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嫁給昀笙這麼兩年，雖然沒有生育，但我知道你照顧他包容他，委屈你了。”顧老太太抖著聲音開口。

墨婉搖了搖頭：“不委屈，嫁給他，是我心甘愿的。”

“能和他在一起，就算只有兩年，像是短短的一個夢境，我卻很知足了。只可惜，是夢境，總有醒來的時候。畢竟我不能一味地只自己任，放手了，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老太太十分嘆：“到這個時候，你還在為昀笙著想。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更加委屈你。”

想了想，走到梳妝臺上，拿起自己的首飾盒子，翻到最下層，拿出一個雕工致的白玉吊墜來。

墨婉一看就知道想干什麼，趕忙過去阻止：“，和阿笙結婚是我自愿的，離婚也是我自愿的。您不用……”

顧老太太卻搖搖頭：“我老了，這些外之本沒有用，你雖然已經不再是顧家的媳婦，但我當你是顧家的兒。這枚玉佩是你爺爺當年送給我的定信。”

“他說這是開過的，他就是靠著的指引這個找到了我，用這個騙我嫁給了他，這一嫁，就是一輩子。”

“不求什麼，只求你以后能夠遇到一個真正對你好的人。嗨……是昀笙沒福氣。好好的一對，怎麼就這樣說散就散了呢……”

顧兀自絮絮叨叨，將自己說得又流出淚來。

墨婉的心尖上，像是被什麼掐了一下，突兀又尖銳地疼了一下。嗓子再次哽住，鼻頭也酸得不行。

真的好想抱著顧老太太，對說，不離婚了，我不要離婚了。我就永遠守在邊了。

可是想到顧昀笙帶著墨思雨登堂室，想到他懷疑自己和別人有染，想到他對墨思雨的溫和對自己的冷漠，想到他們結婚時候的一紙契約。

就像他當年說的，只是恰好是墨家的人，他才會娶。

但是終究會和離婚，和墨思雨在一起的。

不過是他迫于無奈的選擇，現在墨思雨回來了，再糾纏，只會自取其辱。

克制著，不讓自己再出弱的一面，而是手，再次拒絕了的玉墜：“這是爺爺送給您的，您可得好好保存。”

“至于我，永遠都是您的孫！我會常常去老宅看你們，一切都不會變的。”

兩人又推拒了一會，最后顧以自己心口疼，不舒服為理由，是將玉佩塞在了墨婉手里。

隨后便讓離開了。

墨婉在走廊上徘徊了一會，路過主臥的時候，想了想，最終沒有推門進去，而是準備今晚在次臥睡一晚上。

等到明天再回主臥把東西拿了，找個房子離開。

主臥的門被打開。顧昀笙站在門口，看著正準備離開的，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愣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后，是墨婉先開的口：“離婚的事，我和說了，也答應了。至于爺爺和爸媽那邊，說去說。”

顧昀笙沒有回應，他英俊而的臉上，一時之間沒什麼表，只是薄薄的抿一條線。

“我今晚先去客臥睡一晚上，明天我再收拾東西搬走。你有空了喊我一聲，我隨時都能和你去辦離婚手續。”墨婉輕聲說完，轉便要離開。

手腕忽然被顧昀笙一把抓住。

他看著，漂亮的眼眸里，無數緒翻涌，多到墨婉一時之間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怒。

他的聲音里帶著抑和克制，一字一頓地道：“這是你的房子，要搬也是我搬。”

沉默了片刻，他又道：“真的，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嗎？”

墨婉不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所以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顧昀笙抓住的手微微抖，角忽然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你終于，還是做了選擇。”

他低下頭，神忽然變得頹然，連帶抓著他的手勁也青了，

他的手順著的胳膊，慢慢下來，低著頭，看起來像是一只傷的野，卻又倔強地撐著子，不讓自己倒下。

墨婉搖搖頭，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想。

和離婚，他應該高興才對啊。

不過想到顧云飛，又想到他在顧氏當年的艱難打拼，他大概是怕爺爺會怪罪他吧。

安道：“爺爺看得到你的能力，和你娶什麼人無關。雖然他時常說，你要是敢始終棄，就將你趕出顧家。但那些不過是說說的，你不必擔心。”

“更何況，這兩年，你在顧氏也算是有一批自己的手下了，顧云飛爭不過你的。”

顧昀笙抬頭，神不明地著。

忽然，他自嘲地笑笑：“原來在你心里，我就是這麼個利益至上的人。”

他手，了的發，了許久，方才開口：“我到底，還是比不得他的。”

墨婉心底一揪。

他到現在，還是懷疑著。

罷了，離了婚也好。

不用再時時刻刻提防著墨思雨，不用再看他們秀恩。

不用再一遍一遍地放棄自己的底線，想著如何迎合他，才能夠讓他回過頭來，哪怕是看一眼！

實在是厭倦了這樣提心吊膽，又自我嫌棄的生活。

那些想要抓住希，卻只能一次次失的緒實在是太難了。失累積多了，就變絕了。

不想這樣的。

顧昀笙終于放開了，然后側出了門：“主臥你睡吧，你認床，在其他地方睡不好的。”

他勉強笑了笑，好半晌，才開口：“剛結婚那會，你把我的手當枕頭，總是翻來覆去，以為我睡著了，就只能小幅度地翻著。”

“后來你習慣了我的手，每次我深夜回來，都能看見你在沙發上等我。”

“現在離婚了，以后再不能把手借給你了。你估計又要失眠好一段時間了。”

墨婉道：“有些東西，總要習慣的。”

顧昀笙沒有回應，自顧自地開口：“結婚兩年來，我答應了你許多事，月旅行，周年慶的旅行，你撒時候承諾會陪你三天三夜……你想看的極和海，我都沒做到。”

墨婉心尖上像是又被扎了一下。

不知道顧昀笙為什麼現在提到這些。

是想說這些年的婚姻，其實并不幸福嗎？還是想說，他其實一點也不在意？

顧昀笙忽然抬頭，直直的著，臉上自嘲地笑容消失，變得格外認真：“婉婉，我們在離婚前，把這些日子都補上好不好？”

“我帶你去看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