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把蕭歆妍扶到谷雨和青霧住的房間,馬上又回到容音邊守著。
容音之前傷的就重的,這次傷上加傷,來給診治的大夫不住的嘆氣。
周氏看得心急,忍不住說:“大夫,到底能不能治好,你給句準話,嘆氣做什麼呀?”
“夫人的況很棘手,只能先好好養著,但依老夫之見,夫人這傷就算養好了,也會落下病,日后最好還是莫要生養子嗣。”
這話一出,周氏頓時急了:“你這人會不會看病啊,傷養好了就是好了,怎麼還跟子嗣扯上關系了?”
周氏嫁給容父后,沒有再孕育自己的子嗣,這是此生最大的憾,不希容音也和一樣。
而且是嫁給容父做續弦的,當時有容音在,容父也不希再有自己的孩子,容音若與謝煜安和離,生不出子嗣還怎麼再嫁?
大夫被周氏兇得了汗,了語氣說:“老夫也不是說絕對不能,只是生孩子對子的損耗很大,夫人得考慮自己的恢復況,若生完孩子,年紀輕輕就病痛纏,只怕會比膝下無子更煎熬?”
胡說八道!
周氏急得紅了眼,容音開口:“大夫說的是,世間一切皆有緣法,凡事不可強求,我現在疼的厲害,大夫可否先開些止疼的藥讓我服下?”
大夫立刻寫了藥方給谷雨去抓藥,又細細叮囑這幾日都要靜臥休養,不可下地走,以免錯失最佳治療期。
容音一一應下,然后對周氏說:“娘,你帶大夫去給蕭小姐看看吧。”
周氏不放心容音和謝煜安單獨相,但見容音一個勁兒給遞眼,還是下擔憂,帶著大夫去看蕭歆妍。
屋里安靜下來,容音,對謝煜安說:“夫君,我想喝水。”
謝煜安倒了水喂容音喝下,轉還要再倒一杯,袖子被容音拉住。
“夫君,對不起,剛剛我不應該那樣說你,我錯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莫名其妙被打得躺在床上都不能的人是,卻在向他道歉,甚至帶著討好的意味,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謝煜安垂眸,發現拉著自己袖的那只手也有傷,脆弱極了,也可憐極了。
“我知道夫君都是為了我好,我以后再也不多管閑事了。”
容音說著落下淚來,有種痛徹心扉后的醒悟。
謝煜安還是不說話,容音打量著他的神,小手順著袖一點點下,勾住他的小拇指。
心弦嗡的一聲被撥,謝煜安問:“你不害怕?”
之前看到他殺人,或者被他兇過以后,都或多或會不敢和他有太親近的舉,可是這次被傷這樣,反而在主向他示好。
容音吸吸鼻子,說:“我答應過夫君,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離開夫君,也不會懼怕夫君的。”
之前謝煜安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還看不見,哪怕容音當時的語氣很真誠,他也覺得在撒謊騙他,可這會兒容音眼眶漉漉的,這話就顯得特別真誠。
謝煜安嚨了一下,剛想說點什麼,周氏端著藥進來說:“藥好了,喝下就不疼了。”
“給我。”
謝煜安說著出手,周氏沒給,板著臉說:“侯爺份尊貴,怕是干不了這伺候人的活兒,這藥還很燙,得涼一會兒再說,而且音音躺著不能,喂藥也需要技巧,若是把嗆著了,遭罪的還是音音。”
謝煜安的頓時抿一條線,周氏見狀立刻母護崽一樣護在容音面前,警惕的說:“怎麼,不讓你喂藥你也要打人?”
容音怕周氏又激怒謝煜安,剛想開口緩和氣氛,謝煜安往旁邊站了些,把床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這是讓周氏喂藥的意思了。
容音連忙哀起來:“啊,好疼,我要喝藥。”
周氏心臟揪,便也顧不上跟謝煜安對著干,小心的給容音喂藥。
藥苦的很,容音喝完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周氏看得心疼,哽咽著說:“我和你爹還以為你嫁對了人,終于能得庇護,再也不會吃什麼苦頭,誰曾想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早知道就該讓你爹辭,回老家鄉下種田也比遭這樣的罪好多了呀。”
周氏字字句句都在針對謝煜安,容音連忙說:“這夫妻之間哪有不鬧矛盾拌的,本來我倆沒什麼事的,我讓你不要進來你非要進來,我還不是怕你摔著才變這樣的?”
“我又不瞎,你們那是拌嗎?他都對你手了,那脾氣再大的婿,在人娘家都要裝裝樣子呢,我看著都這樣,那我沒看著的時候,他豈不是對你非打即罵?”
“沒有這樣的事,夫君對我很好,剛剛是我說了很過分的話他才……”
“你說的話能有他做的事過分嗎?”周氏打斷容音,也不管謝煜安就在旁邊站著,堅定的說,“手打人有一次就有無數次,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你們也必須和離!”
“不可能!”
謝煜安直接否決,周氏瞪著他說:“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我家音音并未從侯爺這里得到什麼好,也不曾對不起侯爺,不管去哪兒都是說得上理的。”
謝煜安沒了聲音,容音小聲提醒:“您小聲點兒,這門兒婚事可是有陛下的旨意在的,讓人聽到可不好。”
周氏白了容音一眼:“你出嫁的時候連半個銅板的聘禮都沒見到,陛下什麼時候摻和進來的?”
“您忘了,陛下之前可是下旨昭告天下讓侯爺贅到咱家的。”
這門婚事雖然不是孝昭帝賜的,但婚后孝昭帝補了這麼一道圣旨,那兩人基本也算是鎖死了,想和離絕不是容易的事。
周氏被提醒著想起了這茬,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容音還想再勸幾句,房門被敲了幾下,蕭歆妍白著臉站在門口說:“實在不好意思給大家添麻煩了,今日的診金和剩下的錢我都會想辦法盡快送來,還請侯爺和夫人幫忙保管好玉佩,莫要出現任何閃失。”
蕭歆妍說完轉要走,謝煜安突然開口說:“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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