顧自地換了件新襯下樓準備早餐。

　兩人份的做起來也簡單，熱粥的空檔，他去一樓的臺上點了煙，電飯煲被調保溫模式。

　半小時后，容拾卷著他的襯衫袖子下樓，蔣鶴野去家里拿了一條長，就放在浴室門把手上。

　兩個人的作息時間相同，因為蔣鶴野的車還停在蘇清允那邊，容拾就沒讓林璐過來，吃過飯后，他先開車送容拾去了祁氏。

　公司車庫里還有備用車，容拾就把車鑰匙留給了蔣鶴野。

　拉開車門后目送黑賓利消失在視線，繼而踩著高跟鞋往大樓里面走，到達辦公室后，已經在書室待著的林璐起跟進了辦公室。

　容拾繞到桌子前，把包順便掛在架子上，淡淡道：“今天的日程安排。”

　“林總上午本來要約您談材料合作的事，剛才給我打電話說家里有急事，推到了明天，下午有個商業酒會，您要親自去嗎？”韓越還在的時候，容拾很會出席這些活，現在林璐也拿不準自己老板是不是想去。

　“好，你一會個時間去幫我挑禮服吧。”容拾今天還有很多工作文件要看，林璐跟了這麼多年，尺碼和喜好都清楚。

　“好的容總。”林璐點點頭。

　容拾翻開合同書擺擺手：“沒事就出去吧。”

　結果還沒等林璐轉，辦公室的門又一次被打開，陸淮征面憔悴了幾分，眼神略顯空地站在原地。

　容拾抬了下眼皮，輕嘆了口氣，林璐出去的時候了聲“小陸總”，而后很心地幫忙關上了門。

　“容拾，我們談談吧。”他昨天特意去確認了一下份的事，整晚都沒合眼。

　容拾從旁邊抓了一只黑簽字筆拿在手里，練地轉了兩圈后拔開蓋子，語氣淡然地反問道：“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我會把橙園的資金問題解決了，你把手頭上的那些份按照市值高兩倍的價格買給我，算來算去你都不會吃虧。”他爸是想先把份轉出去，然后一步步吞掉整個祁氏，結果沒想到都被容拾買走了。

　“我不賣。”容拾想都沒想直接拒絕，手上作不停，完全沒被陸淮征開出的條件吸引。

　市值兩倍，其實不是個小數目，但容拾并不想賺這筆錢。

　“三倍。”陸淮征咬咬牙，又把價格提高了。

　容拾放下筆，抬頭遞給陸淮征一個眼神，沒什麼，“不賣。”

　跟老陸總明爭暗斗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個扳倒對方的機會，容拾怎麼可能會白白放棄。

　“你有這個時間不如去找找下家。”

　對陸淮征沒什麼所謂的同心，等到下次董事會一開，這事擺到明面上，他們父子倆就知道收拾東西滾出這棟大樓。

　“容拾，你真的太狠了。”陸淮征沒想到真的會油鹽不進，臨走的時候，他回過頭又看了不遠的人一眼：“你真的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容拾對他自始至終沒多余的，連說話都覺得麻煩，冷淡的音調傳來：“你想多了。”

　沒那麼多時間去想無關要的人和事。

　……

　中午吃過飯，容拾跟著林璐去店里拿禮服，因為早就后者早就打電話吩咐過了，工作人員直接帶容拾進了試間。

　純黑的長，只有前有幾顆珍珠吊墜，哪怕是這種簡約的禮服，都蓋不住上的明艷。

　容拾只要掉正經的西服套裝，就是藏不住的風。

　室開著暖風，容拾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覺得自己看著還算順眼，順手接過林璐遞過來的西裝外套，而后兩個人上了車。

　容拾的頭發散下來，只做了簡單定型，剛好散到腰間，蓋住了玲瓏有質的后背曲線。

　林璐在旁邊介紹了幾個今天會興趣的合作，容拾掃了一眼名單第一頁，海城的商貴都被邀請了個遍。

　這種酒會往往能談到不上半年的合作，當初園的材料商有幾個就是韓越在酒會上喝出來的。

　半小時后，車子緩緩停在會場門口，旁邊站著的工作人員跑過來幫拉開車門，容拾拿著包，渾都散發著清冷高貴的氣息。

　車門緩緩打開，的一只腳著地，腳踝白皙亮，工作人員的手放在門框下方一點，紳士地怕到頭。

　黑長剛好地，容拾了一下子，另一只手從腰間到一側，燈下，五被描繪地更高級，脖頸和鎖骨廓致好看。

　每一步都是搖曳生姿，提著子進會場，已經來了不人，大多是相的面孔。

　從侍者的盤子里端了一杯香檳，容拾看到了之前合作過的幾個老總，大家客套地打過招呼后就開始聊工作上的事。

　提到橙園，幾個老總都紛紛拋出橄欖枝，容拾也在考慮門店的事，沒拒絕也沒直接答應。

　做生意就是這樣，多條選擇多條路。

　正聊得盡興，一個老總突然朝大門口那邊揮揮手，容拾記得這人是做珠寶原材料供應的。

　然而一回頭，撥開人群，蔣鶴野朝他們這邊走過來，他上的私訂西裝讓整個人都有一種矜貴勁，混著原本上獨有的肆意。

　人群嘈雜，林林總總，他總是有讓人一眼就記住的資本。

　只是幾步就走到了容拾面前，笑著跟人打招呼：“王總，好久不見。”

　蔣鶴野似乎是剛剛過煙，悉的味道傳來，卻并不刺鼻。

　王總喜笑開，以為這兩個人并不認識，還忙不迭地幫忙介紹：“這是祁氏總部的現任執行容總。”

　蔣鶴野的余中早溢滿了旁邊人的影，正要開口說點什麼，大廳的音樂就響起了，幾對男男結伴進舞池。

　優的鋼琴曲，配上今天這黑禮服，一定相得益彰。

　蔣鶴野很想看看。

　他俯下，眾目睽睽之下，手掌朝上，邀請意味明顯。

　他的目聚焦，輕聲道：“這位執行小姐，賞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