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酒店時,天已經徹底暗了。

在熾亮的燈下，陸玨看起來更顯得糟糕，宋折意讓他先去洗漱好。

同時讓前臺送來了非拆封的浴袍。

敲了敲門,陸玨打開了門，浴室里熱氣騰騰的熱霧彌漫。

宋折意沒想到他直接就無遮無攔地打開了門。

沒防備的視線從他的上快速掠過，乍然臉頰變得通紅,立刻將塑封袋裝著的浴袍拍在了陸玨上，就快速轉離開了。

陸玨盯著倉皇的背影,輕笑了下,又闔上了門。

等陸玨收拾干凈出來，宋折意臉上的紅還沒消退,抱著換洗走進了浴室。

陸玨沒事做,就在不大的房間里轉了轉。

然后理所當然地看到了床頭上放著的安全小套裝。

他隨意翻看了下。

不得不說，這小鎮上的酒店雖然設施設備落后，但這些東西還準備得齊全的。

宋折意磨磨蹭蹭洗好出來，看到陸玨坐在床邊，頎長拔的靠坐在床頭,長上放著那個小鐵盒子,蓋子打開了放在一邊。

而他拿手里正拿著那張拍糊的照片在看。

宋折意看到陸玨慵懶隨的姿態，腦中又忍不住想起剛剛看到的，才降下去的熱度，又在臉上蔓延。

聽到靜，陸玨抬眸看宋折意。

目直白且放肆在上流連。

宋折意換了自帶的米黃的睡,棉質的，肩上兩細細的帶子,掛在雪白的肩膀上。

漉漉的頭發用巾包裹著發尾,搭在左肩。

擺很長,雖然將那雙遮住了大半，但是依然毫不減對陸玨的。

或者說，宋折意的存在對他而言就是種無法抗拒的。

他嚨滾了下，將小鐵盒子擱在床頭，站起了，就去拉上了窗簾。

聽到嘩的一聲，宋折意渾都繃了。

陸玨走過來，牽著的手，一起在床邊坐下。

他從后圈住了孩子沐浴后散發著香氣的，下輕輕擱在圓潤白皙的肩頭，低聲說：“兔子老師，給了你那麼多時間了，你應該想好要怎麼坦白了吧。”

察覺到陸玨并沒有那方面的意圖。

宋折意驟然松了口氣。

比起可能會發生的事，只是說起那些晦多年的暗中喜歡，竟然也了一種解。

宋折意：“好。”

于是，陸玨又拿起那張照片，和宋折意一起看：“兔子老師，這上面哪個是我。”

其實看了誒里克森發來的那些沒有拍糊的照片，陸玨已經大概能夠鎖定了，目落在照片偏左的那抹黑的影子上。

但是他還是想聽宋折意親口說。

宋折意的手指準確地落在了他目鎖定之下。

陸玨就像是獎勵似的，在脖子上輕吻了下。

又慨似的說：“如果當時我就認識你就好了。”

宋折意：“當時認識我，你也不一定會喜歡我。”

陸玨：“誰說的，其實我第一次見你，就對你有好的，那種好在任何生上都沒有過。”

陸玨說的是實話。

一是因為宋折意的小名，兔子。

二是，因為的格，看起來也像是兔子。

看到宋折意，他總是想起那只養了好多年的兔子“小真”，讓人想要逗，更想要好好呵護。

陸玨擱下那張照片，又撿起了那枚藍牙耳機。

將自己和宋折意“心上人”對上后，他已經能從一些品上，模糊尋找到他的影子。

比如這枚藍牙耳機，就是那時候他常用的一個牌子。

“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宋折意從陸玨手中接過那枚耳機，眸中浮現出淺淺的笑意，仔細地將陸玨幫的事說了一遍。

陸玨沉默了。

見陸玨久久沒說話，宋折意轉眼看他，只見他臉繃得很，小心地問：“你還記得嗎。”

“記得。”

怎麼不記得。

他記得那次意外發生的所有的事，但是唯獨不記得他幫過的那個孩是宋折意。

準確的說，他當時對任何孩都沒興趣，自然也沒注意過的臉。

憾油然而生。

那應該是他們離得最近的一次了吧。

宋折意聽他說記得，松了口氣，杏眼里又溢出笑容。

“那你為什麼這個表。”

“沒什麼，就覺得我當時一定瞎了吧，竟然沒注意到你。”陸玨勉強出個笑，又問：“你是因為我幫了你，所以你才對我有好的嗎？”

宋折意本想就順著他的話承認，但是想起這是他們之間的“坦白”，于是眼睫微垂，誠實地說。

“如果說有好，那應該更早一點。”

陸玨眸發亮：“多早？”

宋折意艱難地說：“我其實是個聲控，第一次遇到你時，你帶個面，我本沒看到你的臉，但是聽到你聲音時，我就……我就很喜歡。”

面？

“萬圣節時候嗎？”

陸玨輕笑著問。

宋折意有些驚訝，以為他們兩人的集，陸玨一點都不記得了。

陸玨有點悶地說：“我最近收買了誒里克森，他給我很多你在倫敦時拍的照片，我就想起了一些事。”

“你的嫦娥仙子裝扮，讓我記憶很深。”

宋折意：“！！！”

那萬圣節嫦娥的裝扮，是誒里克森給捯飭的。

簡直堪稱是宋折意的黑歷史了。

“別說了。”

宋折意轉去捂陸玨的。

陸玨桃花眼里沉著笑，的，在掌心里，輕挪啄吻。

撥人的意圖明顯。

宋折意覺到了，立刻回了手。

陸玨知道兔子容易害，也見好就收。

他想，但是還不是這時候。

至要把他和兔子的過去完完整整的搞清楚。

他又撿起那兩張足球聯賽的票：“這是不是我和周文源去看足球比賽，你也去了？”

宋折意點頭。

陸玨：“你喜歡足球嗎？”

宋折意又搖頭，陸玨便笑，一本正經地說：“嗯，你是喜歡我。”

宋折意簡直被人逗弄得沒辦法，水盈盈的眼睛瞪了過去。

陸玨又問：“你怎麼拿到這票的？”

“……”

宋折意于啟齒，想跑，還沒掙，就被勾著腰拖了回去。

陸玨膛嚴合地著單薄的背脊，將人牢牢錮。

他在耳邊低聲：“說啊。”

宋折意了下脖子，知道陸玨今天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極小聲地說：“退場時，我看到周文源把你們的票扔了。”

陸玨：“……”

他沒有再問下去，看那張票上的污跡，他都能想到，票落地的地方一定不是太干凈。

他憐惜地手了宋折意的頭，“那你怎麼知道哪張是我的。”

“就……查一下坐次號就知道了啊。”

宋折意快速說完，求饒：“可不可以別問這個了。”

“好，不問這個了。”

陸玨撿起了那枚被做標本的梧桐葉，“這個呢，又有什麼故事。”

小鎮很靜。

夜里幾乎沒什麼聲音。

靜靜聽完聽宋折意聲說起了那些小東西的來歷，陸玨深深地默然了。

他才知道有些事，本沒什麼故事，或許連意義都沒有。

這不過是有人悉心珍藏后，才賦予了它發的能力。

秋天時，他走在路上，一枚落下的，過他發的梧桐葉。

他在咖啡廳里，聽著車隊人商討接下來的行程，漫不經心聽著，拿著筆隨手在紙上無意義地畫著圈，最后離開時又落下的紙和筆。

……

陸玨心痛了，更地箍了懷中人，恨不得就此將鑲嵌進懷里。

“兔子老師，還有什麼你為我做過，而我不知道的事嗎。”

陸玨的袖口挽起到了手肘，兩條壯結實的手臂纏繞在腰肢上。

酒店的燈很亮。

亮得有些晃眼。

宋折意一眼就看到了陸玨左小臂上那道疤痕。

手輕輕在那條疤痕上挲著，“你還記得我會一些醫療護理知識嗎。”

陸玨記得，上次他在那便利店被那個發狂的家暴男用刀劃破了手臂，就是宋折意幫他包扎的。

的手法非常嫻。

當時他就問過，宋折意說學過一些。

當時輕描淡寫就帶過的一句話，此刻卻在在陸玨心里泛起了深深的漣漪。

他沉默片刻，啞聲問：“你因為什麼才學的呢。”

宋折意：“你應該猜到了吧。”

陸玨：“是啊，猜到了，但是我還是想聽你說。”

宋折意從來拒絕不了這個男人

“就是你那時候車隊經常外出，每一次好像都會有點傷，所以，我就學了一點。”

陸玨：“所以你是為我學的，對吧。”

“嗯。”

“……”

“你又不接近我，干嘛學呢。”

宋折意想了會兒，也不知道當時怎麼想的，只是一次在“倫大小分隊”看到一張照片，陸玨坐在長長的走廊里，手臂上一片斑斑駁駁的傷。

護士小姐姐正在給他消毒。

那時候突然就想，如果是那個護士多好啊。

雖然不能明目張膽的喜歡他，至能幫他。

所以還沒反應過來，就報了個護理的課程。

“可能就是心安吧。”

陸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

心像是被碾碎了似的疼，又滋生出無盡的歡喜。

他知道那時候，好多生為了接近他，都會投其所好，買登山設備，或者戶外救援包之類的送給他。

他當然沒收。

他本不缺這些東西，也不會平白無故接別人，尤其是孩的示好。

那時候，多人想要打著喜歡極限運的名號，想要加車隊，也都被拒之門外。

眾星捧月如陸玨。

他也萬萬沒想到，有那麼一個孩子，只在遠默默無聞地看著他，還因為他學習了護理。

明知道派不上用場，但還是學了。

什麼都不圖。

就只圖心安。

陸玨不說話了。

宋折意等了會兒，輕聲說：“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我巾都了。”

綁在發尾吸水的巾，吸干了水分，此刻沉甸甸地墜在發梢。

陸玨終于松開手，宋折意正要站起來，又被按住了肩。

陸玨：“你坐著，今天我來為你服務。”

陸玨拿來吹風機，站在宋折意后，起的頭發，一縷縷地烘吹，手指還不時在耳廓邊輕過。

耳朵是宋折意的敏，陸玨每一次，宋折意就不了，像是過電了似的。

陸玨像是沒察覺，作依然慢條斯理的，這種小酒店的電吹風不太好，吹出來的熱風溫度很高，陸玨偶爾還會問問燙不燙。

宋折意簡直被磨得沒辦法。

覺得陸玨不像是在吹頭發，而是在撥。

倏然間，又想起在車里時，陸玨說的那句話，“我也試圖丨過你。”

因為坦白局才平息下的張，在此刻又泛濫開了。

在嗡嗡嗡的吹風機聲音里，宋折意反復在揣測陸玨的意思。

到底是他真的在撥，還是想多了。

直到吹風機停了，陸玨將吹干的松長發全部都撥弄到了前，俯在出的脖子上輕吻了下，然后用故意低的氣音在耳畔輕語，“兔子老師，你例假結束了吧。”

那一刻，知道，不是想多了。

剛知道是聲控，這個男人就極盡撥，真的活學活用到了極致。

從前還以為自己暴了聲控的事，但現在才知道，陸玨本沒察覺。

那時候之所以那麼覺得，是因為本來就對陸玨的聲音沒有抵抗力。

才會稚地覺得他在撥。

但和剛才的語氣聲調相比，簡直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的。

因為淺淺氣音的話，覺骨頭都了。

這男人真的是個狐貍。

宋折意被得頭皮發麻，還是忍著恥點頭。

陸玨笑了，俯下，雙臂撐在床沿，將人錮在自己懷里，頭一點點朝著宋折意靠近。

宋折意屏住呼吸，手不自覺地抓了膝上的擺。

然后抖著閉上了眼。

一個極致溫的吻，落在了的眼睫上。

一點點在眼皮上輕吻。

宋折意沒。

比想象中的溫，沒那麼裂。

剛松了一口氣，就覺到糲的大手，從擺下鉆了進去，在上輕慢捻。

宋折意沒忍住，輕哼了聲。

男人低沉地笑了起來，又移到了耳邊，牙齒輕丨磨了下敏的耳丨。

“兔子老師，你在勾引我嗎。”

宋折意沒想到陸玨會這麼顛倒黑白。

氣悶地睜開眼，瞪著男人。

“我沒有。”

陸玨憾地輕笑一聲，“但你在我面前對我而言就是勾引。”

宋折意還想說話，陸玨已經吻了下來。

這次不再是溫的、繾綣的、淺嘗輒止的。

陸玨桃花眼里還帶著的笑。

但作確實截然不同的暴。

他已經忍耐了太久，再也忍耐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