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中正在進行一場演講。
確切地說是招聘會。
一個穿著藍襯衫,黑子的中年男人,正在慷慨激昂地揮舞著手臂。他指著自己手腕上戴的表,唾沫星子飛地說道:“你們看到沒有?勞力士!知道多錢一塊嗎?告訴你們,十萬塊!十萬真金白銀換這樣一塊表!”
“你們要是說跟著我走的話,保證你們一年之也能戴上這樣的表。”
“還有看到我這個沒有?”
說著他就指向自己脖子,出來一條金鏈子。
“純金的!”
“下來多錢知道嗎?足足十二萬!”
“可你們知道這是我多長時間掙來的嗎?告訴你們啊,半年,我在半年之就買了這條金項鏈,別說帶著就是舒服!”
他在肆意地炫富。
你要是仔細聽的話,會發現他沒有說別的,就是在炫耀著自己多有錢,炫耀著自己的工作多有前途,希在場的人能夠跟他一起斗拼搏。
“真的,我沒有騙你們,也就是這次我耽誤了去招聘會的時間,那邊已經結束了,要不然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在這里給你們說這些的。”
“但我不說不行,因為我是帶著任務來的,我必須要給藥廠帶回去三名銷售員。”
“所以你們啊這次算是撈到便宜了,有誰愿意跟我一起回深城藥廠的,現在就可以給我說,在我這里報名。你們放心,只要你們通過篩選,職后,每個月的保底工資是兩千元,干得好,提高的話,甚至是能夠過萬。”
勞力士男在過道中來回走。
過萬?
當這樣的字眼說出來后,所有人都激了。原本一潭死水的車廂,一下就像是丟進去一塊石子似的泛起漣漪。
過萬啊!要知道現在一個萬元戶有多榮耀。而在深城,一個月就能躋萬元戶行列,這對前去淘金的人來說,不可謂不是一種吸引。
“別說是一萬,就算是保底的兩千也不啊。”
“說的就是,只拿保底的工資,也是很高的。”
“你們招人有什麼要求沒有?”
人群開始著問起來。
楊儷也有些蠢蠢,但最后卻克制住了,依然是安靜地坐著,沒有說像是別人那樣,像是般興著。
“當然是有要求的,要不然以為誰都能來嗎?我告訴你們,我們只招收三個人,招夠我就不招了,你們誰有興趣,就趕來報名啊。”
勞力士男人神倨傲地說著。
“我報名。”
就在他話音落地的瞬間,一個穿著打扮很時尚的人,嚯地站起來,走到男人邊,笑容甜的說道:“我報名,可以嗎?”
“當然可以!”
勞力士男大手一揮,立即應道:“就沖你第一個站出來,就是你了,哥帶你一起發財!”
“謝謝了!”
人連忙道謝。
看到人這樣便被錄用,其余人越發的不安分起來,一個個地都站起,沖著勞力士男喊著也要報名的話,神迫切。
“別急,一個個地來。”
看到這里,趙山河搖搖頭,慢慢地走向自己的座位。可誰想他不說話,偏偏那個勞力士男就盯上了他,攔住他后大聲說道:“這位兄弟,你有沒有興趣試試?我給你說,真的是月過萬不是夢,來吧,跟著我們一起激揚青春吧!”
“沒興趣!”
趙山河說著就肩而過。
勞力士男眼底閃過一抹冷,但卻沒有別的作,轉就繼續蠱起來。
車廂中繼續沸騰。
等趙山河坐回去后,楊儷看著他說道:“你怎麼不想著去報名呢?”
“我沒興趣。”
趙山河煞有興致地回視著。
“你呢?你怎麼沒去報名?你剛才不是說去深城就是找你表姐掙錢的嗎?既然怎麼都是掙錢,為什麼不去這個?要知道,這可是月過萬的,你表姐那邊就算是再有本事,估計都給不了你這麼高的工資,你說是吧?”
“我才不去呢,這天上哪里有掉餡餅的好事。”
楊儷噘著說道,可問題是,上這樣說,眼睛卻是不斷地瞥著勞力士男,那分明是一副躍躍試,又怕被騙了的模樣。
終歸是心了。
趙山河漫不經心地一笑。
“你說得對,別去想這種事了,這天底下沒有這麼好的事。”
“我說兄弟,你說什麼呢?”
就在這時,那個勞力士男剛剛走到趙山河的座位旁邊,聽到他這樣說話,看到四周的乘客已經有些熱低落的樣子,便有些惱怒的怒喝起來。
“你是沒有興趣,但也不能阻擾我的好事吧?再說我這是為了自己嗎?我是為了我們藥廠,也是為了給在座的人一次機會。”
“你這麼說的話,我還就不招聘了。”
“別不招聘啊!”
聽到他這樣說,最開始被錄用的那個白領不干了,沖著趙山河就沒好氣的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你自己不想做,也別壞掉我們的好事啊。我們還想著月過萬呢?”
“說得對,你不想要掙錢,我們還想呢。”
“就他這樣,別看穿的人模狗樣,其實吧,也就那樣。”
“多管閑事!”
四周的乘客全都站在了白領這邊,他們看向趙山河的眼神充滿著怒意,說出來的話夾槍帶棒,有些脾氣暴躁的,眼瞅著就要手。
“我!”
看到這樣的景,原本到邊想要勸說的趙山河,干凈利索地閉上。
他直接沉默了。
看到趙山河閉不再多說話,壞自己的好事,勞力士男也沒有說繼續挑釁板的意思,而是得意揚揚地轉看向四周,繼續著鼓吹。
而那個白領卻是盯上了楊儷。
“這位小姐,你難道對這事不興趣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做個伴,咱們都是生,到了那邊后,也能有個照應。”
“我!”
楊儷頓時心了。
“別忘記你剛才說的話。”趙山河看到楊儷這樣,咳嗽了聲后淡淡說道。
“我沒興趣!”
楊儷咬了咬牙,最終還是選擇了拒絕。
“你!”
白領也沒想到楊儷會拒絕得這麼徹底,要知道剛才已經心了,誰想這樣便拒絕了。這都是趙山河,不是他的話,楊儷怎麼可能說會拒絕?
“你給我等著!”
白領雖然沒有說話,但看向趙山河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出這話,眼神中的告誡意味非常濃烈。
就只是這個,便讓趙山河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勞力士男和白領應該是一伙兒的。
這所謂的演講招聘本就是一場騙局,雖然說還沒有證據,但在后世見過很多這種套路的趙山河,敢肯定這應該就是一次有預謀的拉人進傳銷。
沒錯,趙山河想到的就是傳銷。
什麼勞力士,什麼金鏈子,什麼月過萬,本都是幌子。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將人先給忽悠過去,然后再進行洗腦,哄騙他們搞傳銷活。
他沒想到的是,現在這個現代,傳銷會這麼肆無忌憚嗎?
“剛才的事謝謝你。”
正當趙山河暗暗琢磨的時候,楊儷突然間說道。
“謝我做什麼?這是你自己的決定,你不也說了,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趙山河說道。
“是啊,我是這樣說的,可我還是心了。因為我也想要賺錢,但最后還是幸好你提醒我了,要不然,我真可能辦錯事。”
楊儷心有余悸地拍拍口。
剛拍兩下,的臉便不由起來,趕放下手。
“趙總,那邊說有臥鋪了。”
恰好在這時陳聚俯低聲說道。
“那走吧!”
趙山河是懶得繼續再在這里待著了,他沖著楊儷說道:“你自己多保重。”
“我會的。”
楊儷心里雖然有些不舍,但也知道自己和趙山河是萍水相逢,人家剛才肯提醒自己已經是夠可以的,就別奢別的事了。
“哼!”
看著趙山河和陳聚離開,勞力士男鼻腔中發出一道冷哼聲,而與此同時,一直留意著這邊靜的白領果斷地就占住了這個座位,坐到了楊儷的對面。
“這位小姐,你確定不好好地考慮下我的建議嗎?我是想著自己一個孩子過去不安全,所以才想要找個伴兒的。你要知道,這可是保底工資都有兩千的工作,不好找的。”
“我!”
楊儷神顯得有些掙扎。
看到可能有戲,白領便繼續煽起來。
通往臥鋪的車道。
就在趙山河兩人剛剛補完票的時候,一個長著蝙蝠臉的老頭突然攔住他們,眼神冷地掃視著趙山河,語氣不善地說道:“小子,管好你的。”
“你是誰?”趙山河不以為然地瞥視過去。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管好自己的,不是你的事你不要多管閑事。”蝙蝠臉老頭撂下這麼一句狠話扭頭就走。
“你!”
陳聚盯視著他的背影,臉沉,說話間就要追過去。
“別!”
趙山河卻是拉住他的手臂,沖著他搖搖頭。
“趙總,您也聽到了,他竟然敢威脅您?這算是什麼?他算什麼東西?我非要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什麼做禍從口出。”
“算了!”
趙山河看了一眼老頭消失在車廂中的背影,冷靜的說道:“和他計較不值當,再說你以為他沒有點基嗎?”
“基?”陳聚眼神微凜。
“對,就是基。你要知道這里可是火車上,他那邊鬧出那麼大的靜,我就不相信這個列車上沒誰知道。最起碼列車員都是清楚的吧?他們清楚卻沒誰站出來管這事,你說簡單嗎?”
趙山河瞇著雙眼。
“也是。”陳聚恍然。
“再說,你有證據證明他們是在做違法紀的事嗎?沒有,既然沒有,咱們就不能說多管閑事。算了,睡覺吧。”趙山河平靜的說道。
“好!”
想到剛才車廂中那些人瘋狂的神,陳聚也就懶得多說什麼,轉走向下鋪,和趙山河一邊一個,開始休息。
綠皮車就這樣慢悠悠的晃到了深城。
深城火車站。
黃昏時分。
當趙山河和陳聚走出車站的時候,太已經落山,這座城市也開始進到夜生活中。站在出站口,你能看到前面已經亮起一盞盞霓虹燈。
“趙總,真的不通知辦事的人來接咱們嗎?”陳聚低聲問道。
“不用!”
趙山河搖搖頭。
“咱們這次是自己過來的,知道咱們行蹤的只有李向和蔡師師,深城辦事是一無所知的。所以說,這事一定不能讓羅平章知道,我要悄悄的去辦事看看。”
“是!”
陳聚頓時心知肚明。
“走吧,咱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再說別的事。”
“好!”
兩人背著包就走向出租車。
與此同時。
楊儷也走出來,掃視了一圈后,就走向馬路對邊的一個電話亭。
接著蝙蝠臉和白領也都走了出來。
他們看向的是趙山河眼瞅就要消失的背影,白領有些怨恨的說道:“三叔,咱們就這麼算了嗎?要知道不是他的話,我是能夠將那個人拿下的。那個人,一看就是有點家的。就算是沒有家,憑那張臉,咱們也是能賣出個好價錢。”
“算了?”
蝙蝠臉黃豆般的小眼睛瞇一道線,冷漠的說道:“這事絕對不能這樣算了,你給我派人盯上他們,弄清楚他們的住址再說。”
“是!”
白領一下就激起來。
喜歡的就是這種刺激的生活,三叔既然同意了,那這事就肯定很刺激。嘿嘿,小白臉,你以為你能逃出姐姐的手掌心嗎?你給姐姐等著!
……
當晚趙山河和陳聚便找到一家酒店住下,兩人好好的洗了個澡,吃了口飯,便回去睡覺。
一路奔波下來,他們是真的有些疲憊,有什麼事等到第二天再說。
當然這期間,趙山河沒有聯系別人,卻是把電話打給了陳曉煦。
再怎麼說,自己來深城都是為了,總不能說來都來了,還不說聲,這樣陳曉煦要是知道自己來了不說,非發瘋不行。
“我知道了,明天就去找你。”
陳曉煦果然是很興。
“好的!”
撂下電話趙山河便倒頭就睡。
一夜無話。
第二天當趙山河醒來簡單的洗漱過后,上陳聚出去吃早飯的時候,誰想卻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