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姝都這麼發話了,周稷哪里有不走的道理。
昨晚上有多意迷,現在就有多凄慘。
直到出門的那一刻,周稷才恍然。
他這會怎麼有點像是一手錢一手人的買賣。
不同的大概就是,江季姝還沒給錢,又一大早就轟了他走。
江季姝聽到門合上的聲音,繃著的心神才放松下來一點。
要不說做賊心虛這詞是怎麼來的呢?
這一刻也算是會得淋漓盡致。
果然跟預料中的一樣,沒過多久,歲歲就起了床,還過來敲了敲的門。
“媽咪,你還在嗎?”
以前這個時候,江季姝大多都已經開始收拾,準備要去工作室,現在房門閉,也怪不得歲歲會來問。
他可能覺得自己起晚了,江季姝沒等到他起來,有急事就先出了門。
江季姝連忙應了一聲,“在呢,馬上出來。”
穿完服下床的時候,江季姝才看到昨晚上被不小心弄到地上的東西。
是隨手放的擺件。
不知道怎麼回事,昨晚上瘋狂的畫面一瞬間好像又回到的腦子里頭。
江季姝連忙搖了搖頭,試圖把這些東西從腦子里頭趕走。
歲歲也沒問江季姝昨晚干什麼去了,自覺地洗漱完以后,就又開始研究起來自己的學業。
江季姝覺得,誤人這詞可能還是有那麼點道理的。
昨晚上來那麼一出,累得不知道今夕何夕,早上去工作室也就晚了些。
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李衫的電話就發過來。
“你怎麼了?還沒來?”
江季姝打字,“路上了,今天有點堵車。”
李衫看了眼現在這個時間點,表示非常懷疑。
早高峰來的時候都不堵,怎麼這會反而堵起來了,而且可記得,江季姝早上一般習慣坐地鐵,幾站也就到了,今天怎麼著還打上車了?
不過懷疑歸懷疑,李衫也沒問出來,哦了一聲,就開口,“行吧,這正好有個文件,我在你辦公室等你。”
“好。”
說完,李衫看了眼外頭工作室里頭坐著的一群人,突然覺得自己有必要給江季姝提個醒。
“對了,昨天周稷來找你,被工作室人都看到了?”
江季姝愣了會,然后如實回答,“嗯,對,看到了。”
李衫看已經知道,這才沒多說什麼,“那咱工作室這群人有多八卦你可是知道的,你今天又來的晚,做好被……八卦的眼神凌遲的準備啊。”
李衫擺明了想看江季姝的好戲,話里頭還帶了點揶揄。
江季姝嘆了口氣,“行,我知道了等會就來。”
要是李衫不提,說實話,江季姝差點都快要忘了這一茬。
不過大概是說曹到曹到,李衫的電話剛掛斷,周稷就打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江季姝的錯覺,總覺得,周稷的聲音里頭還帶了點幾不可察的曖昧,“起來了沒?”
江季姝簡直想直接甩句廢話。
幾點了!
再不起來還在床上等著干嘛。
不過這人比以前好得實在太多。
這不,睡完以后還整個人文關懷。
放了以前,哪里能有這麼個待遇啊。
可人家都問了,江季姝覺得,自己也是個有禮貌的人,哪有不回答的道理,“起了,你一走就起了。”
周稷哦了一聲,慢條斯理地應,“原來是跟我一起起的啊?”
何止是一起起來的。
他們昨天還是一起睡的呢。
這人怎麼不提了?
江季姝沉了口氣,也沒再回他。
周稷很短促地笑了一下,“早上吃了沒?”
他這樣一弄,好像在跟江季姝閑話家常一樣。
起了沒。
吃了沒。
江季姝沒好氣地答他,“吃了。”
“難不等著死?”
周稷再開口,竟然帶了點可憐,“我還沒吃呢。”
江季姝覺得奇怪,名聲赫赫的周總,總不至于還缺兩口飯吧,還這麼可憐的。
發誓,一點都不著急,一點都不擔心。
吃不吃。
死最好。
可短暫的兩秒鐘過后,江季姝抿了抿,還是開口問他,“是太忙了嗎?”
仿佛是見魚兒終于咬到魚餌就要上鉤,周稷微微嘆了口氣,“不是。”
“那是為什麼?”
他竟然還裝模作樣地思索了會。
可回的卻是個很不著調的答案。
“可能因為秀可餐,已經飽了。”
這意思明顯得不能再明顯,江季姝聽明白了。
可聽明白的同時,不知道為什麼,還帶了點氣悶,“那剛好,省了功夫,不用吃了。”
這話說出來,周稷似乎想到了什麼,輕嘆了口氣,終于開始正說話,這次很認真,完全沒有剛才的吊兒郎當。
“我很想你。”
江季姝愣了下,大概是因為這陣子經常跟他作對,有點想反相譏。
想問他。
“不是才剛見過嗎?有什麼想的。”
可話就堵在嚨里頭,卻一點都說不出來。
因為也很想他。
或許是他這話很平淡又直擊人心,就這麼撞進心里去,也生了和他一樣的。
他沉默了會,似乎想說點什麼,可最終也沒開口,只是轉而問起其他的事來。
說了幾句,剛好到地方,“我到工作室了,先不說了,晚上……中午,我再給你打過去。”
周稷也聽到改了說辭的瞬間,好像一下子就心大好。
他應,“嗯,我等你。”
這話說的,好像每天管那麼多事的人最要的一樁事就是時刻原地待命,然后等著的消息。
江季姝說了聲好,這才把電話掛掉。
沒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這麼一個普通的電話,居然平白地被他們打出了些纏綿的味道。
進了工作室,江季姝才發現,李衫剛才的提醒還真是有道理的。
按以前來說,來也就來了,大家客套地說幾句話,就各自忙各自的事。
可這回,一進工作室,聽見來的靜的那一刻,就好像所有目都集中過來。
接著,江季姝就聽到有人問。
“季姝姐,你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