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刑莉和陳玉樹兩夫妻回南廣縣,穆清馬上就去找他們。
可惜,去的晚了,兩個人把行李放家里,就去陳家了。穆清去陳家,他們倆又出城去單位報到去了。
“你找我堂哥他們干嘛?”
“當然是有事兒。”
陳靜拉著穆清坐下,順手塞給一個大橘子,“啥事兒呢?”
“可能是好事。”
穆清想知道,定北叔叔那邊有沒有消息,是不是能和霍容時帶回來的消息對比著分析。
“那你別走,他們今天不上班,一會兒就回來。”
穆清朝說話的刑昭看去,此時他穿著一軍裝從樓上下來,懶洋洋的,跟在自己家一般自在。
刑昭過年有工作,沒跟他姐回去,值班完,就被陳云龍拉回家過年。
“莉姐姐說的?”
“嗯,說有事跟我說,我別跑。”
陳靜切了一聲,“這幾天休息,你除了吃的太撐不得不出門散步,什麼時候出門了?”
“小丫頭別不識好人心,要不是陪你散步,我才不出門。”
陳靜站起來,雙手叉腰,雄赳赳氣昂昂,跟個驕傲的小斑鳩一樣,“誰小丫頭呢?”
刑昭角翹起,笑了笑,沒有搭理。
陳靜也沒有追著問,輕哼一聲,又自己坐下了。
穆清眉一挑,這兩個人,有貓膩呀!
刑昭給穆清使眼,穆清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眼瞎,沒看見。
穆清等了一會兒,莉姐姐還沒回來,就先回家了,等吃了晚飯再過來。
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再過一會兒,爹也要下班了。
等爹回來,吃飯的時候,穆清把霍容時告訴的事提前告訴爸,穆繼東笑道,“真有這樣的好事?”
“不知道,所以我想問問莉姐姐,定北叔叔有沒有跟說什麼。”
“那一會兒咱們去陳家問問。”
在穆繼東這里,霍容時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他說的話,可信度很高。
穆繼東對這事兒還是很在乎的,如果真的恢復高考,往大了說,大的形勢要變,往小了說,家里閨還有那麼多子侄,都是二十來歲的年紀,正是考大學的好時候。
這有可能是改變他們一生的機會!
吃了晚飯,一家三口散步去陳家,路過張家和霍家的時候,穆清把張欽、沈園和霍容時都上。
張欽老大不愿意,“我們不去,我和沈園有事兒。”
穆清才不搭理他,直接拉上沈園就走。
“哎,穆清你這人怎麼這樣,拉我媳婦兒去干嘛?”
沈園回頭俏地瞪他,“你閉!”
“好吧。”張欽兩三步竄上前,拉著自己的媳婦兒,還把穆清拉開。
穆清一個沒站穩,幸好旁邊的霍容時扶住胳膊。
沈園連忙打了張欽兩掌,“你稚不稚?差點把穆清推倒了。”
張欽傻笑,“對不起哈,怪我手重。”
穆清白了他一眼,你給我等著。
到了陳家,陳家人也剛吃了晚飯。穆清、沈園他們挨個了人,刑莉招呼穆清過去挨著坐。
“聽刑昭說你找我?”
“嗯,想問問定北叔叔有沒有跟你說恢復高考的事。”
刑莉和陳玉樹對視一眼,齊齊看向穆清,“你知道了?”
“霍容時告訴我的,我知道的不多。”
陳靜、沈園和張欽都驚了,“恢復高考?考大學?”
穆清點點頭。
張欽嗷嗚一聲,就跟一匹失控的笨老虎一般,著跳起來,“有這樣的好事我怎麼不知道。”
“你去問問你爸,張司令肯定聽到風聲了。”
“我現在就去問。”
張欽說風就是雨,抬腳就往家里跑,十幾分鐘后,張玉才和汪夫妻倆來了,霍容時他爸也來了。
這邊霍容時和刑莉已經對完了消息,現在又有張玉才聽到的消息佐證。
穆清做總結,“所以,大家的結論是,在各方的推下,教育工作座談會這事兒很快就會落實,恢復高考的事希很大是吧?”
“對!”
十幾個人圍坐在屋里,屋里陷了沉默,半晌,穆繼東激道,“我閨這麼聰明,這要是恢復高考了,我家不得出個大學生?!”
大家都笑了起來,刑莉拍拍穆清的手背,“咱們清清這麼聰明,我看不能浪費天賦,還是要努力考個最好的大學才行。”
穆繼東哈哈大笑,“刑莉說的對,閨呀,咱們去北京。”
穆清無奈,“還沒譜的事,爸你先別激。”
“多年沒到過的事,怎麼能不激。”穆繼東興地站起來,“咱們好好等著,我看好事兒肯定能發生。”
穆清上沒說,心里其實也這樣覺得。
邊的這些人,都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他們的消息渠道肯定不只是聽說。另外還有一個,白云觀里住著的那些專家,聽婆婆說,都平反回去搞研究了,有這個消息佐證,覺得可能就更大了。
穆清此時很想見見李寶應,他這樣的人,肯定知道很多部消息,可惜,聯系不上。
有可能恢復高考的消息就像一顆小石子投平靜無波的深潭,水面上激起的漣漪慢慢恢復平靜,大家該干什麼干什麼,不管心里怎麼想,上學、工作不能耽誤。
穆繼東要上班,穆紅旗要出任務,王彩霞他們要回穆家村準備開春干活兒。王春玲要留一兩個月給孟曉伺候完月子才走。
孟曉連忙說不用,“媽你有事就先回吧,我爸媽哥嫂都在南廣,您還怕沒人照顧我嗎?”
孟媽媽也贊同兒,“別看我是老師,我一般下午沒課,空閑時間多得很,照顧孟曉很方便。”
王春玲不同意,“你大嫂的月子是我伺候的,你生孩子我怎麼能不管?我當婆婆的,要一碗水端平,咱們一家人才好。”
孟家人十分,但是,單獨王春玲留下真沒必要,耽誤地里的活兒,影響的是工分還有年底分糧食。
林玉見孟家人說的真誠,就提了個意見,“要不大嫂就跟著公婆回去吧,我空閑的時間也多,上午我照顧,下午孟曉媽照顧,坐月子也就是四十天,很快就過了。”孟曉連忙擺手,“哪用四十天,坐月子十幾天都算長的了。”
孟媽媽不同意,“別人沒時間坐月子那是沒辦法,別人我不管,你得把月子坐夠。”
王春玲連忙點頭,“親家母說的是,你年紀小不知道厲害,月子坐不好,搞差了,以后有你的。”
“對嘛,以后日子還長著呢。”
有林玉幫忙,孟家也說不介意,孟曉只差舉手發誓自己肯定不會心里不痛快,王春玲才答應跟公婆一起回家。
走的時候,王春玲和穆繼軍去城外的集市買了六只老母回來,這是給孟曉坐月子準備的。
送走穆家人,孟媽媽去小洋樓看閨,孟曉笑著跟媽說,“我婆婆說,我大嫂坐月子吃了四只老母,給我六只,算是補償我。”
孟媽媽笑的開心,“你這公婆真是個明白人。”
孟曉樂的合不攏,“昨天晚上紅旗問我,真不介意我婆婆不伺候月子,可把我笑死了,他正當我是那些小心眼兒的人呢。”
“你呀,別在福中不知福。”
剛懷孕的時候,孟曉經常聽一些生過孩子的醫生護士大姐跟說懷孕的經驗心得,吃的穿的各家條件不一樣,這就不說了,但是說起伺候月子的事,一個個的怨氣都大得很,不是怨怪男人不諒自己,就是怨怪婆婆對們不好。
到了這里,從頭到尾,什麼都是痛痛快快,合心意的。
過完正月,很快進到三月,孟曉的預產期也到了,估著時間,提前一周孟曉回家待產,穆紅旗也和戰友換了任務,這一個月部隊待著,一下班就往家里跑。
林玉有空就去小洋樓陪孟曉說說話,穆清倒是閑的慌,就去山上打獵,專門挑碩的野抓,盡量抓活的,抓回來丟進家里的窩養著。
等到三月十號,瓜落,孟曉生了一個白白的小姑娘,孟曉有些發愁,穆紅旗倒是樂的很。
“咱們家總算有第二個姑娘了!”
孟曉眉頭微簇,“可是……”
“別可是了,你看看我三爹三娘家,只有穆清一個,我婆婆爺爺他們說什麼了嗎?”
孟曉笑了起來,“好像真是。”
穆紅旗安,“我們家不是那些重男輕的人家,更何況,咱們這才第一個,你要想兒子,咱們再生嘛。”孟曉笑的傷口疼,穆紅旗連忙別,“祖宗,小心一會兒醫生來了訓人。”
孟曉怪他,“誰你逗我笑的。”
“別笑了,你先睡一會兒吧,生孩子可累人了。”媳婦兒的臉都白了。
“那我睡一會兒。”
“嗯,一會兒三娘端湯過來我你。”
孟媽媽中午剛下班,和丈夫趕過來,在門口聽到婿兒說話,兩夫妻心里舒坦極了。
“我看送一副金手鐲不夠。”
“對對對,我也覺得有點不夠,咱們再去打一個大大的金鎖。”
兩夫妻這就開始商量給外孫多送一點滿月禮。
孕婦吃的食味道都很淡,林玉就是有本事把味道淡的飯菜也做的味。
本來林玉負責做早餐和午餐,孟媽媽負責做晚餐,結果孟曉早餐和午餐猛吃,晚飯就吃不下,孟媽媽開始還愁呢,直到發現閨越來越胖,才知道緣由。
孟曉陪笑,“我們也沒浪費,媽你做的飯菜,都你婿吃了。”
穆紅旗不敢說話,沒鹽沒味的,他還真不吃,這不是媳婦兒的嘛。
孟媽媽也懶得管了,“就算我做飯不好吃,你也忍忍,等到你做完月子,想吃什麼自己做去。”
孟曉幸福地坐月子,江珊也私下問過陳玉樹,問他們夫妻是怎麼想的,這眼看著就三十了,再不生以后就更不好生了。
陳玉樹自己心里有數,這不是還沒下決定,不好跟嬸嬸說。
江珊也知道他們小夫妻的難,最后說了一句,“在南廣這邊,你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刑莉要是從一線轉到后勤,又是大學生,什麼位置不能爭取?”
“嬸嬸,實話跟您說了吧,其實過年回去的時候,岳父岳母也跟我們談了這個事,我媳婦兒也一直在考慮,我們兩個想等那個消息坐實了再說。”
刑莉原來就是大學生,要是恢復高考,不用考試,直接回去復學。趁這個機會離開一線,讀書期間要孩子,等讀完書,孩子也生了,再恢復工作,什麼都不耽誤。
江珊這樣的家庭婦簡直不敢相信,說話都結了,“你們這也安排得太張了,算的那麼準,真是一點時間都不浪費。”
陳玉樹笑了笑,“這只是我們的計劃,誰知道趕不趕得上變化。”
江珊簡直大開眼界,等陳玉龍下班,江珊把這話告訴他,陳云龍倒是不覺得奇怪,“不說刑莉是個實干的人,就說玉樹,他這人從小到大做事都很有條理,什麼都算的好好的,他們兩口子有這樣的打算也不奇怪。”
“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
江珊對閨說,“你和沈園年紀差不多,雖然沈園結婚了,但是你別急,跟你堂哥堂嫂學學,萬事以工作學業為重。”
陳靜胡地點點頭,“我不著急。”
一桌吃飯的刑昭看了一眼,默默地夾菜。
孟曉做完月子,已經是四月下旬了,天氣慢慢熱起來,孟曉也要回醫院上班。
只是,這孩子怎麼辦呢?
“要不我帶到醫院去?我們醫院的孩子還多的,家里沒人照顧,好多護士大姐上班的時候都把孩子送到醫院去混著,等到孩子大一點就送到學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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