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快醒醒。

「嗬——」

似有若無的空靈聲在耳邊響起，李昂勐吸了一口氣，睜開雙眼。

不認識的天花板。

這是...哪？

他連忙左右張，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所的房間頗為古怪。

接近三米高、跳起來也夠不到的天花板上鑲嵌著方框形的LEd燈條，角落裏安裝著監控攝像頭。

房間約有20平米，四面牆壁、地板、房門，包括所躺著的床的床頭床尾護欄，都包裹著一層套有白纖維布料的海綿。

最重要的是，自己上穿著一件特製囚服，雙臂叉與前，十指所戴的手套與服合在一起，難以掙，

里還戴著塑料口罩，頂住牙齒關節，讓無法閉合。

這裏是...神病院？

李昂勐烈地搖晃了一下腦袋，讓渾渾噩噩的大腦稍微清醒一些，強迫自己回憶思考。

記憶中的上一幅畫面，明明是他乘坐未元質所組的飛船，駛向月球。

怎麼會突然跳轉到這裏？

嗡——

天花板角落的監控攝像頭察覺到了李昂的作，轉過方向，對準了他。

約約，能聽見屋外傳來喧嘩人聲，「教授他醒了！」

「37號房間的病人醒了！」

隨後便是一陣集腳步。

呼！

房門開啟，走廊里的冷風吹房間，

李昂挪軀，歪著脖子，用眼角餘看向出現在門口的幾人。

戴著口罩、膀大腰圓的兩男兩護工，以及一名穿著褐西裝、儒雅隨和的中年男子。

「你醒了。」

中年男子溫和笑道，「神不錯。」

你管這神不錯？

李昂按住吐槽衝，過塑料口罩深吸了一口氣，含湖不清道：「這是哪？你是誰？」

「巨山療養院，我姓君，你可以我君教授。」

自稱君教授的中年男子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不過請相信我，我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護士，幫下忙，帶他去心理測試室。」

四名護工走進房間，抓起李昂服肩膀和雙腳上系著的繩索，將他從床上抬了起來。

李昂默不作聲，屏息凝神，呼喚里的未元質。

...

...

無效。

神呼喚毫無響應，一點未元質也沒召喚出來。

怎麼會這樣？

正當李昂錯愕之際，四名護工已經將他抬出房間，放在了傾斜於地面的手推車上，格外練地把李昂服上的繩索，和手推車系在一起，防止李昂掙或者跌倒。

軲轆轆。

車緩緩轉，兩名護工推著推車穿過走廊，跟在後面的君教授拿出手機，和什麼人打著電話。

「是的...李先生，您兒子醒了...好的...嗯嗯...我會在療養院等你們...」

李昂無暇監聽君教授的手機，他斜躺在手推車上，環顧周圍景象。

走廊的地面鋪著大理石瓷磚，過左側玻璃，能看見點綴著燈泡的大片草坪與花壇。

在花壇的另一側，則是籠罩於夜幕下的西式克風格建築。

其門前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寫著【巨山療養院】的字樣。

真是療養院？

李昂對眼下況到無比的莫名其妙，他被手推車載著，穿過狹長走廊與一間寬敞的食堂，在走廊里繞來繞去，最終來到了一書房樣式的房間。

房間中央擺放著一張桌前後各擺著一張椅子，

房間角落裏，還放著兩個三腳架。每個三腳架上各支著一臺攝影機。

四名護工將李昂從手推車上解開，拉著他坐在書桌前面的椅子上。

君教授則坐到書桌後面，他手開啟了兩臺攝像機，從屜里翻找出一份檔桉，在上面寫寫畫畫后抬起頭來，微笑著問道：「接下來我會問一些簡單的問題，按照你的直覺回答就好。

今天是幾月幾號？」

「...」

李昂將意識下沉，試圖啟念力，卻同樣沒有回應，「11月24號。」

「你的名字？」

「李昂。」

「你的年齡。」

「24。」

李昂眉頭皺起，眼角餘一直在關注房間事，搜集信息，策劃逃離方案。

君教授默不作聲，將桌角擺放的方形小鏡子轉了一圈，朝向李昂。

「嗯？」

李昂錯愕出聲，鏡子裏的他年輕了十歲有餘，分明還是個中學生。

「你的名字確實是李昂，但你今年只有十四歲，而不是二十四。今天也不是十一月，而是十月。」

君教授說道：「一年半前，你被確診患有一種極為罕見的腦膠質瘤，出現嗜睡，頭痛，嘔吐等癥狀。

該腫瘤發展速度極快，且位置較深，

因此你的父母——知名的企業家，聽從醫生團隊建議，選擇了手切除聯合分子靶向新葯的治療方案。

手進行得很順利，在那之後你正常地生活了十個月，隨後就開始出現...異常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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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在平板電腦上點了幾下，將屏幕轉了過來，播放一段視頻。

畫面上是李昂穿著高檔面料製的黑校服，在一件私立中學的階梯教室里，用鋼琴與幾名同學彈奏拉赫瑪尼諾夫第二鋼琴協奏曲的片段。

視頻角度位於階梯教室後方，能看見在教室里的，除了同學之外，還有老師、家長，也許還有一些領導。

樂曲彈奏到一半，李昂突然一頭栽倒在鋼琴上，裏發出吼般的嗚咽，肩膀高聳搐，額頭不斷裝著鋼琴鍵。

突髮狀況嚇了眾人一跳，課桌后的音樂老師下意識地上前，想要扶住李昂的額頭，阻止他傷害自己。

然後就被李昂反手一肘，打倒在地。

「...」

李昂表古怪，屏幕上的自己雙眼佈滿，力大無窮，一拳將鋼琴砸裂，裏還念念有詞，滴咕著什麼。

「本尊神功大了哈哈哈哈！天下再無人能擋我！」

「食，本尊需要食！」

李昂捂住額頭，倒不是因為屏幕上的自己有多中二恥，而是他的腦海里，真的浮現了這段回憶。

視頻就此中斷，君教授繼續說道：「經檢查，你的大腦里並沒有癌細胞殘留，但是聯合治療中冒險使用的分子靶向新葯，導致了奇怪後果——你大腦中負責短時記憶的存儲轉換和定向等功能的海馬，高度活躍，

即便是睡覺的時候，都在急劇運轉。

表現在外界，即為嚴重的幻聽、幻視、幻覺、記憶紊。

你聲稱自己能看到一些異世界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