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去取銀子,然后再跟幾人在姜家后門集合。
楊晟站在高墻上,拿胳膊撞向沈鳴,幸虧他們來得早,不然今晚姜姑娘可……
結果他的胳膊撞了個空。
沈鳴早跳下了高墻。
“嗚……”下面的人連慘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留兩個活口。”楊晟小聲急道,也趕跳下墻。
又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沈鳴終于停了下來,站在夜中,如修羅。
剩下兩個人,一個老太太,一個材瘦小的男人,都嚇得尿了子。
楊晟了鼻子,現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了,惹誰不好,惹這個殺神。
他用腳踢了踢那個瘦小男人,“起來,有話問你。”
肯定要問問那個姓魏的去哪了。
還有,地上這麼多,明天被姜家人發現,嚇到他們怎麼辦?
瘦小男人跟老太太并不知道魏康平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往西邊去了。
然后,兩人就開始搬運尸,打掃現場。
兩人懷疑自己遇見鬼了,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
沈鳴跟楊晟則站在那里,往遠看去,等著魏康平前來。
結果等了半個多時辰,那邊的地面已經打掃的干干凈凈,魏康平也沒來。
兩人對視一眼,決定往那個方向追查。
楊晟那那個瘦小男人跟老太太綁在一顆樹上,然后跟著沈鳴一路向西。
走了大概一里多,兩人忽然看見地面上有個包袱。
打開,里面全是金銀首飾。
這,不會是魏康平的吧,那他人呢?
兩人拿著包袱繼續向前,卻沒發現人,只能拿著包袱折返。
“這就是老大的包袱。”瘦小男人認得包袱里一個銀子包,正是騙柳氏所得。
“那他人去哪里了?”楊晟問。
瘦小男人也不知道,按理說魏康平不可能舍下銀子自己走的,除非……
“有意思。”楊晟道,他看向沈鳴說,“還記得我給你看那個案子嗎?玉明縣的知縣也是就這麼消失了,一個月后才被人發現,嘖嘖,太慘了。”
“最早消失的是潞州的曹侍郎,三年前他丁憂在家,去廟里上香,就消失了。”沈鳴說。
“還有這回事?我以為只有玉明縣死了人呢。”楊晟問。
沈鳴掃了他一眼,如果只是玉明縣一個知縣,皇上怎麼答應讓他們倆出京。他查閱了很多卷宗,發現這件事不那麼簡單。
“那麼,現在那個兇手也可能來武陵縣了?”楊晟問。
“不確定。”沈鳴回,信息太了。
“我倒希是。”楊晟說,這樣他們就不用去玉明縣了,而且魏康平落在那人手里,希他好好吧。
此時,一幽暗的山里,魏康平被一瓢冷水潑醒,他看向對面的人,面兇狠。沒想到他終日打雁,今天被雁啄了眼。
他想起,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塊大石頭上,本彈不得。
“你想怎麼樣?”他問。
那人卻并不回答,而是手去解他的腰帶。
魏康平愣了下,忽然笑了,“放開我,我保證讓你……”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人手里的東西,頓時滿臉驚恐,“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殺豬一般的慘聲不絕于耳。
第二天城門剛開,胡捕頭就帶著人出了城門,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昨天沒抓到人,老爺真的打了他們每人五板子。還有五板子記著,怕他們不好辦差才沒打。
今天要是再抓不到人,就是十板子了。
這些捕快也都紅了眼,決定今天非要把那幾個天殺的騙子給找出來不可。
就在這時,兩個人影背著個包袱直朝他們跑來,一邊跑一邊喊,“救命,救命啊!”
胡捕頭立刻出了刀,擺開架勢,他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敢在城門口行兇。
這時他旁邊一個捕快卻道,“頭,這兩個人怎麼看著這麼臉。”
可不臉嗎,昨天他們找了一天了,一個鼻子上有個痣的老太太。
眾捕快大喜過,只覺得天上掉餡餅一樣,趕把路封死,免得這兩個人跑了。
然后他們發現,他們多余,這兩個人本沒想跑。
他們到了跟前,直接往捕快后躲,好像他們后面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追他們一樣。
眾捕快往那邊看,什麼都沒有啊!
“救命,救命。”兩個人抓著幾個捕快,似乎只會說這兩個字了。
胡捕快帶著人回去復命。
孟知縣此時正在房中焦躁的轉來轉去,昨晚他一夜沒睡好,今早很早就起床了。
聽說抓住了人,他又驚又喜,立刻去審人,然后問胡捕頭在哪里抓到的人。
胡捕頭滿臉尷尬,“在城門口。”
“怎麼回事?”孟知縣問。
胡捕頭把之前的事說了,怕孟知縣不相信,還讓旁邊的捕快來說。實在,那場面太詭異了。
孟知縣當然相信他的話,麒麟衛在的地方,發生什麼事都不奇怪,他只擔心他做得夠不夠好!
這天一早,就有一個捕快來姜家敲門,告訴他們已經抓住了兩個嫌犯,讓他們去認人還有領銀子。
認人還好說,領銀子?姜城跟陳氏驚喜狂,一疊聲的問那捕快,真能領銀子?
按理說當然沒那麼快,就算把贓款找到了,也要等案件完結,才能把贓款退還給害人,可孟知縣不是著急嗎,便決定一切盡快。
這次姜城、陳氏、姜云珠一起去了縣城。在縣衙門前,他們遇見了柳氏。
柳氏憔悴得很,兩只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也不知道昨天哭了多次。
本來陳氏對是有些遷怒的,覺得若不是,他們家本不會惹上這種事。可見這樣,又知道銀子已經找回來了,反倒同起來。
“陳嫂子,對不起。”柳氏見到陳氏,第一句話就說。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陳氏嘆道。
柳氏想哭都哭不出來了,昨天一天把眼淚都流干了。
那邊,李鏢頭等人也來了。李鏢頭旁邊跟著一個年,年的臉很白,五致,有種弱不風的病弱。
姜云珠知道,這大概就是李延了。
“昨天是我太沖了。”李鏢頭是個爽朗的漢子,知道昨天錯怪了姜城等人,立刻道歉。
“沒事,你也是急得。”姜城說。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泯恩仇。
眾人一起進了縣衙大堂。
胡捕頭把那個瘦小男人還有那個老太太拽出來給他們認。
柳氏立刻認出那老太太就是那天撞在車上的人。
李延除了認識那老太太,也認得那瘦小男人正是那天訛詐他的人。
簽字畫押,孟知縣對他們的事做了宣判。騾子還有李延被搶的東西都還給李家,九兩銀子給姜家,屬于柳氏的那七十五兩銀子也還給。
從縣衙出來,眾人臉上都有了笑容。
“可惜那個姓魏的還沒抓到。”李鏢頭恨聲道。
“可不是。”姜城的心也輕松了不。
李鏢頭看看他,忽然問,“你想買騾子?”
姜城不解其意。
李鏢頭拍拍那頭騾子,“差點打錯人,這樣,九兩銀子,這頭騾子就賣給你,算給你們賠禮道歉了。這頭騾子也是跟你有緣。”
“這怎麼行。”姜城趕拒絕。
李鏢頭把眼一瞪,“怎麼不行,就這麼辦!”說著,他把騾子的韁繩塞到姜城手里,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李鏢頭帶人走了,姜城牽著騾子,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陳氏卻高興起來,了那頭騾子,覺得李鏢頭可能說得對,這頭騾子,確實跟他們家有緣。兜兜轉轉,又回到他們家了。
他們一家牽著騾子回了家,把事跟陳老爺子一說,跟昨天全家沮喪不同,今天家里的氣氛明顯變得歡快起來。
偏房里,沈鳴跟楊晟看著,楊晟抱著胳膊,臉上滿是笑意。
沈鳴沒笑,但眼底也不那麼冷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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