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過于強烈,差距實在過大。在場的人有些羨慕,又不敢想自己能有那樣的日子,畢竟,以前只是聽亞王說,再看到亞王跟步的穿戴跟大家不一樣,如今卻發現,他們個個都這樣,就有種仿佛遠在天邊不可想象的,一樣子又到了近前。有點像做夢,有點不敢想,又忍不住順著安的話想了想,約生出期盼。
大家都是原來的族群打散了,沒有了,才跟了亞王的,如今亞王不要自己了,又有更大的族群愿意接收,還是特別厲害的安的族群,在二選一之間,自然就選擇了臣服,再壞,也好過死凍死被殺死后扔到河里喂魚強。
景平安見他們全都扔下了武不反抗,便示意虹帶著人,先去把他們的武收剿了,讓他們全部回到草窩里。
外面實在冷,這些人上又沒有寒的,扛不住凍。
這些人回到草窩里待著,一個個拼命把干草蓋往上,凍得瑟瑟發抖,努力地把子挪得離草窩外的篝火近一些。
怕著火,篝火不敢放太近,平時窩在草窩里,能暖,剛才出去吹了那麼久的冷風,便有點不及得了。
山崖族和赤巖族都沒有攻占別人族群的經驗,吱小時候跟著親媽去打過綠族,可那都是見到人就殺,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都有點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紛紛看向安。
景平安便吩咐他們,派出一支弓箭手占據高,另外的人則進去,按照伍為單位分散開,看住這些人不讓出窩。等山崖族和赤巖族人把防都布置好,這才進去查看他們的生存況。
老實說,有點慘。
他們沒有任何存糧,也沒有任何儲存的過冬資,有的只是從附近撿來的干草、干柴,地上扔的魚骨頭要麼是嚼爛的,要麼是啃得連點渣子都沒有的,睡覺鋪床的草窩也不是草澤里那種暖和的干草鋪的,而是沿河找的干草,有些睡在上還扎得慌,每個人都是滿凍瘡,還有手指、腳趾都凍掉的。
草窩里還有剛出生的小嬰兒,小貓崽子似的嬰嬰聲,讓干草埋得都看不到影。
景平安朝草窩里的年輕野人比劃一下:我能看看你的娃嗎?
那野人對景平安又好奇又畏懼,原本娃是需要好好地護在窩里不讓任何人接的,可看到安那樣子不像是有惡意,猶豫了下,便小心翼翼地撥開了干草,出里面的小嬰兒。
只有幾個月大的小嬰兒,像是夏天出生的。小小的一團,下鋪著塊破爛的皮,凍得蜷團,瘦的,顯得十分孱弱,都不知道能不能度過冬天。
景平安看到野人也很瘦弱的樣子,便知道估計沒什麼水。自己也是在冬天親媽到沒的時候斷的。
扭頭對敏吩咐:“安排幾個人,到我家拿幾個煮食的陶甕過來。”
敏立即領命過去。
景平安又喊了聲:“大姨。”
吱正在另一邊查看這地方的況,聽到景平安喊,趕過來。
景平安問:“你那里還有皮沒有?兔皮,有嗎?”
吱那里的皮有一點,也不多。兔皮倒是有一些。
兔子長得快,一窩兔子生出來,到長大只需要三四個月時間,每窩又生得多,從五六只到十一二只不等。大冬天的,天天吃干,也想吃點新鮮的食,便會不時殺兩只兔子。
吱在冬天失去過兩個孩子,見到眼前的小嬰兒,也有點容,立即安排虹回去拿兔皮。
一共有三十多個草窩,了八十多個人。
有些窩里是一個母親帶著兩三個孩子,有些則是一男一在一個窩里,也有夫妻倆帶著娃住在一起的,還有單的。從、長相、穿戴打扮能看出,這些人都不是來自同一個族群。有些人像赤巖族這樣曬得紅通通的,有些人則是有點類似于黃種人常年風吹日曬的那種黑,還有些人有著常年不見的白,比山崖族人還白,發型也不一樣,有些是糟糟的,有些是用草繩束起來的,還有些人的臉上有用料抹上的紋路,有點類似于綠族那樣的涂臉標記,只是不像綠族那樣夸張地把整張臉都涂綠。
景平安見過這些人的況,便又讓亞去把青壯找出來,又了一個什的赤巖族人,讓他們帶上魚網去河邊鑿冰狩獵。
冬天,河面結冰,水下缺氧,在鑿開冰面的地方,會有氧氣進到水里,引來大量魚群,這時候灑網是很容易撈到許多魚的。
之前他們下網撈魚的地方,是亞用步給的鐵矛、斧頭鑿出來的,如今有赤巖族人在,無論是鐵矛還是腰刀都能用來鑿冰。
景平安讓他們多挖幾個冰窟窿,多撈點魚上來,先讓大家吃飽。
這些人是逃難過來的,又是各個族群湊到一起的,凝聚力不強,鬧不起事,讓他們吃飽,更利于收攏人心,再就是往后還得往赤巖族去,那麼長的路要走。
對于這樣的族群來說,冬天并不適合遷徙。可如果讓他們在這里過了冬,待習慣了,便會不想離開,想再遷走,得費很多勁。
他們在鑿冰撈魚的時候,虹帶著兔皮來了。
兔皮有限,年人是沒有分的,先分給最小的嬰兒當襁褓。這些兔子都是能長到八、九斤,十斤左右的大兔子,它們的兔皮用來給嬰兒做襁褓足夠了。嬰兒不多,只有五個,他們分完后,還有剩的,便給一兩歲的孩子,按照年齡由小到大分給兔皮。
草窩里的野人從接過兔皮到在赤巖族人的示意下給孩子裹上,都是懵的:投降還有這好?
皮裹著孩子,再看到篝火旁有陶甕煮化雪水,還燉起了,他們便立即信了跟著安能吃飽穿暖,甚至有人發散思維,覺得亞王就是帶他們來投奔安的!
下午時分,逃難來的族群聚居地炊煙四起飄滿食香氣,陶甕里的湯冒著熱騰騰的蒸汽飄到空中,煙火氣十足。
凍得在草窩里的眾人也都聚到了篝火旁,烤著火,吃著熱騰騰的食,甚至有些把孩子還抱了出來。小小的嬰兒,裹在兔皮襁褓中,也能喝到點湯,吃上點搗碎的魚。
景平安等他們吃飽,對即將到來的新生活有了期待,再看到天不早了,便準備回去。最能惹事的亞自然是不能留在這里的,以免他再鬧出妖蛾子。留下一個什的赤巖族人駐扎在這里,讓們給大家講講赤巖族現在的生活,以及大敗吼吼族的功偉績,然后便回去了。
亞是外族,不能進山崖族居住的地方,于是,安排到養兔子的院子。那里有高高的圍墻,有草蓬頂,有厚厚的干草,他自己也有披風斗篷取暖,凍不著。
景平安經過這次的事,發現有一個職業適合亞。要說當土匪頭子,其實有點難為亞,過于溜遇事溜得快投降起來更是沒半點力,并沒有當旱匪的氣質。
在把亞安排到兔子窩,自己也蹲到了兔子窩的草叢里,問亞:“你是不是對下游的況很?”
亞把自己的脯拍得砰砰作響:我可是亞王!當然!就沒有我不知道的族群。
景平安猜也是,亞能帶著人從赤巖族的家門前繞過,赤巖族那麼多男野人沒有一個發現,確實有不一般的本事。
景平安想要搞發展,讓生活富起來,需要大量人力一起合作才能迅速致富,不然,人的話,砍棵樹,從采鐵礦石到做出斧頭砍出樹,都不知道要等多久。人多了,事做起來才快,才能更快地見到果。也能早點過上安穩日子,不用東奔西走朝不保夕。可這些東西,有著時代的鴻,即使能講清楚,亞也未必明白,大概還會覺得現在的日子就很好,很強大了。景平安便找了一個最簡單直接的說服力:我要當所有族群的王,你幫不幫我?
又滿臉嫌棄地比劃:不是你這樣的,沒有固定領地,四流王的。
亞看到安臉上的嫌棄,深深地產生自我懷疑:我很差勁嗎?
他比劃著問:我怎麼幫你?
景平安比劃:你去收服他們,然后給我,像今天那樣。
亞眥牙。你做夢!
偶爾給你一次兩次還行,回回都搶我的!亞是真不樂意,怒了,眥牙。
景平安起,拍拍服上沾的草屑,說:“你不同意也沒關系,反正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去到下游,自己打下族群領地也一樣。”
人多了,就得需要足夠的土地才能養活,下游的人上來吃喝嚼,森林就這麼大點,怎麼養活得起?再是搞養,魚蝦蟹也好,山里的也好,都是需要一定的活范圍的,每一塊地能夠承的上限就那些。只能是多養人口多開荒,以赤巖族為中心,以村落為據點,朝著四周輻出去。
赤巖族這地形,一邊是水急湍急的大河,一邊是都不漲的礦山,往上去是山崖族,赤巖族不可能跟山崖族開戰搶他們的地盤,就只能往下。
做企業還要講三年、五年、十年規劃,一個族群的未來,要是不考慮好怎麼發展,等到土地資源不夠的時候,就會像之前的那些族群那樣,分出部分人去開辟另外的領地,變一支新的族群,然后……又因為挨得近,出走的那批跟留下的多有點矛盾,又不是一族了,打起來的概率特別大。山崖族跟赤巖族這樣的,那是因為地方大還沒形領地沖突,山崖族便自己先趴窩了。
開荒,也得有開荒的規劃。赤巖族現有的領地扣除掉山上的森林,能夠安排來種地搞養的地方,按照野人的食量、能夠耕種勞作的面積、養活的人口算,最多只能容納千余人。
上輩子的城鎮有農村供應食的,所以大城市里的村鎮可以容納許多人。可如果是純靠農耕養收的村子,人口是很的。不能按照城鎮的人口來安排開荒,而是農村人口來安排,還得預留隨著人口發展,新出生人口能夠分配到的土地。
剛經過旱災,各族流離失所,這正是吞并人口和土地的好時機,都不需要打仗,把下游的人吸收過來,地也就自然而然為自己的了。要是天災過去,下游的族群回到自己的領地,重新扎生存下來,那說是人也沒了,地也沒有,守著赤巖族慢慢一點一滴地慢慢建設,還得時不時地防著其他族群過來搞襲什麼的。
景平安覺得讓亞去跟勝王搶人,把下游的人口輸送到赤巖族,相當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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