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用也,是因為遠安南站回收任務的先鋒兵已經回來了。
還是和野草營的兵一起回來的。
而他們也帶來了其他的噩耗。
姜晞臨走時與野草營談好了合作協議,并真地說服了那個看起來要死不活的秦笑來到前線坐鎮大局。
那位一來到此,聽說野草營眾人死里逃生、而那位傳說中的莫曉也失蹤了,生死不知時。
本來就以脾氣差出名的家伙,臉更是臭得可怕!
奈何秦笑是姜軍團長發令親自請回來的。
邊防軍那邊雖心有不忿,卻迫于姜晞過去數年里積威甚深,不敢多言。
好在不管野草營與邊防軍曾經有過什麼,這最后一戰雖然提前,但二者這一次的目標和利益是一致的。
所以雙方聯合,按臭著臉的秦笑的指揮有序清剿尸。
哪怕暫時沒有姜晞的消息,軍一時倒也沒出什麼大子。
……
遠安南站a區,某座廢墟上。
一個人從某個坑里爬出來,再次直起,舉目四。
大雨如注。
他全包裹的防水軍裝上,哪怕被雨水不斷沖刷,依舊有痕淌落,看起來經過不惡戰。
腳邊放著一個生命探測儀。
靜悄悄的,毫無該有的反應。
男人面沉如水,忽然泄怒般踢了一腳腳邊那沒用的東西。
廢墟上并不平坦,生命探測一個不慎,哐當哐當竟跌進了一個坑里。
男人因焦急復雜心緒而升起的怒火伴隨著這個失誤又瞬間降低。
他立馬蹲下,一塊塊挪碎石,想要掏出一個可供人經過的口下去撿那玩意兒。
然而,就在這時。
在暴雨和雷電的轟鳴中,他微僵。
好像有什麼聲音依稀從下方傳來。
他趕耳朵。
沒錯!
是警報聲!
這證明下面有活!
男人眼睛猛地睜大,流出前所未有的喜意!
那聲音經過這麼遠的距離重重遮掩已經很微弱了。
恐怕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幻聽。
但他卻無比篤定下面一定還有人活著般,頂著暴雨開始挖掘。
剛把頂部一些碎石挪走,忽然,某幾塊石頭隙里猛地探出一只手!
指甲烏黑而鋒利,不斷向外抓探,約還有低低的嘶吼。
這顯然是不幸被在下方不得逃的喪尸。
剛才那一爪十分驚險。
男人反應極快地避過了,連眉梢都沒一下,直接一軍工鏟砸斷了它的手臂。
然后瞧都沒再往那邊瞧上一眼,便再度抓時間心無旁騖地往下開道。
……
黑漆漆的仄空間里。
意識模糊卻一直堅持沒有徹底昏迷過去的莫曉睫了。
風聲雨聲雷聲都不斷從外面傳來。
但從剛剛起,似乎還依稀聽見頭頂上有報警的聲音?
甚至,還有人在低低呼喚的名字。
莫曉努力昂起頭,睫上都是灰。
這窄小空間里水汽很重。
但好在沒有雨水滲進來。
可能是因為太深了吧。
所以地面還是干燥的。
不然以特制軍服如今的殘損樣,沾到雨水,再沾染到兩因鋼筋的穿一直遲遲無法愈合的傷口。
恐怕早已造了二次染喪尸化了。
這暗無天日的空間很抑,似乎只有一個人的息聲。
但外面卻嘈雜得很。
以至于聽各種聲音,都像是耳朵包裹著一團棉花,朦朦朧朧,聽不真切。
當然,也或許是的力,大半都分散在了別的地方。
莫曉努力張了張,想做出什麼回應,但卻只能發出低啞的有氣無力的聲音。
如果有報警的靜,那證明有戰友來搜救了。
那外面的尸危害,或許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兇險,或許已經被解決了。
在這里被迫閉了這麼久。
黑暗中,下意識將所有事在心頭過了一遍。
當所有的借口都無法解釋這棟本已封鎖好的建筑被炸毀后,只能悲哀又無奈地承認,自己被算計了。
野草營被算計了。
而幕后勢力,必然是邊防軍!
更令到痛苦的是,邊防軍的最高指揮,是姜晞!
一直覺得自己了解姜晞。
哪怕是在七年前兩人就此分道揚鑣后,依舊不覺得,他能做出這種事來!
但現實卻狠狠地打了一個耳。
將最后一可憐的期碎!
莫曉全似沸騰起來,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在焚燒。
又是悲痛又是憤怒,還有恨!
這些復雜的支撐著想要活著,要出去報仇!為自己、為那些可能已慘遭不測的戰友們討一個說法!
但自己的狀況卻很現實地告訴,實在撐不下去了。
哪怕現在立馬有人出現在眼前,將解救出去。
莫曉依然無法克制自己,無法逆轉自己喪尸化的傾向。
一連吃了太多紅丸,一直在支自己的平衡值。
如今天平終倒,大廈將傾。
莫曉的已經開始出現很多喪尸化的跡象了。
這場與病毒長達數年的拉鋸戰,終究是輸了。
莫曉用盡最后力氣,對著頭頂報警聲音傳來的地方,沙啞大喊。
不是求救。
而是讓對方快跑!
明白自己現下的素質,一旦完全喪尸化,一旦被放出去。
那對于外面的人而言,將是一場恐怖的災難。
可恨!
莫曉十指摳在地上,磨出來。
一路逃亡,幾經掙扎,沒有死在喪尸口中,最后竟死于人類權力傾軋和利益算計!
實在可恨!
不甘心!
撲簌簌——砰!
黑暗中,一涼風忽的滌進來。
隨后是有什麼東西落在地面的聲音。
莫曉一怔,知道,有人進來了。
莫曉指尖微微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快、快逃!”
“我、我要喪尸化了……”
對面的腳步聲不離反近。
莫曉咬牙喊道:
“逃啊!”
“莫曉。”黑暗中,有一道悉到莫曉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先是一怔,隨后猛地抬頭:“姜、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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