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婉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渾上下冷得發抖。

掙開顧昀笙握著的手，轉過頭推門下車。

深秋的寒風很烈，一陣風吹過來，冷空氣被吸進鼻子里，沖得鼻腔泛酸，眼眶也被吹得紅紅的，幾乎要本能地流淚。

盡量控制住自己的緒，說了句，你們先聊。

隨后，轉頭，自己走進了房子里。

“婉婉……”

顧昀笙想要追上去，卻被墨思雨抓住。

“昀笙哥，我等了你一晚上。”

顧昀笙停下腳步，向墨思雨的眼神有些發寒：“思雨，你是故意等在別墅門口的嗎？”

墨思雨絞著角，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瞥了顧昀笙一眼：“我沒有，人家只是太擔心你了，所以一直站在門口等你，想要接你呢。”

顧昀笙冷淡道：“你不好，吹了風很容易病倒。思雨，你是在用你的做賭注麼？”

墨思雨聽出他意有所指，眼眶瞬間紅了。

低著腦袋，委屈地開口：“昀笙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如果你覺得我不該出現在你和婉婉面前，那我就離開！只要你一句話，我走就好了。可是，你不能這樣冤枉我！我對你的心意都是千真萬確的啊！”

說著，轉便要朝門外走去。

顧昀笙拉住，語氣中帶了些克制和無奈：“好了，別鬧了，大晚上的你要去哪里？趕回去！”

墨思雨沒有。

倔強地背對著顧昀笙，但是的手一直不停地在著眼淚，整個人像是個被人傷的小白花。

顧昀笙心底，又免不了生出些愧疚，當年到底是自己害了。

“我答應過伯母會好好照顧你的。”

“昀笙哥哥，你對我的一切，都是因為答應了媽嗎？”墨思雨小聲道：“你對我，當真一意也沒有了嗎？”

“思雨，當年的事，我們都有錯。傷害到你的，我都會補償你。”顧昀笙將轉過臉來，真誠道：“但是的事勉強不了。”

“我和婉婉離婚的事也有別的原因在，不全是因為你。只不過當年我確實答應過你，所以就選了你。”

墨思雨如遭雷擊，臉煞白。

手，一把抱住顧昀笙，哭道：“昀笙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我們十幾年的，怎麼能說沒就沒呢？昀笙哥哥，你是不是怪我當年一走了之出了國？讓你被迫娶了婉婉？”

“可是我也沒辦法呀。婉婉……婉婉畢竟是墨家的真千金。而我只不過是一個無名無分的養罷了。冤枉我推下泳池，害得變差，我百口莫辯，才被母親送出國去的。”

“昀笙哥哥，我也不想出國，可是我不能不走，是他們派人押著我上了飛機。”

“我在國外，沒有一天是不想著你的，嗚嗚嗚嗚，昀笙哥哥，我真的好好你，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

“如果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顧昀笙想要手，將人從上拽下來。可是墨思雨如同一個八爪章魚一般，著顧昀笙不放。

顧昀笙心下煩躁，但也不敢過于用力，只能嘆息道：“好了好了，我知道的。”

“你先放開我，我們進屋去吧。”

墨思雨依依不舍地松了手。顧昀笙立刻疾步走進房子，朝著二樓走去。

到了樓上，主臥的門關著。

顧昀笙一擰，發現沒有上鎖。

他將門推開，便看見墨婉著腳坐在窗邊，不知在看什麼，對著外面愣愣地出神。

見他上來，墨婉回過頭，微笑道：“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思雨姐不好，不能緒激。你該留在下面，抱著好好安的。”

顧昀笙道：“婉婉，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墨婉笑：“那是哪樣？”

顧昀笙道：“我只是安一下。”

“其實，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不是麼？”墨婉道：“顧昀笙，你承認吧，你的心里一直都有。是你的初，是你曾經認定的人吧？”

“我知道，你是一個重重義，認準了就一條路走到黑的格。和你結婚的兩年里，我很喜歡你的原則，你的堅持。這樣的顧昀笙在我眼里，是如此的閃閃發。”

“可是這一次，我又有點埋怨它。這樣的好品質，原來也有我不喜歡的地方。”

“所以你永遠都不會忘記，在你心里，墨思雨永遠是第一位的。可惜，我不是那種，可以和別人分老公的人。”

“我希的是一心一意。如果給不了我全部，那我寧愿什麼都不要。顧昀笙，你剛剛在車上問我什麼來著？不離婚好嗎？”

“我的答案是拒絕。顧昀笙，我們不要互相折磨了，這對我，對你，對墨思雨都不公平。既然你在意，那我就放手，從此我們一別兩寬，各自安好，再也……”

“婉婉！”顧昀笙抖著，厲聲打斷了的話：“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

他著，恨不得將這個時刻要將他推遠的人狠狠進懷里，再也不要分開。

他深吸了幾口氣，才打消了這個念頭，開口道：“爺爺不好，離婚的事，以后再說！”

“顧昀笙，我不想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拖著！要不然就像我們之前說好的，我們先去辦理離婚手續，爺爺那邊，我之后再找機會告訴他。”

“墨婉，你是想氣死爺爺嗎？還是希在顧云飛回來后，因為你的事，重新和我爭奪顧家？”

墨婉愣了愣——原來他是不愿意被人奪了家產，所以才勉強和在一起的。

原來在他心里，自己只不過是他爭奪財產的工罷了。

如果不是因為爺爺喜歡，不是因為顧云飛回來了，他估計早就和辦好手續，不會一直拖著。

心臟像是被千萬針同時刺，隨著每一下的跳，痛得支離破碎。

強忍著那份痛楚，走過去，將枕頭塞進顧昀笙的懷里，指著門道：“顧昀笙，我不想再見到你，你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