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羨之卻還不清楚這鐘太傅到底是犯了什麼罪?這鐘玉嬛又是用丫鬟碧桃的份逃出來的,所以便同白蓮心低言了幾句,“這府中認識的人并不多,往后你碧桃便是。”
白蓮心也是個妙人,聽到這鐘玉嬛用丫鬟的份,便已猜到了只怕鐘家出了大事,畢竟那鐘太傅,也算是伴君伴虎之人。
他們這樣的人,朝富貴夕落魄,再正常不過了。一面也會心道:“我曉得了,王妃您莫要擔心,其他人那邊,我去打典。”
沈羨之見到主攬下了此事,有些過意不去,可是來辦又最為妥當,“大姐那邊,已經讓你如此勞了。此事我又要欠你一個人。”
“我也是府中的人,事關府上安危,談何人。”又與沈羨之說了些沈蕓之婚事的事,便催促著沈羨之先去休息,旁的事晚些再論。
自個兒則領著鐘玉嬛去自己住的院子。
鐘玉嬛不知道這白蓮心到底使了什麼手段,居然將沈羨之哄得團團轉,與如此親,同姐妹一般,于是也不敢小看了這白蓮心。
到底是帶著幾分防備之心,又見別的院落那樣肅靜,要麼就是還在返修中,唯獨住的這院子明秀怡人,越發懷疑這白蓮心在府上的地位。
不過這院子里幾乎不見伺候的人,便有些好奇,“這樣大一個院子,就你一個人住麼?”
“還有我的娘魯嬤嬤。”白蓮心回著,這會兒想是邊那堆擁簇著的人已經被打發下去了,就二人,所以口氣也冷淡了不。
明明方才還一副十分高興接待自己的模樣,這會兒卻像是變了張臉一般,讓鐘玉嬛心中有些不屑起來,淡淡地回應了一聲。
于白蓮心看來,又擺起了鐘大小姐的傲氣,很是看不慣,便頓住腳步,臉上連笑都懶得堆砌了,“我不管你是什麼居心,可是你如今是什麼份,你心中比誰都要清楚,莫要再打我們瑾王爺的主意,不該有的心思也收起來。”
鐘玉嬛見終于出這副臉來,不冷笑:“哼,你沒有聽過一句話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如今再如何?那也不是你一個婢能比得起的。”
白蓮心聽到這話,也不鬧,反而悠悠笑道:“有句話還做拔了的凰不如,碧桃姑娘從前也是滿腹詩書驚艷才絕的才,最是不屑與人爭辯的,可是這如今看來,這份環境,還是會改變一個人的本質。”
說完,指了指前面那幢完好的廂房,“到了,你就住這里,院子里每天有負責打掃衛生的嫂子過來,你短缺什麼,與說或是直接找魯嬤嬤便是。”
鐘玉嬛還以為,這白蓮心這樣迫不及待地就出這副臉,必然會奉違,但是沒想到竟然還真給自己安排了一個不錯的住所,心底是有些詫異的,只是聽說短缺什麼,還要從那里拿,心中很是不快。
“我知道了。”說罷,牽著一直朝白蓮心虎視眈眈的白狼進去了。
白蓮心皺著眉看著那白狼,很是不喜,“你這畜生可要拴好了,城中畜生咬傷了人,主人和畜生同罪。”
魯嬤嬤那邊早就聽到了回來的腳步聲,當時迎出來竟然發現鐘玉嬛,也是滿心的震驚,這會兒見白蓮心回來了,連忙拉住往屋子里去,立即低聲問道:“那鐘家小姐怎麼回事?”心里那個焦急,姑娘這里都還沒得個側妃位置,如今又來了一個鐘家小姐,什麼時候姑娘才能出頭?
“還算什麼鐘家小姐?碧桃便是。”白蓮心沒好氣地說道。
魯嬤嬤有些懵地看著,不解這話是何意。
“鐘家出了變故,借著丫鬟的份逃到這里來的,只怕心里還想借著曾經與瑾王爺的同窗舊,為自己謀出路。”但是絕對不會允許鐘玉嬛得逞,一面也沒忘記叮囑魯嬤嬤,“到底是戴罪之,份不可才傳揚出去,府里認識的人,也要勞煩嬤嬤去打一打招呼。”
魯嬤嬤聽到鐘家出了事,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但有些不解,“既如此,留作甚?”
卻聽白蓮心說道:“王妃心善,只怕念著鐘太傅曾經教導過瑾王,方留在府里。”不過也正是王妃太過于心善,為了以防鐘玉嬛這賤人利用王妃的善心勾引瑾王,自己才同意住在這院子里。
王妃這一趟親自去了鲖縣,就更加證明了自己的猜測,王妃心里只怕是極了瑾王爺的,所以才愿意為他付出這麼多。所以絕對不允許別的人足其中,更不允許誰去搶走瑾王爺,讓王妃傷心難過。
因此也代著魯嬤嬤,“這些日子,嬤嬤辛苦些,那人要是有什麼非分之舉,您及時與我說一聲。”
魯嬤嬤聽罷,十分激,心想姑娘的斗志又回來了,連連點頭,拍著脯保證,“姑娘放心,老奴定然把看死了,絕對不會允許有半寸機會爬上瑾王爺的床。”自家姑娘都還沒爬上去,自己是絕對不會允許讓這個罪臣之捷足先登的。
不對,就算是姑娘得了瑾王爺的恩寵,也絕對不允許這姓鐘的有半點機會。
而回了房的沈羨之哪里得空休息?又一堆公務擺在桌上,一旁貪狼正回稟著夏侯瑾那邊得來的消息。
果然如同沈羨之所猜想那樣,皇子們的黨派也在找這俞師傅,夏侯瑾的計劃也被徹底打了,不過曉得他現在無事,也并未被人察覺份,便松了一口氣,又問起琢玉和玄月他們這些人幾時歸來?
鲖縣那邊試驗田已經選址了,自己明天就能派人過去整理好田地,就等他們都種子到來了。
“已經來信,早快五六天,最遲半月。”貪狼回著,有些擔心道:“那平月秋還滯留在城里,不過溫先生把石髯客的牌子掛售拍賣后,的確如同咱們所想,引起了不江湖人對武林盟主和落霞莊的不滿。”即便沒有刀劍相向,但這言語也如利刃,一世清白的武林盟主平莊主怎麼可能得住這輿論。
所以想來要不了多久,這次銀子真該送到了。
只是那石髯客還在牢獄之中,他的罪名明明白白的,行刺皇室中人,平家那邊應該不會救他了,那只能選擇殺了他。
畢竟他知道平家的,可遠超過了金堂主,所以沈羨之有些擔心,“讓人多防著些,石髯客那里,不許生人靠近。”
“展護法已經將人轉移了,如今并非在獄中,平家就算是想手,也找不到人,王妃倒不必擔心。”貪狼現在就是擔心琢玉,他回來后這些事自然是不瞞著他的,到時候他再去找第五兆恒,只怕這平家是真的穩不下去了。
但這也正好中了沈羨之的下懷,到時候平家將第五家滅門的消息傳出去,平莊主正因他兒子所欠下的這筆債引來的后續之事急得焦頭爛額,這消息再傳出去,江湖上早就對那武林盟主之位虎視眈眈之人,不必自己心,他們就會想辦法討伐平家,替第五家出頭了。
當然,誰會去真心替第五家出頭呢?不過是需要一個匡扶正義的投名狀罷了。
那時候,江湖上各派為了這武林盟主之位掙個頭破流,也好讓這日月神教安安穩穩發育,無人打擾。
如此妙得很。
而如今城中百業待興,街道已正式開始修葺,也無須讓王府的人去崔工,他們這些承包人比王府還要著急。
日月神教那邊,江湖月報的班子也組建起來了,打算下個月就能正式出報,里面的文書先生和執筆作畫的,都是從其他地方找來的落魄先生。
這些先生不是無才,而是存了一讀書人的傲氣,不肯與權勢低頭,所以過得清貧。而他們愿意到日月神教來就業,到底還是因為沈羨之和夏侯瑾這前半年的努力,讓人看到了這西南的希,一個嶄新與別的州府不一樣的城池。
沈羨之這一忙,便到日暮時分,著懶腰以為都大致理完了,貪狼才猛地一拍腦袋,“完了,我忘記了阿布他們還在等著王妃您呢。”
阿布他們清瀾答部落是最早和西南王府來往的部落,阿布也隨著夏侯瑾去了各個部落,后來給各部落運送蔬菜過冬的事,還是他們清瀾答部落承包的,如今這要開春了,他們比誰都心急這易市場。
所以阿布便被他阿爸打發下山來,與西南王府商量此事。
一來是他與王府的人比較悉,二來他這漢話也日漸練,通無流。
但到底年,總擔心他行事不穩妥,所以暉譚也跟他一起來了。
沈羨之聽到這話,忍不住嘆了口氣,“怎不早說?快請人到小廳。”一面又將貪狼喚住,“看他們吃晚飯了沒?沒有的話正好一起。一邊吃一邊說。”忙起來了哪里還顧得上什麼食不言寢不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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