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鹿修瀾第五次出海了。
前幾次帶回了不天啟沒有的糧食種子,以及各種可飼養實用的。
當然,也有馬失前蹄,帶去了一個邪教,也虧得長安那丫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發現后立即快刀斬麻,及時止損,不然再拖下去,只怕是會被爹娘給驚的。
那時候不得自己肯定要被劈頭蓋臉說一頓,什麼垃圾都盡往天啟帶。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又回到了認識沈羨之的那一年,只是可惜終究是沒有緣份。
他再也沒有了困意,半夜從船艙里出來,在甲板上躺著,目便是岸上永遠都看不見的璀璨星河,天知道他多希沈羨之能與自己出海一次,也看一看這樣的絕畫卷。
然后他就想起沈羨之在他第一次出海時,將他喊去說話的時候。
勸著自己,“人生的路很長,你的命中也有很多彩的人和事,你不要總將眼睛放在我的上,該去看看更多的人和更多的風景,這一趟我祝你一路順風,愿你再歸來時,已經有了新的人生方向。”
那一趟出海,他的確看到了不一樣的廣闊天地,也找到了新的人生方向。
但是人就很奇怪,得不到的永遠再,所以他仍舊是沒有辦法把沈羨之從自己的命運中抹去。
所以他只能不停地奔走于這大海之上,想要利用這份忙碌將心中的憾所掃去。
然昨天,這船上來了個小男孩,他的眼睛和自己有些像,所以當他說出與自己的關系之時,鹿修瀾沒有半點懷疑。
他沒有去問謝蓉蓉的蹤跡,只是將孩子留在了邊,給他取了個新名字,作鹿星辰。
鹿星辰很聽話,雖然鹿修瀾并不是很了解謝蓉蓉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但是孩子卻對不像。
最起碼這腦子就不像。
很聰明。
一個月后,他就確定了鹿星辰為鹿家主的份,這不但讓鹿家老人們歇了勸他家的心思,也將所有資源都放在這個未來主的上。
爭取,將來這位主能青出于藍勝于藍。
而鹿修瀾也仍帶著鹿星辰在廣闊的海洋上游走。那一天鹿星辰問他,“父親,海洋有多大?”
鹿修瀾并不清楚,因為他還沒走遍,只是好像偶爾聽人說起,這個世界陸地不過占了百分之三十,剩余的都被海水所淹沒。
至于是聽誰說起,他已經想不起來了,反正就堅定地認為了本質是這樣的,也就告訴鹿星辰,“很大,只怕父親這一輩子都走不完。”
事實上,他這一輩子的確不可能將每一片海岸都走遍。
在第七次出海回來的途中,遇到了海上漩渦,損失慘重,他自己也落下了舊傷,再也沒有能繼續出海了。
而這個時候,年的鹿星辰已經能獨當一面,領著船隊繼續穿越著廣闊的海洋。
鹿修瀾也沒有閑著,主要是他不敢閑下來,閑下來后,他總是會開始質疑,自己對人生的選擇到底值不值得?
所以他很爽快地就接了沈長安的建議,去了那所專門為他修建的海洋學院做授課先生。
他是真真切切從海上浪里走出來的真英雄,所以他的每一堂課都滿,這種充實的覺讓他就沒有機會去回想自己對于人生選擇的對錯。
只是偶爾的時候,聽到言巽親,以及曾經那些也如同自己一般慕著沈羨之的人娶妻生子時,他還是會慨,這些人這麼這樣善變?如此三心二意的,還是自己最靠譜。
但這件事不知道怎麼被沈長安知道了,那天下朝后不知道怎麼跑到海洋學院里來。
本來兩人是當窗品茗,說得都是那些海上的風雨月,只是不知道話題什麼時候忽然轉到了婚姻之上。
于是沒大沒小的沈長安拍打著他的肩膀,“鹿叔叔,說句實話,你到底看上我娘什麼了?這人除了那張臉好看些,臭病一大堆,我覺得也就是我爹能慣著,換做是別人,肯定在兩天不住了。”
“怎麼能這樣說你娘?是這世間我見過最優秀的子。”鹿修瀾自來是聽不得別人說沈羨之的不好,哪怕這個人是的親兒。
“那就是你見過的優秀子太了。”沈長安是這麼回他的。
他本來沒當回事,就想著估計是這孩子被爹娘擺了一道,心里不高興,才到詆毀爹娘的。
沒想到隔天這死丫頭就往自己的府里送了不朝中單的名帖。
鹿修瀾氣得吹胡子瞪眼,讓人送回去,沒想到很快那邊又送回來,說他不翻閱,就一直送過來。
鹿修瀾沒辦法,只能每一本都翻一番。
后來發現太多了,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完,就不管這件事了。
也不曉得過多久,有一天無聊的時候忽然又撿起,然后看到一個名字。
施琳瑯。
他并不認識此,只偶爾聽說過,是當朝最為出的捕頭。曾破過好幾件驚天大案,其中也包括邪教的案子。
于是他就上心了些。
對于這施琳瑯也就多關注了幾分,發現武功極為高強,原本是江湖世之后,也不知怎麼就被沈羨之給挖出來,了朝,在刑部扎了。
又因為辦的都是大案,人武功又高,總給人一種凌云之花的覺,人高攀不起,一二來去這婚姻大事也就耽擱了下來。
而且這種辦案的,天南地北四走,尋常人家還是不大能接這種兒媳婦。
一開始鹿修瀾是覺得很優秀,大部分男人的確是配不上。
到后來,他們鹿家的貨里惹了案子,正好鹿星辰代自己出海,他只能親自與這施琳瑯打道。
一來二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也很言巽他們一樣移別了。
他似乎快到不之年的時候,忽然遇到了自己的命中人。
后來,他們倆親了。
施琳瑯對于他也十分滿意,覺得他能惦記著沈羨之這麼多年,是個長人,多年以來邊也是干干凈凈的,沒有什麼多余的花花草草。
這樣的話,即便有案子需要離開三五個月,也不用擔心家中的郎君做出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
親二載,兩人有了孩子,在鹿修瀾的心心念念中,和鹿星辰的出生不一樣,鹿修瀾毫不知,所以他對于這個即將出生的孩子十分期待。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一炮雙響,施琳瑯那大大的肚子在一次辦案中忽然發,然后就在案發現場將一雙兒給生了下來。
兒好,鹿修瀾和施琳瑯都覺得,畢竟鹿家已經有鹿星辰了,以后他們這兩個兒,就專門福。
不過,這只是他們夫妻倆的一廂愿。
早的時候他們都嫌棄沈長安太過于頑皮,不像是姑娘家。
然后這報應很快就到了上,鹿家這兩個閨,一個比一個野。
很長一段時間,大名鼎鼎的神捕施琳瑯都在被投訴中度過的,家這兩個閨沒有一天是安寧的。
那幾年也白干了,餉錢全部繳納了罰款不說,還得往家里拿去補。
鹿修瀾也苦不堪言,一度懷疑這兩個兒是猴轉世。
要說他這婚前十幾年,過得波瀾平靜,那麼這婚后十幾年,在兩個閨未訂婚前,則是轟轟烈烈的。
飛狗跳的日子里,他哪怕幾次對于鹿星辰的決定不滿,都沒顧得上去對他產生猜疑,就被兩個兒惹的事拉回現實。
也大抵是這樣,他們父子之間終究都保持著一種玄妙又和諧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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