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西漢，西漢城著名的高端酒樓。

著名的西漢城特吃食都能在這里找到。

鹵水蒸、滾刀驢、草糍粑、茅草姜鴨。

傳統菜式，一脈相傳，名氣大自然價格高昂。

能來東方西漢消費的人均起碼上千起步！

亭臺樓閣，流水小榭，古古香的裝飾下，品嘗香茗，吃一頓地道的西漢菜，真乃一種人生的。

天賜號房間。

韓宇自打進門，客人兩男一，張秋雅趕介紹。

戴眼鏡禿頂男是總廠的副廠長，姓鄭；

穿著比較干凈，稍顯年輕的是總廠辦公室主任，吳明。

看上去年歲稍大，眼角皺紋遮掩不住，盡顯老練的是科研室研究員董佩姍。

房間就五人。

鄭廠長笑瞇瞇地說：“韓老板來了，我們先吃飯，再談事好嗎？”

“喝點什麼？”

“店里有10年陳釀老茅臺，很不錯，讓店家拿來給韓老板和小張接風洗塵吧。你們難得來一次，還認我這個鄭叔叔。”

說是一句詢問句，實際上有著高位迫不用質疑的口吻。

吃大戶，不遮掩提出要求。

這種行為最讓人討厭！

韓宇無所謂，客氣禮貌地讓店家安排，順便把菜上來，他早了。

鄭廠長更是喜形于，覺得韓宇年輕，好說話，對上他這種老油條，簡直隨意拿。

張秋雅略顯尷尬。

10年茅臺，至小萬元起步一瓶，你小老頭的月薪都沒那麼高，真會喝！

也就是鄭廠長和他爸有點，張秋雅才找到他來牽線搭橋。

求人辦事，韓宇免不了喝上幾杯。

吳明明顯是鄭廠長的小跟班，對領導的言行舉止頗有研究，明白這個局就是吃喝，不斷找機會給韓宇敬酒。

“來，韓老板，年輕有為，接下四廠可要大展拳腳，雄鷹展翅！”

“我跟韓老板一見如故，我們再走一個！”

你來我往地敬酒不亦樂乎，花花轎子人抬人，韓宇也會跟著吹捧。

酒過三巡。

三個大男人喝了五瓶，每人至一斤多下肚。

鄭廠長有些迷醉，終于吐心聲說：“小韓啊，聽老哥一句勸，牌照最好別拿回去，我們替你保管了，你拿回去不好。”

韓宇噙著微笑，沒有反駁，恭敬做出晚輩等候長輩的訓誡。

“牌照拿回去你也年審不了，辦不到新的。”

“部門那邊不認識人，走流程審批也麻煩，吳明悉，他可以辦一切，你們一點管理費就可以。”

“而且，有個傷，是歷史留問題。”

韓宇這時候適當地抬一下：“什麼問題？”

鄭廠長說話擒故縱，饒有興致教導后生，手指抬起，指指點點擺弄桌上煙盒。

“下面分廠的獨立牌照一直沒辦下來，然后因為時間過去了，某些因素的變，其實大家共用總廠的牌照。”

“分廠都要我們去授權！”

張秋雅聽到這話很不開心，仍舊保持微笑，卻略帶質問：“鄭叔叔，為什麼你跟我通的時候沒說過？”

鄭廠長一攤手耍賴皮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控制不了。”

“沒看合同收取你們的管理費，全部是按照生產經營的利潤百分十取的嗎？沒說數字，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打腔，鄭廠長絕對是一把老手！

文字游戲！

不，不投錢，不參與經營管理，不承擔風險，不用背負責任；

用一個牌照來生生卡走下面各大分廠的每一年純利潤百分之十！

一本萬利的生意！

這才是妥妥的空手套白狼！

張秋雅氣結！

深諳此間道理。

袁飛給韓宇關于制藥四廠的調查報告里，沒有這般深信息。

承擔全面經營管理，盈虧自負的風險，韓宇還要給總廠這些天天坐著的人分錢，換了誰都不會樂意！

薅羊也太明目張膽了！

韓宇沒有張秋雅的慌張，反而冷靜問：“像是早些年四廠一直于破產狀態，負債累累沒有生產，管理費怎麼算？”

鄭廠長往后靠了一下，出桌面上的煙點燃，深深吸一口，不想回答。

吳明眼看六路，耳聽八方，明白領導意思，接過話茬：“合同上寫明，按照最低每年二十萬管理費，無論盈虧。”

“四廠停產十一年，拖欠總廠牌照管理費合計二百二十萬。”

“算上拖欠罰補償金，那就不止了，起碼要三百五十萬！”

你踏馬的比銀行還會算！

利息都算上！

張秋雅的肺快要氣炸。

昨晚就被韓宇說辦事不力，沒有用。

想著今天理好牌照，為自己強人的形象挽回一下；

來到西漢城接商談一切順利，張秋雅怎麼也不會想到，酒足飯飽后的鄭廠長出真面目！

死要錢！

本就不是歷史留問題，證件辦不下來，分給下面分廠；

而是總廠卡住，不愿意去辦，以此收取高昂的管理費。

二十萬打底，西南區六個制藥廠，總廠一年單純管理費賬就一百二十萬！

這是一筆橫財！

想抓住張秋雅的手，韓宇生怕顯眼，故此把大手放在其大上。

咦，這黑很溜啊！

韓宇心中一。

臉上卻依舊一副虛心求教地模樣問：“鄭大哥，相信您有法子的吧？”

“關上門都是自家兄弟姐妹，請求鄭大哥給小弟指一條明路吧！”

鄭廠長含笑不語，夾著煙的手指，晃虛指韓宇。

“小韓說話真風趣。”

“涉及牌照我是真沒辦法，這事兒大家都看著呢。”

“你們要拿到授權需要把四廠拖欠的費用給結清了，補簽一個附加協議就可以。”

憑空多出三百五十萬的費用，張秋雅硌得慌。

韓宇卻在鄭廠長的言語中讀懂另外一層意思。

小子我有辦法，私下找我吧，當著大家的面不好說，我要獨吞你給我的好！

坐在鄭廠長旁邊的吳明也讀懂了！

只是他不好說，鄭廠長這個人雁過拔，只要他開金口，拖欠費用都可以打折，別說授權。

吳明有些不開心，韓宇這般年輕，肯定是一頭大水魚，很好坑，很！

鄭廠長沒有分潤給他，心中不甘是肯定，白白看著錢溜走。

大一級死人！

吳明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來，鄭大哥我敬你一杯，謝你的提點，小子我這頓飯吃得值當！”

韓宇不含糊，明白鄭廠長的意思果斷端起酒杯，彎腰輕輕了一下，仰頭干了。

鄭廠長笑容燦爛說：“小韓好酒量，喝到現在臉不紅心不跳，老哥我就不行了，這樣，這杯敬在場的所有人，可別忘記兩位士也在呢。”

溜！

真踏馬的溜！

鄭廠長詮釋了什麼做職場。

再不愿意，張秋雅也端起茶杯跟大家一起恭維。

韓宇不落后，為自己倒下一杯酒，再次加，再敬一次！

勉強吞下這杯酒，鄭廠長吐出一口酒氣，還沒坐下來，吵著說：“不行了，我自認不及小韓的酒量，看來是老了。”

“讓我到廁所吐一會兒。”

說罷，自顧自朝著外面走去。

董佩姍好心提醒：“鄭廠長，洗手間房間里有，不用到外面。”

剛說完，猛地覺腳被人踢了一下，吳明給他拼命打眼。

似懂非懂的董佩姍閉。

韓宇明白，過去攙扶：“鄭老哥慢點，小心門檻。”

為后輩的照顧到欣，鄭廠長沒有推，兩人一起走到外面洗手間去。

還在自責的張秋雅，在韓宇面前丟臉，好像命運就是讓韓宇來制的。

沒幾秒，便忽然看到韓宇急切匆忙的出現在門口，大喊。

“糟糕了，老哥跳下池塘游泳，拉都拉不住，還在里面子撒尿拉屎了！”

“魚塘里的瘦魚看來減失敗，要胖上一圈了！”

房間全部人瞪大眼睛愣住。

吳明第一個反應過來，沖出去救援領導。

董佩姍喝著湯的菜葉子懸在半空，不知道是該繼續吃下去，還是惡心吐出來。

張秋雅瞧見韓宇躁急切的神，心里閃過惡趣味。

莫不是你小子推下去搞的鬼吧？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張秋雅陡然瞧見韓宇的一個眼睛，朝‘叮鈴’地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