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本想跟周氏解釋自己只是急之下想的托辭,本不是真的懷孕,然而不等開口,謝煜安便摟著的肩膀對周氏說:“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前幾日一直在宮中沒有回來,早該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了,音音畢竟臉皮薄,不好意思開口。”
周氏愣了一下,連忙笑著說:“我懂我懂,兒家都是這樣的。”
家音音真是厲害,連晉安侯都被騙了去,這人啊,就是要會裝弱,這樣男人才會喜歡,多憐惜一些。
周氏自己沒有孕育子嗣,卻搜羅了許多照顧孕婦的法子,對著謝煜安各種叮囑,容音本不上話,好不容易等周氏說到口干要喝水,蕭家又派人來請。
“陛下做主讓我家小姐與侯爺結為了異姓兄妹,此乃喜事一樁,不過旱災剛過,不宜大肆辦,所以只在府上設宴,請侯爺和夫人來吃頓家宴。”
昨日容音去蕭家也沒聽說他們要設什麼家宴,今天突然來請,目的為何不言而喻。
蕭家的下人走后,容音讓谷雨和青霧做了綠豆糕,用油紙包了十幾塊兒就和謝煜安一起去了蕭家。
蕭家主邀約,又有謝煜安作伴,門守早早的在門口候著,等人一到,便恭敬地迎了進去。
宴席設在前廳,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便聽到里面談笑宴宴,進去一看,謝秦氏正拉著蕭夫人聊天,兩人臉上皆帶著笑,舉止親昵,不知道的還以為們是相識多年的好姐妹呢。
謝秦氏今日穿的很隆重,花白的發梳得一不茍,人也神采奕奕,和姜氏口中上了年紀、不得氣的形象反差很大。
容音和謝煜安一進來,兩人就止了笑,謝秦氏見容音還是穿的很素,頭上只著一支普通的銀簪,寡淡極了,不怎麼高興的說:“不是給你置辦首飾了嗎,怎麼還穿這樣?”
謝秦氏在蕭家到了很好的招待,這讓明白過來,謝煜安雖然求旨贅到了容家,也還是謝煜安的親娘,有這層份在,還是有資格管教容音的。
容音立在謝煜安旁邊,的說:“夫君喜歡我打扮的素淡一點兒。”
容音搬出謝煜安做擋箭牌,謝秦氏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麼,換上慈的目看向謝煜安:“煜兒,你的眼睛當真能看見了?”
最近事太多,謝煜安復明以后,連容音也只在云山寺見過他,謝秦氏更是直到今日才看到謝煜安。
問著便忍不住起朝謝煜安走近,想要仔細看看他,謝煜安直接拉著容音在一旁落座,淡淡的說:“太醫都說本侯已經沒事了,謝夫人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謝秦氏對“謝夫人”這個稱呼很是陌生,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謝煜安是在稱呼,的臉大變,皺眉質問:“煜兒,我是你娘,你怎麼可以這麼稱呼我?”
“我沒說你不是。”
他承認是他娘,他只是不肯再這樣。
謝秦氏噎住,這下眼眶是真的紅了,指著容音問:“是不是這個人跟你說了什麼,故意挑撥我們母子的關系?你爹走得早,我一個人把你們兄弟幾個拉扯長大,這麼多年我容易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這是謝秦氏管用的招數,只要做子的膽敢頂撞,就要訴說這些年自己過的有多不容易。
謝煜安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薄涼的說:“我離家時,父親還算康健,況且這些年我得的賞賜都用來補家用了,你拉扯的人里沒有我。”
謝煜安把自己摘出來,蕭夫人見謝秦氏馬上要哭鬧起來,忙開口勸說:“可憐天下父母心,晉安侯這樣說話未免太傷令堂的心了。”
蕭夫人說完又勸謝秦氏:“侯爺年離家,能立下此等功業,想必也吃了很多苦,夫人不能總拿自己的辛苦著他,也該心疼心疼自己的兒子。”
謝秦氏拉著蕭夫人的手哭出來:“好姐姐,我怎麼不心疼他啊,他沒家,我怕他一個人在瀚京也沒個伴兒,就賣了老宅,舉家遷到了瀚京,我家老二讀書厲害,自己也考了功名,老二早就了家,但我不想讓人說閑話,愣是沒讓老二媳婦先生下謝家的長孫,煜兒傷以后,我自己帶頭,讓侯府所有人都不沾葷腥一起祈福,你說我可曾因為他不在邊而偏心別人?”
容音之前還好奇姜氏嫁謝家多年為什麼一直沒有子嗣,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世家大族的嫡庶差別嚴明,是因為嫡子和嫡長孫要繼承家業,不能了統,晉安侯府現在的家業大多都是謝煜安掙的,就算二房先有了子嗣,也是無權分走分毫的。
謝秦氏拿這個舉例,恰恰說明這心是偏向二房的。
蕭夫人附和著安謝秦氏,謝秦氏趁機把自己生謝煜安的時候差點兒難產的事說出來,蕭夫人聽的容,忍不住拿帕子拭淚,一個勁兒的夸謝秦氏是個好母親,余卻瞥見謝煜安神冷漠,完全無于衷。
蕭夫人心念微,寬謝秦氏:“既然陛下做主讓妍兒和侯爺結為了異姓兄妹,那我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妍兒也會拿妹妹當自己母親孝順的,好男兒志在四方,兒總是要心許多的。”
謝秦氏也不推辭,點頭說:“我之前就喜歡妍兒,能有這樣乖巧的兒,真是我的福分。”
二人演得真意切,好像蕭家之前悔婚的事本不存在。
但演歸演,謝秦氏心里門清,話說得再好聽,也沒有拿出什麼東西給自己白撿的兒做禮。
等演得差不多了,謝秦氏這才看向謝煜安說:“我聽說妍兒有塊玉佩在你這里,如今妍兒已經安全回家,你這個做兄長的還不把玉佩還了?”
蕭夫人昨日在容音這里吃了癟,不好自己開口跟謝煜安要玉,便請了謝秦氏來幫忙。
當然這忙也不是白幫的。
戶部侍郎年初痛失子,纏綿病榻已久,眼看這個職位要空缺出來,蕭夫人承諾謝秦氏,只要幫忙要回玉佩,蕭侍郎就會在朝堂上舉薦謝青松接任。
謝秦氏如此偏心二房,怎會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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