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黃琦凡這麼一自我介紹，下面的聊天就愉快多了。

　到了后來，吳遠多聽出一意味來：“黃哥，上頭是不是有意放開市場，在針對這方面進行調研？”

　黃琦凡聞言一驚。

　這都讓他聽出來了，思維能力果然敏銳。

　“只是在研究一種可能，距離確定實行還很遠。”

　“很遠的話，我公司未必能撐到那時候。”

　“那倒不會……”

　聊著聊著，黃琦凡忽然發現，不能再聊了。

　這小子開始套話了。

　簡直防不勝防。

　于是倆人吃了個半飽，飯局就匆匆結束。

　轉天是周二。

　臨近午飯時，剛剛驗收房的王姐家里，送來了一面錦旗。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吳遠忽然明白黃琦雅當初看這面錦旗的觀了。

　這錦旗一多，誰還管第一面，第二面？

　于是打頭送的那面，就難免淪為平庸。

　這是所難以接的事。

　回到辦公室沒一會兒，江靜打來電話，電真空已經底反彈，小漲到了380塊，豫園等其他幾支還在原地盤整。

　江靜并不知道吳遠已經殺了個回馬槍，所以語氣并沒有太大的波。

　但吳遠聽了，卻暗自振。

　等這一波再回到500塊，就可以出手了。

　時間應該不會太久。

　反倒是2500塊的行得到92年以后，時間太久，資金利用率太低。

　沒那個必要。

　一切以公司發展為首要目標。

　掛了江靜的電話，吳遠剛忙了沒一會兒，落雁的小姨劉娟來了。

　靠著近，說來就來，就是方便。

　不過這一回，不是一個人來的，后還帶了個人。

　吳遠抬起頭一看，就見黃茉莉俏然地站在那里，“姐夫，哈哈，想不到吧？”

　黃茉莉一職業工裝，霎時亮眼。

　吳遠讓著倆人在沙發上坐下，接著問道：“姨妹，你怎麼來了？”

　黃茉莉把一：“知道姨姐和姨姐夫都在上海打拼，我就申請調到上海海關來了。”

　吳遠卻沒信道：“是來出差公干的吧？”

　劉娟也趁機道：“我就說，你騙不到你姨姐夫的吧？”

　黃茉莉微微有些氣餒道：“我們單位組織到上海海關流培訓來了。”

　“幾天？”

　“三天。”

　“今天是最后一天？”

　“小姨，你看，什麼都瞞不住他！”

　劉娟不以為然道：“我早說了！不然你姨姐夫能把公司做這麼大，帶著那麼多師傅掙錢吃飯嗎？”

　仨人正聊著，外頭又是一陣喧囂。

　吳遠出門一看，又是來送錦旗的。

　果然有黃琦雅那面錦旗示范著，大家都識趣的狠嘛。

　吳遠見怪不怪的。

　但劉娟和黃茉莉看著，卻很新鮮。

　劉娟看完，甚至還對吳遠道：“我們家也很滿意，趕明兒也給你送一面。”

　“算了，小姨，別花那錢了。”

　黃茉莉卻盯著錦旗上那些表揚話語，什麼鬼斧神工，出神化的，轉頭就拉著劉娟，迫不及待地道：“小姨，快帶我到你新家看看吧。我想看看姨姐夫到底把你家裝什麼樣了！”

　劉娟臨走前，不忘道：“今天茉莉來了，晚上到外婆家吃個飯。”

　吳遠點頭：“行，小姨，我一定到。”

　片刻后，劉娟打開新家的大門，讓黃茉莉先進屋。

　黃茉莉一進屋，連鞋都忘了換，站在門口就哇開了，“小姨，這裝修的也太漂亮了吧？裝修一定很貴吧？”

　“坦白說，你姨姐夫的價格還算公道，沒收設計費。關鍵是這設計，這裝修，住著舒心，再過十年都不過時。我們小區很多戶都找他裝。”

　“那你家裝了多錢？”

　“兩萬八，你姨姐夫給讓了點。”

　“那你們小區有多戶找他裝的？”

　“我不太清楚，但六七十戶，總歸是有的。”

　“那總合同額豈不是有200萬？就靠著那一點門面，就把業績做這麼大？”

　黃茉莉喃喃道。

　下午的時候，黃琦雅過來了。

　一進門就噼頭蓋臉地問：“你給我哥灌什麼迷魂湯了，他對你贊不絕口的？”

　吳遠也是莫名其妙：“姐，我冤枉。黃哥沒套路我，差點就把我當你對象了。聊到后來，飯都沒吃飽，我虧大了。”

　黃琦雅一聽，這事哥能干得出來。

　當即氣勢一弱：“那今晚我請你吃頓好的，補償你。”

　“今晚不行，我有約了。等改天有機會，我好好宰姐一頓。”

　黃琦雅提包站起來道：“怕你不？走了。”

　那離去的背影，看得人心馳神。

　傍晚，一陣小雨過后，空氣中有些。

　銀桑塔納抵達豫園小區，吳遠從后備箱提了一條煙兩瓶酒。

　這些東西，車上常年備著，總也不缺。

　臨時有個應酬啥的，都不用著急忙慌地現買。

　敲開三舅家房門，黃茉莉正在把自己帶來的禮，往外掏。

　什麼給外公帶的，給外婆帶的圍脖，給三舅媽帶的手套，給三舅家孩子帶的電子表……

　幾乎人人都想到了，一看就是沒花心思。

　結果等吳遠悄不做聲地把兩瓶酒一條煙往桌上一放，黃茉莉頓時泄了氣了。

　被比下去了。

　于是剩下的煙也不掏了，直接塞給了三舅劉建設。

　劉建設笑了笑，不聲地跟吳遠湊頭點了一煙。

　黃茉莉則被外婆拉過去，一通安：“咱不跟你姨姐夫比！茉莉不管帶什麼，外婆都喜歡。”

　黃茉莉也是屬狗臉的，轉眼就在外婆懷里撒起來。

　晚飯吃得其樂融融。

　吳遠是毫無保留，大快朵頤地吃了個肚滾熘圓。

　讓老倆口看著就心生歡喜。

　吃完飯，吳遠就起告辭了。

　老兩口不知道從哪兒淘換出那麼多東西，拼死拼活地吳遠帶上。

　吳遠看了眼，不是給玥玥和小江的小件、小服。

　索就照單全收了。

　他人剛下樓，走到車邊，黃茉莉也跟著出來了。

　“姐夫，我明天就回去了。你這個東道主，陪我逛逛上海，不過分吧？”

　“我明天也要回去，得早點回家休息。”

　“外婆的，不信你回去問。”

　吳遠一頓，想著這個姨妹好歹是幫過自己的忙，咬牙一點頭：“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