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意遠接手了給孟家修建宅子的事。
雖然他恨二姐做的事,但也不能把二姐一家趕出王府。
只能快點把宅子修好,早點讓孟家人搬出去。
嘉榮郡主在王府沉默,住在老王妃院里,陪著母親,大多呆呆地發愣。
反而是老王妃一再安。
孟老太太也被兒媳的做法嚇著了,知道之前兒媳沒把趕走那是兒子在里面為撐腰。
孟家以前只是有幾畝地的鄉下人,當初兒子中了秀才,被韓氏看中,孟老太太一開始對韓家激不盡,因為娶了韓氏,一家人不用種地進了城,沾了親家的過上了好日子。
韓氏又能干,陪嫁鋪子打理得好,孟家人也穿金戴銀了土財主。
鄉下人沒幾個讓娃念書,孟探花是自小聰明,村里一個考出去老秀才年老回村休養,他每天去給老秀才送柴火,老秀才念書他一旁聽,不會寫就死記背。
老秀才惜才,教了他兩年,臨走找孟父說了些話,孟父賣了幾畝地,咬咬牙送兒子去縣里讀書,一家子省吃儉用,孟父冬天還去縣里打短工,直到孟探花考中生,村里人才敢給孟家借錢。
就這樣算是把孟探花供出來了。
孟父在兒子親有了孫子之后,多年的積勞疾過早離世,臨死之前代兒子一定要宗耀祖,就是忘記代兒子糟糠之妻不下堂。
孟探花自小因為家貧人白眼,發誓一定要中舉中進士,要有權有勢,要踏有權有勢的圈子。
所以遇見對他一見鐘的嘉榮郡主,忘了家中妻兒,不要錢的秋波一捆一捆送。
鄉下種地人一兩百年也出不了一個舉人,更何況是探花。
孟老太太飄了,馬上覺得自家比親家高人一等,覺得兒媳配不上兒子。
正好兒子寫信回來說有個貴看中他,對方權大勢大,他不敢得罪,只好寫了休書一封。
孟老太太不得休了兒媳讓兒子另娶高門,還能跟著去到京城福。
所以韓氏提出要帶走兒子,快快同意,等兒子親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去了京城。
可是郡主可不是韓氏,沒到兩年就被趕回老家。
最早是孟老太太的問題,總拿郡主兒媳和韓氏對比,覺得郡主不像韓氏那樣孝敬,就想讓娘家侄給郡主做小。
嘉榮郡主一開始屋及烏,還想著好好孝敬婆婆,可是被寵長大,哪里會像平常人家兒媳那樣伏低做小。
而孟老太太是那種我兒子有本事公主都能娶的小人得志心態,嘉榮郡主哪會容忍,見婆婆往丈夫被窩里塞人,大發雷霆。
那會的孟探花和郡主里調油,再一個還要結著王府,也不愿親娘在他們夫妻中間搗,所以就讓親娘回祖宅了。
過了好些年,孟老太太才又來到京城。
但一句話,狗改不了吃屎,總認為是當婆婆的,不要說兒媳是郡主,就是公主也得對婆婆恭順。
如果不是孟老太太在中間攪和,嘉榮郡主和孟探花夫妻關系,也不會這麼快的惡化。
這一次孟老太太跟著兒媳住在王府,一個是家里出了這麼多事讓膽戰心驚,一個是也沒傻頂,這是兒媳的娘家還是王府,也不敢作妖。
但是看到兒媳竟然做出把弟媳婦趕走的事,孟老太太頓時覺得以前自己過得太委屈,要把這份委屈說給親家聽。
先是找襄王妃說,說郡主怎麼怎麼跋扈,怎麼怎麼不孝順。
襄王妃哪里有功夫哪里有心聽說這些,再說也看不起孟家人。
從小是在高門里長大,接的下人管家婆子也比孟老太太有規矩,見孟老太太沒事就來找,襄王妃心煩,盡量躲著。
孟老太太又去陪親家母,瞅著嘉榮郡主不在的時候,對老王妃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說在孟家過的是什麼日子,說嘉榮郡主怎麼對的,兒子走了之后還把關到柴房,一天只是給吃頓飯,還是下人吃剩的殘羹剩飯。
老王妃原本就護著兒,見兒的婆婆竟然當著的面說兒各種不好,那是氣得兩手都哆嗦。
自己的兒,當初黃花大閨又是郡主,嫁給孟家一個二婚頭,一個鄉下婆子,有什麼不知足?
還各種嫌棄。
如今孟家人住在王府,吃喝都是王府的,還跑到跟前來告兒媳的狀。
難怪兒因為這個婆婆天跟婿吵,還勸兒,一個老婆子不了吃穿不理就行了。
這下知道了,兒要是不正常也是被這個老婆子給氣的。
老王妃本來就不是那種會罵人的人,前一陣子又被兒做的事氣到,這會兒又被兒的婆婆氣到,手哆嗦說不出話來。
一翻白眼暈過去了。
這會嘉榮郡主進來沖過來給了孟老太太一掌,忙對著外面喊大夫。
孟老太太和兒媳撒潑打滾這麼多年還沒從沒被兒媳打過,捂著臉,喊了一句:“你忤逆不孝!”
嘉榮郡主顧不上和婆婆爭吵,慌得去掐母親的人中。
襄王妃趕過來聽到孟老太太說了這一句,厭惡地瞪了一眼。對邊的婆子說道:“拖下去!”
孟老太太都不敢哭喊,嚇得渾哆嗦,這可是在王府不是在孟家。
等孟杰章兄弟倆知道那,兩人都是哭無淚。
第二天孟杰章的媳婦回娘家了,后面娘家來人提出和離,人家就說了一句,不想自個的兒將來也到被休的下場。
孟杰章啥話也沒說直接同意。過了兩天他帶著祖母說去寺廟上香,給母親留下一封信,說他會代替爹娘孝順祖母,以后不會再回來。
嘉榮郡主這會有些慌,心疼小兒芳華,但是長子是的支柱。一向聽話的長子,不吭不哈的就這麼走了,沒有責備沒有抱怨。
急忙去找大哥,讓大哥派人去追兒子回來。
襄王爺問道:“追回來又如何?你是能幫他把媳婦求回來,還是能管著你婆婆在京里不要胡說八道?”
嘉榮郡主說道:“他媳婦又不是我趕走的。”
襄王爺又問道:“那為何走你不知道嗎?還不是怕將來你對也和對老二媳婦一樣,一個不順心就代兒休妻。弟媳你都敢,兒媳能輕易放過?”
襄王爺現在對妹妹不會像以前有意見不說,有抱怨不提,總想著那是他們孟家的事。
現在算是知道了,二弟說過的嘉榮就是一個紙老虎,別看表面上跋扈兇悍,一點事都解決不了,一個鄉下婆子都對付不了。
嘉榮郡主喃喃地說道:“都不要我了,芳華扔下我走了,杰章也走了,芳菲恨我,杰源和我吵。我這一輩子過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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