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凡看嚴博易，嚴博易也在看他。

他轉頭又看嚴博朗，嚴博朗也在看他。

許凡知道，他們兩個已經把所有看似有問題的地方都給解決了，而簽不簽這份協議，就要許凡自己決定了。

許凡深呼吸了一口氣，雙手撐在桌子上，看著桌上的那份協議，又緩緩呼出那口氣。

他出一只手，但是頭還是低著沒有抬起來。

嚴博朗反應最快，直接掏出自己的筆遞了過去。

許凡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拔了筆帽，稍微停頓了一下后，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掌聲響起，許凡才抬起頭，有些錯愕地看著實驗室的人全都站了起來，笑著看著他，鼓著掌。

許凡趕站起來，“那個，不用，不用！”

“許凡，你能簽下這份協議，就值得我們所有人的尊重和敬佩！謝你對華國科學研究的支持！”陸鼎教授說道。

許凡的心，不知道是因為聽這話聽的，還是因為別的，竟然微微抖起來，管里的，流得也似乎加快了很多。

陸鼎教授說道：“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許凡沒有意見，把筆還給了嚴博朗。

嚴博易看著許凡，沒說什麼，但是眼里的擔憂之不減。

“別張，我會一直在這里！”嚴博易說道。

許凡點頭，陸鼎教授轉跟后的那些研究人員說道：“好，你們先回去準備去吧！正好午飯前，先把所有檢查都做了！”

“去吧！”嚴博易跟許凡說道。

許凡跟著陸鼎教授走出了這里，其他人也都快速地離開。

嚴博易和嚴博朗跟在他們后面，來到了一間寬大明的房間里。

他們只能站在玻璃外面看著。

許凡進去后，在消毒室下上的服，換上了一件白連服。

走廊里，只剩下嚴博易兄弟兩個，他們看著里面許凡接著一項又一項的檢查。

嚴博易忽然問道：“雙魚玉佩被盜，是你們故意放的水吧？”

嚴博朗驚訝了一瞬，笑了，“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住你！”

“不是我！”嚴博易說，往里面努了下，“許凡猜出來的！”

“哦？”嚴博朗看向里面，許凡正躺在一張床上，被送進了一個環形儀，“他太聰明了！那他有沒有猜到，那枚玉佩是他帶回來的那個，還是贗品？”

嚴博易笑了，“我猜是真的！”不等嚴博朗說話，他又繼續說道，“可是他說是贗品！”

“這都猜到了？”

“他的那雙老天爺賞飯的眼睛，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帶回來的那個，一眼就能看出來！”嚴博易道，“再說了，你們用個贗品讓背后的人上鉤，順帶著，你們也能清楚他們拿著那個玉佩究竟要做什麼。”

“這本來是絕的，我什麼都沒說啊！”嚴博朗故意說道。

嚴博易好笑地用鼻子哼哼了兩聲，“還絕呢！都能讓人猜到這份兒上了，還絕個屁！”

嚴博朗笑出了聲，“四哥，我可是頭回聽你這麼說話呢！”

“怎麼說話了？”嚴博易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上面打的什麼主意？要是沒有那件事，上面能同意你找許凡到這里配合做這種實驗研究嗎？”

嚴博朗語塞，還真讓嚴博易說著了。

嚴博易看著許凡，繼續說道：“這孩子從他父母過世那年我就認識他了，當時他已經考上了江城大學的考古系文修復專業的！可為了能讓苒苒繼續上學，不得已放棄了繼續讀書，選擇了賺錢養家！”

對于許凡的過往，嚴博朗比嚴博易知道的還多，從出生開始的所有事都清清楚楚。

但是現在，從嚴博易里再次聽到這個，還是有些唏噓。

“我還記得第一次在老鐘那里見到他的樣子！遇到了老鐘那里一個人，哦，就是后來想要對付他的那個江什麼來著，和外人合伙當串子，比他當場識破，自己沒上當騙，還幫老鐘挖出來一個蛀蟲！你沒看他當時那個樣子啊，那，叭叭的，把一個專業的鑒定師說得是一無是！”

嚴博易回憶著說著，臉上帶上了笑容，驕傲之不加掩飾。

嚴博朗清楚這件事，江明杰聯合沈斌兒子，收買殺手，要殺了許凡，當時許凡傷得可不輕。

“后來啊！我看他很有天賦，就算沒讀大學，可在江城的那幾年，他學的東西，比他在大學里學的還要多，就連江城大學的那個趙教授，你認識的，他都羨慕的不行，總跟我搶徒弟！呵呵……”

嚴博朗知道嚴博易現在擔心許凡，什麼都沒說，就站在他旁邊聽他絮絮叨叨地回憶著以前的事。

“他雖然有天賦，但也沒有自滿，背后里吃的苦，我都看得到！一次次的危險，一次次的傷，都沒有讓他倒下！從一開始華國的古墓和消失的古國，到后來國外的文、亞特蘭斯！一次次的，讓人驚嘆又讓人擔心！”

“他就像一塊海綿一樣，吸收著各種各樣的信息和知識，又像是一塊磁鐵似的，把邊所有人都吸引過來。他帶著小伙伴，用他的聰明和獨特的眼，從一個小小的餃子館，打造出來現在這樣一個商業帝國！”

“許凡！”嚴博易點點頭，“我的學生！也是我的兒子！我為他驕傲！”

嚴博朗聽到這里，也為之容，他終于明白了，許凡為什麼在嚴博易心里會那麼重要了。

“別看他平時嘻嘻哈哈的，心里比誰都能扛事兒！好幾次都差點兒崩潰，我當時真的以為他抗不過去了，誰知道他就像只小強似的，就那麼生生地過來了！”嚴博易笑著，嘆著氣，搖搖頭，“我這輩子雖然沒有自己的孩子，但是能收到這樣一個弟子，我，知足了！”

嚴博朗覺心發堵，第一次聽到嚴博易這麼地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他也能扛事兒的！

就從這一點，還別說，許凡和他還真像！

“你們雖然沒有緣關系，但是在我看來，你們比有緣關系還要親！”嚴博朗說道。

嚴博易笑了，“外面很多人都拿著緣這事兒來道德綁架自己的子！把所謂的親全都消耗了！知道嗎？許凡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他說，親和緣無關！”

這話，正是許凡跟嚴博易說出自己的那一次，說出來的。

也是那一次，嚴博易才知道，原來他們師徒兩個，在許凡的兩世之中，都是親如父子的關系。

“滴滴滴……”忽然，房間里傳出了尖銳的警報聲。

正是檢查許凡的那個儀發出來的。

“許凡！”嚴博易一掌拍在了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