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把小嬰兒清理干凈,又把把生孩子弄臟的草席墊子卷起來扔到地上,換上干凈的草席墊子,把孩子放進去,蓋上小皮毯。
皮重的,年人蓋的大皮毯對于小嬰兒來說,又沉又厚,很容易造蒙被綜合癥。景平安這麼大,有時候著親媽睡都覺得熱,會條胳膊到被窩外面調整溫度。
野人孩子板結實,隨便蓋點干草在上都不怕凍壞,但不氣的大皮捂在上,這麼小的嬰兒又沒辦法自己滾出被窩調節溫度,還真容易出事。
小皮毯是早就備好的,景平安也把蒙被綜合癥的況告訴過吱,甚至還備好了嬰兒床。不過,冬天太冷了,剛生出的小娃娃還是放在窩里暖和。
吱把孩子放好后,這才用景平安打來的熱水了澡,便裹上皮,撿起扔到地上那床被羊水和打的草席墊子往山外走去。
剛生完孩子就下床走了?景平安看傻了。
吱左手夾著弄臟的草席墊子,右手拿著矛,鉆出山。
步跟在的邊,陪同一起去,兩人爬上樹,去到稍遠的地方,把草席墊子扔到草叢中就回來了。
吱又吃了些東西,這才回窩,在孩子邊躺下休息。
……
大冬天外面冷,而家里囤有資,吱又不用每天出去狩獵,且即使出去狩獵,最多兩三個小時就回來了,使得有大量的時候守著孩子,幾乎每次小嬰兒醒來就能及時吃上。
小嬰兒吃得多,拉得也多,山里的草席墊子都快晾不過來。
吱別出心裁,把里面的苔蘚扔掉后,將草席和皮簡單沖洗兩遍便拿出去晾在外面,大風刮一夜,雪再蓋上去,草席墊子都能凍冰,再拿大砰砰幾子拍打在草席和皮上,沾在上面的沒洗干凈的凍冰的粑粑尿就掉下來了。草席隙里難免會有點殘留,但不影響使用。
剛出生的小嬰兒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吵也不鬧,即使了,也只是小小地哼幾聲,蹬揮胳膊。小娃的哼聲小,但力氣大,經常把蓋在上的小皮蹬飛。
小娃非常安靜,又有吱親自照顧,沒有景平安出力的地方,使得山里多了一個小娃,除了多了點嬰兒的屎尿粑粑味,其它的并沒什麼區別。
吱給孩子起了一個名字——呱。
景平安上輩子的世界,很多人的觀念都是姐姐要照顧弟弟妹妹,就連景平安也從小習慣了照顧景二寶,父母也經常這麼叮囑。同輩小孩聚在一起時,長輩們也會吩咐大孩子要照顧小孩子,就好像大的照顧小的是應該的,表親、堂親之間也需要互相照顧。
可野人的世界不一樣。
、親媽、大姨、呱,四個人住一個山,吱從來沒有提出讓跟親媽幫著照看下呱的要求。步也從來沒有管過吱的娃,唯一的一次出力就是在吱生孩子的時候守著山。
景平安去看呱,親媽連呱的窩都不讓靠近,一旦離近了,就會被揪回去打屁。親媽嚴厲地告訴,最多只能趴在柴堆和石頭上看,不準靠近。
照顧呱,只是吱一個人的事,跟其他任何人都沒有關系,哪怕那個人是吱的親姐妹。
這跟景平安之前預想的沒事可以抱著小表妹玩,完全不一樣。
鄉隨俗,景平安自然不會跑去跟吱搶著照顧小娃。自己還是個娃呢。
……
又到了冰雪融化的時節,到滴滴答答的。
冰雪化完,天氣回暖,樹上出芽,吱和布便按照之前的安排,把果干、果酒搬出去儲藏。
姐妹倆都舍不得的。
這時候葉子剛發芽,獵都瘦皮包骨沒有,正是缺食的時候,們好不容易才剩下這麼些果干,果酒自己都沒有喝夠呢,竟然要拿出去給綠族大吃大喝。
步和吱甚至想帶上果干、果酒搬家,住都是現的,住樹屋草窩。
們想到綠族來襲的后果,果斷地打消了這念頭。
吱和步把果干、果酒裹在皮中,搬去綠族必經之路的樹里藏著,又按照標記找到之前布陷阱的地方,把被積雪壞、被融化的雪水沖壞的陷阱修好,又從別的地方撿了些干草,從草扔下去遮掩得好好的,便回去將兩個孩子挪到安全的地方。
在景平安的預想中,是跟小表妹住一起,照顧表妹。
實際上則是步和吱各占一個窩,自己照顧自己的孩子,剩下的那個窩是備用,誰的窩壞了,誰去住。
兩三個月大的小嬰兒,骨頭都還是的,翻都困難,完全沒有照顧自己的能力。景平安的樹離小表妹的樹有好幾百米,萬一進點蛇蟲什麼的,想放兩支箭保護下都辦不到。
景平安覺得這樣不合適,把自己的擔憂告訴吱和步,拍著脯表示自己可以照顧好小表妹。
吱思量片刻,拿皮把孩子兜起來,掛在了前。孩子小,輕,隨帶著也方便,還能隨時喂,不會著。略有些得意地問景平安:“我厲害嗎?”
帶著孩子去打仗!景平安說:“厲害。”大姨,你是真厲害!
沒有日歷,景平安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生的,但算季節,差不多有四歲了,好幾十斤重。這麼大一個人,再掛在親媽上,絕對是負擔,再加上自己會箭、會投矛,在樹上能跑會跳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于是步尊重景平安的要求,將獨自留在樹里。
樹比在山里住的草窩還要小一點點,儲備的食堆在窩里。口有一個結實的木柵欄,如果有野過來,景平安可以躲在窩里通過柵欄的孔用箭它們。還有短矛用來給爬進來的蛇蟲。
原本預計中是抱著小表妹一起茍著,結果變只有自己茍著,景平安的心有點復雜,還有點心累。
……
天氣回暖,男野人們躁起來,一個個打扮得花團錦簇,去求偶。
步跟景平安一下子殺死四個男野人,還把腦袋在樹枝上一直掛到現在,兇名在外,周圍的男野人都已經遠遠地避開了們的領地。
綠族的男野人和野人非常罕見地聚到一起商議,決定去攻打吱和步,將們擄回來。
野人們認為,吱是山崖族的首領,會帶著山崖族壯大起來,們的母親差點滅掉綠族,不能留下這個威脅。
男野人們想跟吱和步生娃。他們想生出安那樣厲害的娃,認他們當爸,娃像安教亞本事那樣教他們。
亞堅決不同意,但遭到了他們所有人的一致無視。
首領安他:我們可以接納你的娃在族群生活。
亞看他們的眼神如同看自尋死路的白癡。
他跟步一起生娃的時候,住在山崖族的領地,見過山崖族有多人,那是一個人口繁勝的大族群。他還見過吱有多厲害。步很厲害,比不過吱。吱的族人都怕,不敢挑戰。他跟安在一起生活的時候,可是親眼見過安有多喜歡教別人東西,就連現在綠族會生火烤也是安教娑、娑教給大家的。安連綠族的人都教,當然也會教山崖族,那是的族群!
亞的腦海中已經構建出一個完整的篇章:
吱拿著長矛、弓箭,領著步和安,打回到山崖族,拿回首領之位。安教會了山崖族使用矛、弓箭、生火烤燉湯、囤積資,山崖族如今發展得非常強大。綠族的人去擄吱和布,惹怒山崖族,吱帶著族人、拿著長矛、弓箭,背上安教他們烤的,翻山越嶺,打到了綠族的棲息地。山崖族的骨矛、弓箭像雨一樣從天而降,落在了他們營地,長長的骨矛扎穿了草垛,扎死了草垛里的娃,弓箭死了從草垛里逃出去的族人……
綠族在排除掉反對無效的亞以后,上下一致同意打過去擄掠吱和步,把安也帶回來,要是愿意歸順臣服造更多的東西就留下,要是不同意,就殺死,之后便磨尖骨矛,準備明天就出發。
首領還派了兩個野人安管好亞,以防他去通風報信。
兩個野人拿著骨矛守在亞的草垛前,不讓亞出去。
亞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在草垛里又打又砸東,找得草垛里發出各種聲響,實際上則是掩蓋自己在草垛后面掏的聲音。他把草垛掏開后,又不聲地把自己磨好的矛頭、骨刀塞進皮包里打包好,拿在堵住草垛。
半夜,大家都睡著了,兩個野人也困得熬不住睡意靠在草垛邊睡著的時候,亞悄悄地從草垛后面爬出去,翻過石砌的矮墻,頭也不回地往跟山崖族相反的方向跑了。
他怕被誤會是跟族人一伙的,湊都不往山崖族湊,直接往相反的方向跑。
他跑了一段后,又覺得不對勁,扭頭,往靠近山崖族的男野人棲息地跑。
吱、安、步是綠族的首要目標。綠族打不過山崖族,但如果擄了人就跑,還是能辦到的。反正如果是他,他肯定不會跟山崖族打,趁著首領外出搞伏擊,搶了人就跑,再換個窩……
亞很擔心他們的安危,連夜趕去找到從山崖族出來的男野人,告訴他們:綠族要去來打山崖族,還要擄你們的首領去生娃。
那男野人還是個年,剛離開族群兩年,對從小生活的族群還是有些的,再想亞是其他族的人都來報信,自己不回去報信像不太對,在去找配偶和回去報個信之間猶豫了下,決定先去報個信再去找配偶。
男野人往回跑的時候,路過同族的窩,又跑去告訴同族:綠族的人要擄我們族的首領生娃,快回去報信。
兩個男野人爬下瀑布,很默契地避開了可怕的吱和步的領地,繞路,回山崖族報信。
他倆一致認為:吱和步可怕到連綠族都不敢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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