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赤巖族里跑到河里的冰面上, 便聽到了鑿冰的聲音,同時覺察到腳下傳來震,跟著便見到大量的游魚族人出現在冰下瘋狂地鑿擊冰面。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看到游魚族這陣勢,再想到安在那邊, 嚇得拼命地往那邊跑。
們剛離開不久,離安并不是很遠, 趕在游魚族破開冰面前趕到了安的跟前, 然后便見到安、呱和游魚族王都到了網箱上面的雪堆上,呱和游魚族王坐在雪橇車里, 安則抬起頭朝著魯魯族方向去。
敏見到游魚族王蜷在雪橇車上,還把腳在劍齒虎皮下, 并沒有惡意的樣子, 顯然剛才的聲音不是沖安去的,放下心來的同時, 也覺得自己剛才的擔心有點好笑。以游魚族王的戰斗力,跟安一個娃娃要是打起來, 哪用得著族人, 單手就能把安給按嗝屁。又一陣后怕,打定主意, 以后無論說什麼都不能再讓安的邊離人。
一群赤巖族人紛紛聚到安的跟前, 剛想問發生什麼事了, 便聽到安急切地喊道:“擺陣,防陣型!”
大家在出來之前經過急訓,聽到景平安的喊聲,也顧不得去想發生了什麼事,立即圍在安的四周擺在陣型。
們的陣型是按照之前對付吼吼族的陣營做的一點改變, 仍舊是盾牌抵擋,弓箭手和長矛手打遠近攻配合,在安的周圍圍一排。可這次跟著安來的,只有敏、瓦帶著的兩個伍,加上倆才十個人,因此哪怕是嚴陣以待,也顯得有些單薄得可憐。
游魚族人瘋狂撞擊底部的冰,數量多,形的聲響也大。
驀地,前方的草澤中忽然出現許多影,正是一大群鳥怪,僅從草叢里鉆出來的鳥怪就有二三十頭之多,草澤中還有許多的草在晃,抖落大片的積雪,顯然還有許多在草叢中沒有出來。
從草澤中鉆出來的鳥怪向站在高高隆起的雪堆上的一群人,又再盯著雪堆周圍響聲不斷的冰面,不斷地側耳聽聲音,眼里帶著困,還在議論紛紛。
一頭格外強壯的鳥怪邁開右后,用力地踩踩冰面,再看了眼厚度,對這結冰的厚度很是放心,發出聲攻擊的長嘯,朝著前方雪堆上的那群野人跑去。
景平安站在網箱上的皮堆上的雪堆上,離水面高出一兩米,站得高,看得遠,便見到先是冒出頭二三十只盜伶龍,跟著,便從草澤中冒出大量的盜伶龍,數量約有七八十只之后,而在更遠的冰面上,還有二三十只盜伶龍趕來,加起來竟然有一百多只。它們拉開長長的陣線,朝著們迅速近。
這些盜伶龍的兩條后比鴕鳥還要強壯,全速奔跑起來更是甩開跑得飛起,再加上兩只前爪還帶著羽,宛若張開的鳥翅膀,雖說跟子的比例不太協調,顯得特別小,但撲騰起來,也起到了加速作用,在冰面上跑得比鴕鳥快得多,聲勢浩。
游魚族王格外張地著那群迅速靠近的盜伶龍,再看自己的族人還在鑿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冒出來,站得嗖地一下子站出來,對著狂奔過來的盜伶龍發出聲尖銳帶著濃濃警告意味的尖嘯。
一群盜伶龍聽到嘯聲,幾乎下意識地來了個急剎車。
游魚族人跟野人不同,他們幾乎從來不單個出現,通常都是一群,出現一只就有一大群,而且它們的聲能傳很遠,一只游魚族人發出嘯聲,整段河里的跟著就全出來了。有一只,便意味著,這里有一群。這還是在河面上。
那群盜伶龍頓時警惕起來,不斷地發出聲,顯然是在相互傳話。
游魚族人在水底聽到冰面上奔跑的聲響,又聽到王的嘯聲,也是急了。他們更加瘋狂地鑿冰面,同時發出聲。
數以千計的游魚族人一起發出聲,形聲的嗡鳴震,讓原本便被鑿得到都是坑的冰面出現大量裂紋。
盜伶龍的智商高,見勢不對,齊刷刷地扭頭便跑。
它們來得遠,離得也極為迅猛,轉眼的功夫就全都跑沒了。
游魚族人順著冰面破裂的地方,鑿開冰,一個人從水里鉆了出來。
景平安讓游魚族人的聲震得差點暈過去,回過神來時,見到有很多游魚族人從水里鉆了出來,卻冷得瑟瑟發抖,有些扛不住寒意又回了水里,有些則凍得臉都變了。
這天氣,真能把赤條條的游魚族人凍冰的。
景平安看了眼朝著魯魯族方向跑去的盜伶龍,對游魚族王說:“穿上皮,追吧?”
游魚族王愣了下,心說:“穿上皮?”還有點沒有明白過來,便見到安飛快地開雪,出一條皮裹在離得最近的一個游魚族人上。
吼吼族人的材高壯,又沒有刀子裁剪,都是整張皮披在上,再用草繩系上。
這些皮,有狐貍的、狼的、熊的、虎的、豹子的,甚至還有野豬的,以及一些景平安不出名的野。有些皮很大,裹在游魚族人上跟袍子似的。
景平安把皮給游魚族人裹上,看了一眼,便吩咐敏:“去找些編草繩的干草來。”說完,出腰刀,把大塊的皮從中劃開一道口子,再裁出一個可以供腦袋鉆進去的,往一個游魚族人的頭上一罩,便把皮掛在了那人的上,又拿起刀子在捆網箱的繩子上砍下一截,給那人當腰帶系上。
再把皮的邊角割下來,裹在那游魚族人的腳上,用繩子纏起來。腳裹在皮中,便不用直接踩在冰面上。這麼冷的天,又不曬,不怕干。
游魚族王看完景平安給那族人穿上皮,盯著族人,又再看看景平安,再看向面前的這堆皮,突然明白安之前說的只要一百五十張皮,剩下的你們有用是什麼意思了。
不是拿著皮圖新鮮好玩,也不是用來找魯魯族或野人族群換東西,而是游魚族可以穿著服上岸!
游魚族王忍不住問安:我們穿著皮,能上岸,你……你們,不擔心嗎?
景平安頗為詫異地看了眼游魚族王,說:“你們不穿服也能上岸啊。”以前追赤巖族深森林,跑得可遠了。
原本就是水陸兩棲的生,有手有腳的,智商又不低,只是思維限沒想到而已,可游魚族能把皮囤在這里,王都給劍齒虎皮做斗篷了,還倆一人一件,用不了多久便能會上裹上皮的好。
向游魚族王比劃著說:“以后,你們可以在岸邊蓋房子,在水上蓋房子,又保暖,又,不會凍著,還可以在河面上、河岸邊建集市,賣鱷魚皮、水骨頭、蛇皮、魚蝦水產等,用來換取山里出產的東西。”指向赤巖山和對面的高山。
水陸兩棲的生,始終是要伴水而生的,又怕曬怕熱,局限很大。那些山高林離水的地方,他們是不可能久待的長期定居的。
游魚族王看到安指的方向,明白安的意思:野人不在水里生活,游魚族無法在山里生活,雙方不會有領地上的沖突,還可以往來做易。
游魚族人沒有刀子,割皮很不方便。
赤巖族人紛紛拿出腰刀,幫他們在皮上割出能夠把腦袋套進去的,以及把出的邊角割下來方便他們裹在上保暖。
附近的冰面裂開,有些冰甚至碎塊飄在冰面上,使得行走變得困難,稍不注意就會掉到水里。
皮有好幾百張,但有些皮較小,還有許多破掉的,賣了一百多張給赤巖族人后,還剩下二百來張,再去掉一些保存不善已經壞掉的,也就一百多個游魚族人有皮服穿。
在水里的游魚族人把站在浮冰上的族人推到大塊結冰的地方能夠穩當行走的地方。
很快,一百多名裹著皮的游魚族人便匯聚在了結冰的河面上,手里拿的都是現在族里最好的武,把從安那里換到的鐵制魚槍、魚叉都帶上了。
從數量上來講,游魚族人比起那如鳥怪并不占優勢,游魚族王并沒有信心打得過,如果是自己的意思,是趕跑那群盜伶龍就算了。那些盜伶龍不會游泳,也不會狩獵游魚族人,對他們是沒有危害的。可盜伶龍狩獵吼吼和野人,對安有危害,便等于是變相地損害到了游魚族的利益。
游魚族王對安說,“怎麼打?你說了算。”
景平安當即把山崖族以前獵殺盜伶龍的經驗告訴他們,然后領著游魚族朝魯魯族方向去。
經常在這一帶生活,對這附近的地形了如指掌。魯魯族地盤的靠著鐵礦山脈和河,下游是沒有盜伶龍的,而上游方向,有一條地震震出來的峽谷深澗,盜伶龍是過不來的。如今出現盜伶龍,要麼是結冰后,盜伶龍從河面上過來的,要麼是之前火災和旱災時,有大樹倒在峽谷深澗上方搭了橋,讓盜伶龍踩著樹枝、樹干過來了。無論是哪一種,這個時節威脅到魯魯族,等開春后,就該威脅到來采礦的山崖族人了。
景平安個子矮,跑不快,再加上還帶著呱,便不能靠兩條,因此還是坐的雪橇車。游魚族王喜歡坐雪橇車的,也賴在車上沒下來。
冰面非常,赤巖族人拉著雪橇車仍舊走得飛快。
不多大會兒功夫,一行人便抵達了魯魯族領地,再順著河來到他們以前狩獵的地方,便看到大群盜伶龍分散在四周,警惕地盯著他們,議論紛紛。
一些靠近魯魯族圍墻,正在尋找攻擊機會的盜伶龍見到河面上有大群野人和游魚族人過來,也紛紛調頭,來到河邊,站在高俯視他們。
站在河邊,抬起頭就能見半山腰的圍墻,墻頭上站著魯魯族人。
那些魯魯族人見到河面上走來一大群穿著皮的人,其中還有一大一小兩個娃,特別像是安和山崖族的呱,有驚喜有意外更有酸楚。
他們從進冬天就這些鳥怪圍了。
鳥怪每天不間斷地發起擾式的攻擊,在魯魯族人全部上了圍墻拿起長矛朝它們刺來時,便退到長矛能夠到和投擲到的地方,甚至還會借助旁邊的樹、石頭做掩護。它們等到魯魯族人去休息、吃飯睡覺,只剩下幾個放哨的在墻頭上的時候,便會飛快地撲過來,有些往墻上爬,還有些則去挖墻角,還真有爬上去咬住魯魯族人拽下墻頭的。
那被拽下墻頭的魯魯族人,在圍墻下便讓大群蜂涌而上的鳥怪撕吞了。
圍墻里有魯魯族人,還有他們囤積的大量食,鳥怪也越聚越多,來了就不走了。即使圍墻高,難攻,它們一時攻不進去,旁邊就是草澤,還能去獵殺進草澤的狐貍兔子之類的獵,淺灘偶爾還能找到點魚蝦,比起連遭大災的山里能夠獲得的食多得多。
游魚族人剛遷到草澤時,游魚族王便在安的建議下將他們重新編制,跟如今的赤巖族一樣以伍、什為單位,有專程的作戰隊伍。如今跟著安和游魚族來的這些人數量不多,卻都是族里最勇猛的,許多更是王的王窟護衛、隨行護衛。他們見到那麼多鳥怪分散在周圍,如一面張開的網鋪在前面,都不需要安或王吩咐,迅速按照之前訓練的那樣,以什為單位,整齊地排列開,同時將手里的長矛對準前方,擺出防姿態。
如今這種況,其實可以算是敵強我弱,實力相差懸殊。畢竟,論單個實力,鳥怪是要強于野人和游魚族人的。在不占人數優勢的況下,單打獨斗,吃虧的絕對是游魚族人和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