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婉走進工作室，掃了一眼，幸好里面的東西沒被過，只是正中的白鋼琴上多了幾個腳印。

墨婉心疼地找來抹布，細心地拭著。

可是有一道劃痕似的污漬，怎麼都不掉。

墨婉歪著頭，有些愣神的著那傷痕，淡淡的，并不怎麼起眼。但是在那潔白的琴上，卻將一件完的藝品破壞殆盡。

不知道為什麼，墨婉忽然覺得有些難過。

這架鋼琴是在結婚后，有一次和他逛街時看到的。潔白的琴配合著淡金的鑲邊，像是夢幻的靈一樣吸引著的眼球，當時就走不道了。

“很喜歡？”顧昀笙從后扶住，在耳畔輕聲問。

“嗯。”點頭：“小時候曾經想買一架鋼琴，但是家里太小了，放不下，我便沒有再要求過。”

自小就是個懂事的孩子，所以當時也只是隨口說說。

卻沒想到，第二天，這架鋼琴便被送到了的門口。

視若珍寶，小心翼翼地每天拭，不假任何人之手，所有的保養工作都由親自進行。

呵護著這架鋼琴，猶如呵護著自己心編織的夢境和謊言。

但是，即使那般小心地呵護著，的夢也終于有了被破壞的一天……

“夫人，您別難過。只是劃傷了一點點漆，找漆匠修上就好了，不會看出來的。”劉嬸看到墨婉一副呆呆的模樣著鋼琴上的傷痕，進門勸。

墨婉笑了，可是眉眼間卻是無比的冷淡：“沒關系，傷就傷了吧。反正我也已經不需要了。”

是啊，連他的人都不想要了，更何況是他送的禮。

“夫人，這……”劉嬸嘆了口氣，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勸。

墨婉搖搖頭，示意劉嬸不必再說。

早已死去的心，已經不需要任何的寬。

顧昀笙回家的時候，墨婉正抱著胳膊看工人們換鎖。

劉嬸在廚房準備晚餐，顧昀笙聽到墨婉說：“準備一人份的就夠了。”

顧昀笙站在那兒，整個人像是被隔絕在墨婉的系之外，自顧自的指揮著工人，自顧自地發著信息，一條又一條，連一余也沒有給他。

顧昀笙去倒了杯水，遞到手上：“別站著了，去沙發上坐一會，我來替你監工。”

墨婉沒有理他，直接繞到了門的另一邊。

“喝點水吧。”顧昀笙將水遞了過去。

“不用了。”墨婉搖頭，語氣客氣疏離，說完，又挪了挪位置，離他盡量遠了點。

工人們剛剛裝好一個碼鎖，找墨婉來換碼。

墨婉走過去，抬手摁下一個數字。

隨后，抬起頭，看著跟上來的顧昀笙，冷漠道：“顧先生，我現在要輸我家大門的碼了，請你離得遠一點。”

“婉婉，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不生氣。”墨婉依舊冷淡地回答。

“那為什麼還要堅持換鎖？”

“我不想我家里進來不明不白的外人。”墨婉回答。

“我也是不明不白的外人嗎？”顧昀笙挑眉，覺有點傷。

“反正顧先生有那麼多房子，隨便住哪個都可以，這里是我的家，所以不歡迎任何外人。”墨婉說完，直接手將他推開。

隨后，墨婉輸好了碼，然后“砰”的一聲，將顧昀笙鎖在了門外。

顧昀笙低頭，試了試自己的生日。

“滴！”碼提示錯誤。

果然，顧昀笙嘆氣——曾經的手機電腦以及門鎖，用的全是他的生日六位數，說這是記得最清楚的數字。

就算有一天得了老年癡呆，把所有的事都忘記，這一串數字也會一直一直記得。

可是這一次，把家里所有的鎖全部換了碼。

而他，本不知道，會用哪六個數字！

墨婉跟著工人忙前忙后一直忙到晚飯時間，總算是把家里大大小小房間的鎖全部換了碼鎖——之前圖省事直接找的裝修公司，所有的鎖全是鑰匙開的，里面反鎖上后，外面本打不開，才讓墨思雨有了可乘之機。

如今全部換上碼鎖后，只要記住碼或者摁下指紋，從外面就能打開所有的門。

舒了口氣，將修鎖師傅送到門外。

一開門，便看到顧昀笙拔的影，還站在門口，癡癡地著。

門開后，二人立刻四目相對。

“你怎麼還在這里？”墨婉冷冷開口。

“我在等你給我開門，放我回家呢。”顧昀笙故作可憐道。

“墨思雨應該在你的公寓里等你呢。”墨婉抬手，想要關門回屋。

“可是我只想陪著你。”顧昀笙忽然撲上前，用手擋在門框上，墨婉關門的作剛好夾在他的手上。

“砰”的一聲，雖然不是很響，卻還是讓墨婉心里驚了一驚。

“嘶……”顧昀笙疼的面容微微扭曲，可是他固執地抓著門框，沒有放手。

“你干什麼！”墨婉怪罪道：“你看見我關門，怎麼還把手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要是夾斷了怎麼辦？”

“我沒想那麼多。”顧昀笙道：“我只是不想讓你把門關上。”

“我不想被你關在門外。”

墨婉的臉黑了下來：“趕放手！”

“我不放，我放手了，今晚就只能睡門口了。”

“顧昀笙，你真是個賴皮的渾蛋。”墨婉放開門把手，微微側，示意他進來。

“婉婉，我就知道你最心了。”顧昀笙趕忙閃進了房子，順手將大門關上。

墨婉沉默，是啊，是太過心。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除了讓自己更加心痛之外，似乎一點作用也沒有。

“客房的碼是123456，今晚你就過去睡吧。”墨婉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顧昀笙著的背影，心底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總覺得墨婉變了，從前雖然也不爭不搶，不太會大喜大悲。

卻不似今天這般淡漠疏離，變得如此客氣，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好像他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病毒罷了。

這種覺，讓他覺得驚恐。

“婉婉，我沒有要強迫你的意思。”顧昀笙追上去，努力解釋：“我們是夫妻……”

“顧先生，請你注意措辭。”墨婉忽然抬頭，義正嚴詞地開口：“我們已經簽署了離婚協議，雖然還沒辦手續，可是在法律上，已經解除了婚姻關系了。”

“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妻子了，我們只是兩個認識的陌生人，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