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趙山河挑了挑眉頭，接通了電話。

他沒想到顧長北會主聯系自己，要知道除非是有著公事，不然的話，對方是不會主打電話的。

“趙總，你好，沒打擾你吧？”顧長北哈哈一笑。

“沒有沒有！顧書，你有什麼指示啊？”趙山河客氣地問道。

“指示可談不上，是有件事想要給你說聲，前兩天咱們見面的時候，你不是知道了，我很有可能會外放嗎？”

顧長北這話剛說出來，趙山河便不由瞇起來雙眼。

“顧書，莫非你的事兒已經定了？”

“沒錯。”

“哦，去哪里啊？”

“是咱們政和縣的城建集團，我擔任董事長兼黨委書記。”

城建集團？

趙山河瞬間恍然。

就說的吧，以著顧長北的份要是外放的話，肯定會給一個不錯的職位。

城建集團怎麼說都是政和縣為數不多的國有企業，而且是于良發展中的企業，顧長北過去的話也不錯。

不過按照常理來說，他不是應該去鄉鎮或者說縣局級單位鍍金的嗎？

“顧書，我還以為你會去哪個鄉鎮擔任鎮長呢！”趙山河跟著說道。

“原本是這樣安排的，但臨時發生些意外，所以說我就被安排到這里了。沒事的，城建集團也好的。”顧長北倒是很愉快，沒有毫不滿的回道。

行吧，只要你覺得好就行。

“那恭喜顧書了，不，現在應該做顧總了。”趙山河改口笑道。

“哈哈！趙老弟，我以前是在制，沒辦法，咱們得公事公辦著來。可現在我既然是來到公司了，那咱們就隨意點吧，你可以喊我一聲顧哥就行。”顧長北爽朗地笑著。

“顧哥。”

“好！”

顧長北大笑著又說了兩句不痛不的話后，話鋒突然一轉說道：“趙老弟，你知不知道咱們縣正在建設中的新城項目？”

“當然知道。”

新城區是杜敬明上位后主推的一個新項目，為的就是改變政和縣貧窮落后的局面，營造出一個全新的生活園區。

而這樣的新城要是說能建造好的話，對老城區的拆遷改造也有著幫助。

“知道的話就好，這個項目現在是歸我們城建集團在做，但是呢，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工程進度有點慢。我聽說你的河圖制造有一批新型的攪拌機，有沒有這回事？”

顧長北的話剛落地，趙山河就恍然大悟。

原來顧長北的目的是在這里。

他盯上的是自己的車載攪拌機。

“對，顧哥，我們河圖制造是正在研發一種新型的車載攪拌機，目前來說已經是于收尾階段，只要再經過兩次調試沒問題后，就能夠申報，申報通過后就能夠批量生產。”趙山河微笑著說道。

“那我要第一個預定，你的車載攪拌機要是說批量生產的話，一定要給我預留出來十輛。”

“十輛？”

趙山河音調拔高。

“十輛嗎？讓我想想，也是，就新城區的建造怎麼都得二十輛。你給我準備二十輛的車載攪拌機，貨到付款，有沒有問題？”顧長北大笑著說道。

“沒有！”

“那就好，等你什麼時候回來咱們一起坐坐。”

“行。”

“沒想到咱們車載攪拌機的第一個客戶竟然是顧長北。”

掛掉電話后，趙山河慨地說著。

“趙總，顧長北現在是城建集團的董事長，也就是說咱們將來會和他有很切的聯系。你看這次的第一筆訂單，要不要給個優惠價？”蔡師師問道。

“當然。”

趙山河理所應當地點點頭，緩緩說道：“顧長北的城建集團以后肯定會需要大型工程機械，這是咱們河圖制造的機會，所以一定要和他保持切聯系。”

“給向說聲，能給的優惠統統都給了。”

“明白！”

“這可是好消息，走吧，今天請你和陳聚吃地道的京城食。”趙山河高興地往外走去。

“那是什麼？”蔡師師好奇地問道。

“鹵煮！”

......

央視的工作效率是一流的。

就在趙山河和鄭懷均的合同分別簽了后，第二天他們的廣告便全都播出了。

都是純牛的廣告。

所以在播放的第一時間，蒙牛和宜犁便功地進到大眾視野。別的地方不說，就說東省，在看到央視的蒙牛廣告后，那些經銷商們的信心更足。

因為他們所看到的不只是蒙牛，還有香飄飄，還有怡樂口香糖，還有優谷道場。有這些廣告在，你敢說山秋食品沒有底氣？

底氣前所未有的足！

在這樣的況下，我們不和山秋食品合作，難道非要去找你們宜犁業嗎？再說你們也不瞧瞧如今的大環境，都是在針對你們宜犁業的，我們怎麼會自討沒趣？

所以在別的市場，宜犁業或許是順風順水，但在東省卻是遭遇到鐵盧。

這也直接導致了王秋生的郁悶。

他正在被鄭懷均怒罵。

“王秋生，你去之前是怎麼向我保證的，你說絕對能拿下東省市場。可現在呢？我這邊收到的全都是退貨單，你在那邊剛剛打開的市場，一下就要面臨全面退出的危險，你說說這怎麼辦？”

鄭懷均早就回到宜犁業的辦公室中，他拿著話筒咆哮著。

“鄭總，我也沒想到東省的形勢這麼復雜。當然形勢再復雜都好說，最主要的是牛生。您也知道的，他對咱們的底細了如指掌，有他在，咱們的人本就施展不開。他們剛想要去宣傳，便已經被截胡。開始宣傳的，也都被各種針對著。”

王秋生大吐苦水。

“我是真的沒轍了！”

“要是說不能夠將牛生的問題解決掉，我在東省這邊就將舉步維艱。鄭總，您說這個牛生做事怎麼能這麼絕？”

“呼”

鄭懷均吐出一口濁氣后，心煩意地說道：“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你就說吧，現在應該怎麼做？還能不能翻盤？”

“翻盤的話，機會不是沒有。”

“怎麼說？”

“我建議即刻起收銷售市場，之前咱們是瞄準東省全省的，現在看來這樣做有些盲目，應該只針對省會中州市布局。”

王秋生看著眼前的計劃書，侃侃而談。

“只要咱們能夠拿下中州市場，這對咱們謀略東省也是有好的。而且在中州市，咱們有穩定的合作伙伴，永星百貨。只要咱們將政策全都傾斜給永星百貨，那麼這事就還有翻盤的機會，否則我真的認為沒有多勝算。”

“那就去做吧，不要再讓我失。”鄭懷均冷聲說道。

“是！”

掛掉電話后，鄭懷均心煩意地在辦公室中來回走。

“牛生，你這真的是要和宜犁業死磕到底嗎？你真的是一點舊都不念嗎？你真的準備這麼死心塌地地追隨趙山河嗎？”

……

王秋生在得到授權后，很快就對銷售策略做出了調整，所有在外面奔波的銷售員全都被調回，黃云翔也不再負責青山市，甚至就連林朝華也從仙華市調回來。

當然林朝華是有緒的。

“王總，我覺得其余城市就算了，調回就調回，可仙華市我已經拿下來。要是說這時候貿然調回的話，我擔心之前的所有工作都白做了。”

林朝華緒激的說道：“所以我建議，仙華市仍然給我，我有著絕對的信心能夠拿下仙華市，頂住蒙牛業的力。”

“是嗎？”

聽到這話后，黃云翔怪氣地說道：“你以為你真的能夠抵抗住嗎？還是說林朝華，你是想要靠你和趙山河的關系來換取茍延殘的機會？”

全場嘩然。

王秋生變。

林朝華的臉一下就變冷。

“黃云翔，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明白嗎？林朝華，我最開始也以為你是靠著自己的真本事拿下的仙華市市場，可后來我知道了不是那回事。為什麼蒙牛業在其余地級市都是那樣殺伐決斷，到你負責的仙華市，手段就變得溫和起來？”

黃云翔掃視全場。

“你們也很奇怪吧？”

“對！”

“奇怪的話，我就告訴你們答案，答案就是林朝華是趙山河的表弟，他是趙山河親舅舅的兒子。你們說有這樣的關系在，趙山河怎麼會對付他？”

黃云翔抬起下看過來。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

“我就說的吧，林朝華一個新人怎麼可能說走得這麼順利，原來是有這樣的幕。”

“那問題來了，林朝華是真的心甘愿在咱們宜犁業上班的嗎？他來宜犁業不會是另有所圖吧？”

……

當這些流言蜚語響起來的時候，林朝華的臉越發難看，他拿著鋼筆的手，攥拳頭，青筋暴，說話間就要站起來怒斥。

就在這時王秋生說話了。

“鬧夠沒有？”

王秋生眼神冰冷地盯視著黃云翔，怒喝起來。

“林朝華的確是和趙山河是親戚關系，但那又怎麼樣？他進來咱們宜犁業是按照正常程序進來的，他進來后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們不要管這樣那樣的原因，就說仙華市的市場，是不是被他拿下來的？”

全場沉默。

“沒話說了吧？沒話說了就都給我閉做事。”

王秋生說著就扔過來一沓計劃書。

“拿起來都給我看清楚，然后回去后整理出來一份心得會，明天開會的時候都給我說出你們的想法。誰要是說的狗屁不通，就等著挨收拾吧！”

“散會！”

“朝華，你跟我來一趟！”

王秋生說著氣呼呼的離開會議室。

林朝華跟著過去。

“看到沒有？這有后臺的人就是不一樣，這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人家還都是沒事人似的，拍拍屁就走了，不能比啊！”

“誰說不是呢？你要是說和咱們王總的閨是同學，你也能這樣。”

“都說兩句吧，趕看計劃書。”

黃云翔坐在椅子上，臉晴不定的閃爍著。他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現有些沖，但這些話憋在心里他難的很，不吐不快。

無所謂了。

反正話都說了，王秋生要是非要懲治自己就來吧！

辦公室中。

王秋生看著臉還很憤怒的林朝華淡然一笑。

“朝華，你沒必要這樣怒的，雖然說我能理解你，但這事吧，是瞞不住的，是遲早都會被人發現的。早點捅破也有好，你說是吧？”

“王總，我是真的沒想到黃云翔做事會這麼損，他有什麼事完全可以當著我的面說，這樣做有意思嗎？這擺明就是在詆毀我。”

林朝華義憤填膺。

“我不服氣！”

“行啊，你要是不服氣的話，就拿出行，證明你是無辜的清白的。”王秋生不置可否地說道。

“證明？怎麼證明？”林朝華不解的看過來。

“我這里有一封信，你看看能不能以著你的名字發出去。”

王秋生說著遞過來一封信。

林朝華狐疑的接過來，只是看了一眼，便神大變，他啪的就將這封信合住，然后盯視著王秋生，略帶幾分惱怒的說道：“王總，你怎麼能讓我做這樣的事？這可是舉報信，是舉報蒙牛業產品有問題的，你認為我來發出去合適嗎？”

“不合適嗎？我認為合適的很，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你和趙山河是沒有任何關系的，你是清白的，你是無辜的，你是靠著自己的真本事走到今天這步的，你才能堵住那些人的。”

王秋生翹起角。

“你說不是嗎？”

“不是！”

林朝華態度堅定的說道：“王總，在今天之前，我就給你說過很多次，我可以在宜犁業工作，但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蒙牛業的事來。所以說這樣的舉報信，我是不會做的，你要是做的話，隨你，但不要掛上我。”

說完林朝華轉就要走出辦公室。

“你給我站住。”

眼瞅著林朝華竟然敢這樣忤逆自己，王秋生拍案而起，指著他的背影就怒不可遏的喊道：“林朝華，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竟然敢頂撞我？”

“你以為你是誰？你真的不怕我將你的所有職務一擼到底嗎？我告訴你，這件事你就算是不做，也得做。”

“為什麼？”林朝華冷聲問道。

聽到回答后，林朝華瞬間臉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