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知最初離開時,楊歲很不習慣,那段日子過得失魂落魄,就像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被走了,干什麼都提不起勁兒來。
無時不刻都在等待柏寒知的視頻電話,每次視頻看到柏寒知,都會忍不住想哭,明明隨時隨地都在自己邊的人,結果現在卻隔著一個手機屏幕,每晚都能在他懷里安然睡,如今卻是孤枕難眠。
這種狀態持續了大概一個禮拜左右,就強著自己調整過來。
大三了,得考研,學習任務格外的繁重,也不允許每天傷春悲秋。
很忙,柏寒知也很忙,再加上他們之間隔著時差,聯系起來就很費勁,但柏寒知總會遷就這邊的時間,不管他那邊有多晚,只要楊歲有空都會給打了一通視頻電話,聊上好幾個小時,說說自己每天都發生了什麼事,一些瑣碎的日常,高興的、不高興的,都會分給彼此。
原本覺得一年的時間太過漫長,可每天的行程都安排滿滿當當,每天都充實度過,時間熬起來也變得不那麼難熬了。
&天也很快過去。
柏寒知回國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
7月31日
在他出發的前一晚,兩人視頻了很久,柏寒知在非常積極的收拾行李。還是好幾個大行李箱。
不由讓楊歲想起來了當初給他收拾行李的場景,那會兒他磨磨蹭蹭,現在倒這麼迫不及待了。
等他收拾好行李,洗了個澡躺上床,楊歲突然神神的說:“柏寒知,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說著說著臉還紅了,這會兒正在去上課的路上,掃了一眼四周,將手機拿到邊,十分小聲的又補了一句:“你肯定會喜歡的。”
柏寒知被勾起了好奇心,期待得不得了,但也沒有問到底是什麼驚喜,而是也說:“巧了,我也有驚喜給你。”
“是什麼是什麼?”楊歲實在沉不住氣。
柏寒知不慌不忙的說:“你先告訴我,我就告訴你。”
“你玩兒繞口令呢?”楊歲皺起鼻子,“我才不告訴你!等你回來了就知道了!”
一說這個,的臉又紅了。
“我到教室了,不說了哈。”走到教室門口,楊歲親了親手機屏幕,然后掛了電話。
第二天,楊歲起了個大早,挑選服、化妝,還特地去理發店洗了個頭,吹了一下發型。
柏寒知下午才到,楊歲早早就去機場等著了,中午在機場吃了點肯德基,然后就去接機的地方等著,一邊等一邊學習,但沒過幾分鐘就要去看一下時間,又張又期待,讓坐立難安。
好不容易等到了落地時間,結果還晚點了。
又多等了接近一個小時。
當柏寒知手推車走出來,上面放了好幾個行李箱。楊歲見到他的那一刻,毫無顧忌的沖了過去,撲進了他的懷里。
撲過來的力度很重,沖擊力實在不小,撞的柏寒知連連后退了好幾步。
一年的時間,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即便能看到他的人,也不到他的溫。
有好多次,困到了極致還不舍得掛電話,便將手機放在耳邊,他說話便能更清晰的聽見,他會給講故事哄睡,也會絮絮叨叨說一大堆沒營養的廢話,聽得津津有味。
他的聲音就在耳邊,很近很近,像是曾經無數個親時刻,他將摟進懷里,在耳畔溫的呢喃。
然而當睜開眼時,目的是空的房間,沒有他的影,沒有他的氣息,只有孤零零一個人,邊只有一支用得發燙的手機,離了它便會失去柏寒知所有的消息。
那種失落和沮喪,就像是心口被挖了好大一個,好空好空,空得見不到底。
如今,柏寒知就在面前,還是如以往一樣,被他擁進懷里。
他們在人里忘的接吻,纏綿又悱惻。
“有實了沒?”柏寒知一邊吻一邊說。
楊歲這時候倒一點都不知了,攥他角,“還沒有,說不定回家就有了。”
暗示意味頗濃。
兩人都心知肚明說的是什麼。
一年之久,想念已經深骨髓,除去心理層次,當然生理方面也不可避免。
回到公寓,所有的火兒全被點燃,大火燎了原,一發不可收拾。
從玄關到臥室,這一路都是散落的。
但在關鍵時刻,楊歲卻突然將他摁住,阻止他更進一步。
“等等,先等等,我還有驚喜。”
楊歲呼吸凌,作勢起,結果柏寒知又一把將拉了回來,不讓離開。
“完事兒再去。”柏寒知說。
楊歲格外堅持:“不行不行!沒有驚喜不行!”
無奈之下,柏寒知只能放離開。
楊歲著腳丫子,一溜煙兒跑進了帽間,不知道在鼓搗什麼,等得柏寒知心里火急火燎的,偏偏楊歲已經勒令他不準來看,他就只能老老實實的等著。
過了幾分鐘,楊歲終于走了出來。
只不過上多了一件黑蕾。
穿了完全像沒穿,幾乎全明,。筆直的上也有黑的子,長度及大,中間鏤空設計。
皮本來就白,在黑的襯托下,越發的白,白得晃眼。
若若現,極致的。
楊歲扭著腰,款款走向柏寒知,面赧,但并沒有躲開他的目。
柏寒知稍坐起,一把將拽進懷里,整個人很輕,像小羽一樣落了下來,在他心頭撓啊撓。
“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楊歲朝他靠近,“嗯”了聲,聲說:“喜歡嗎?”
柏寒知簡直對楊歲越來越刮目相看了,這還是以前那個逗兩句就臉紅害的楊歲嗎?一天比一天大膽。
居然還會背著他買這種東西。
“喜歡。”柏寒知去扯上的子,“喜歡得要命。”
夜還長,一切才剛開始,這分別的一年,所有的思念和酸楚都宣泄在這個夜里。
“我生日還沒過。”柏寒知說。
“嗯。”楊歲綿無力,“生日快樂。”
“就沒有生日禮給我?”柏寒知追問。
楊歲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抬了抬,“這就是送給你的生日禮。”
“我還想要別的。”柏寒知毫不知足。
“啊?要什麼?”楊歲問。
柏寒知留足了懸念,“先等等,我先把我準備的驚喜給你。”
他去抓床邊的子,從兜里掏出來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他打開,拿出了里面的鉆石戒指,帶上了的無名指。
的無名指上還帶著那枚柏寒知母親的金戒圈,兩枚戒指在一起,鉆石在黑暗中閃著。
“這是求婚戒指。”用力時,抓了的手,去吻的,“我想要的生日禮是你嫁給我。”
楊歲抖著手去看無名指上的戒指。
一時恍惚,想起了去年在機場的畫面。
柏寒知站在安檢口,朝喊:“等我回來,你就嫁給我。”
他向來言出必行,將每一個承諾都完兌現。
“好。”楊歲還是當初那個回答,斬釘截鐵。義無反顧。
“明天。”柏寒知一刻都不想等,“明天就嫁給我。”
-
等第二天醒了之后,楊歲才后知后覺昨晚好像答應了柏寒知的求婚,而且哪有人求婚是在那事兒的時候求的。
然而本就沒有反悔的機會。
一大清早,柏寒知就將楊歲起床,洗漱完之后,好好收拾了一番,然后一起回了楊歲家。
他從國帶回來了很多禮,正好上門提親。
留學那一年,他也沒閑著,一直都在努力賺錢,了解金融市場,他回國之后就會創立自己的投資公司。
他早就有能力給楊歲一個家。他也迫不及待的想和楊歲組建一個家庭,擁有他們兩人的家。
朱玲娟一家都特別喜歡柏寒知,柏寒知一回來,簡直高興得就跟過年了一樣,一聽說楊歲答應了柏寒知的求婚,朱玲娟激得那一個歡天喜地,婿婿的了好幾年了,這下真了婿了,笑得都合不攏了。
都還不待柏寒知說,就十分積極的將戶口本給翻了出來給柏寒知,讓他們今天就去領證。生怕柏寒知會反悔似的。
朱玲娟這一關不用柏寒知過,直接就給他開了通關卡了。
最關鍵的還是柏振興那個老頑固。
這麼多年,雖沒有再干擾過他們倆,但也一直不看好他們,甚至還嗤之以鼻的認為他們的撐不到最后。
柏寒知提前給柏振興提前打過電話,說會帶楊歲回家,讓他必須騰出時間來。
柏寒知就是想告訴柏振興,他和楊歲不止三五年,他們還有一輩子要一起走。
這件事楊歲不知道。
要去見柏振興了,楊歲特別張。
雖然跟柏寒知在一起幾年了,可跟柏振興上次見面,還是柏寒知胃出的時候在醫院里,柏振興很忙,經常世界各地的飛,平日里連他兒子都見不到幾面,更別提楊歲了。
如今要正式見面,事太突然,楊歲毫無準備。拉著柏寒知去商場,專門給柏振興挑了一條領帶。
領帶不便宜,楊歲堅持用自己的錢付款。
如今也算是有自己的小事業了,自做得很功,也賺到了錢,還打算考上研之后就開一家自己的舞蹈工作室,如今買奢侈品的錢也能輕輕松松拿出來。
柏振興老早就在家等他們了,還吩咐靜姨做了一大桌子菜。
院子里有車子的引擎聲,柏振興故意打開了電視機,裝作認認真真看財經新聞的樣子。
柏寒知拉著楊歲走進來。
“爸。”
“叔叔好。”
柏振興這才慢悠悠的扭頭看了眼,對他們點點頭,“回來了。”
還是端著架子。
“爸,這是楊歲給您買的禮。”柏寒知提著包裝盒走過去,遞給柏振興。
柏振興略掃一眼,“放那兒吧。”
一副不上心的樣子。
楊歲張得手心直冒汗,不得不承認,還是很怕柏振興,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他。握了柏寒知的手,怯生生的躲在他后。
柏寒知早就習慣了柏振興這副臭臉,他也懶得跟柏振興多廢話,反正他們父子倆之間,說得越多,矛盾就越多,索不要過多流,才是最好的相模式。
他拉著楊歲上樓,去找了戶口本出來。
下樓時,瞥了眼還在故作正經肅穆的看財經新聞的柏振興,一副通知口吻:“戶口本我拿了,我們今天去領證。”
柏振興這下才總算有了反應,脖子一梗,站起了:“今天領證?!”
楊歲抖了一下,生怕柏振興會當眾發火,甚至在想萬一阻止他們倆怎麼辦。
結果柏寒知直接拉著離開了,只“嗯”了聲。
“你就這麼走了?”柏振興沒好氣兒的吼聲在后喧囂,“柏寒知,你見了你老子就不能有個好臉了?”
離開了柏家,楊歲心忐忑不安,“要不再緩緩吧?叔叔他”
“別管他。”柏寒知不容置喙。
跟柏寒知結婚,是楊歲最夢寐以求的事,從一年前在機場,一直期盼到了今天。
可柏振興不同意,楊歲還是會覺得很失落,應該說是很憾,也得到他家人的認可。
在去民政局的路上,柏寒知接到了柏振興的電話,柏振興開門見山:“去給我朋友圈點贊。”
柏寒知皺起了眉,柏振興是不是氣壞腦子了?
點個屁的贊。沒事找事吧?
“我沒空。”柏寒知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好,你個小兔崽子,你別后悔!”柏振興又氣得吭哧吭哧的,撂下狠話之后就掛了電話。
那一夜,我終於嘗到報復的快感。 卻不想,卻惹到了一個不能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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