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溪覺得自己的緒變得有些難以形容的奇怪, 為了甩這種自己難以掌握的反應,低下頭,決定轉移話題, 順帶真心實意地道謝:“顧衍,謝謝你。”
“不用。”顧衍倒是反而有些不自在,言簡意賅道, “你沒事就好。”
“多虧你了。”齊溪再次激道,“現在我沒事了, 你要不趕回去把你理了一半的頭發給理完吧。”
顧衍“嗯”了一聲, 準備轉離開。
趙依然過來又抱了齊溪一下:“嚇死我了姐妹,幸好你沒事。不過我們這房子可能得換一個了, 那個地知道了這地址,萬一等他出來了再打擊報復, 還是危險的, 房子現在我就去找, 但估計還要段時間, 最近租房有點難,沒那麼快, 所以最近幾天咱們得先去別的地方住住, 我的話家里有個表姨是住在附近的,和他們講一下應該就能暫住他們家里去,你呢?你是容市本地人,你要不回家住?”
一提起回家, 齊溪就皺了皺眉,的態度堅決:“我不回家。我搬出來就是想告訴我爸, 我能自力更生的,我不要他給我錢, 自己工作也可以供自己,現在要是回去,只會被他當是灰溜溜失敗了向他討饒了,他肯定又要覺得能再次掌控我人生,又要給我安排相親了。”
趙依然有些擔心:“那你住哪兒啊?”
齊溪了剛才一場變故和驚嚇,整個人還有點恍惚,本沒心思想這些事,有些心不在焉道:“我待會找其余同學問問,看有誰能收留我的。”
齊溪說完,拿出手機打算問問幾個得關系還不錯的大學同學,只是還沒開始打字,剛在門邊準備離開的顧衍就住了。
“別問了。”
齊溪有些好奇地抬頭看向顧衍:“為什麼?”
“我姐那邊,有空房間,你可以住。”顧衍清了清嗓子,狀若自然道,“就一個人住,一直出差,住的機會不多,正好這陣子想找個人幫忙看下屋子,收收快遞,稍微打掃一下這樣,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在你和趙依然找到新房子之前,你可以去暫住,反正也是過渡時期的短住,所以也不收你房租。”
顧衍抿了抿:“畢竟我姐也不差錢。”
齊溪再三確認顧雪涵確實不介意,而且確實還正要找人看管打掃下空置的房子,自然是求之不得:“那我給顧律師打個電話再確認謝下……”
結果話沒說完,顧衍就打斷了:“不用,我給打。”
這男人說完,就徑自掏出了手機,撥打了號碼。
顧衍打電話時稍微走遠了一點,因此齊溪沒辦法聽到電話那端顧雪涵在說什麼,只能聽到顧衍的話語——
他幾乎是顧衍一接電話就開了口:“喂,姐,你最近不是常常在外出差不住陳平路那套房,然后正好想找人暫住幫你看管下這套房子嗎?現在齊溪正好遇到點事,需要找個地方暫住過度下,我就讓今晚住你那里了。你今晚不用為了收快遞趕回去了,沒關系,直接在外面找個酒店住吧。就這樣,掛了。”
齊溪第一次知道顧衍能一長串說這麼多話,以他這個語速,他甚至沒給顧雪涵話的余地,而他聽起來也確實沒給顧雪涵說話的機會。
掛了電話,顧衍看向了齊溪:“哦,我姐說太好了,正好本來今天也不想回家住了,還缺個人收快遞,你今晚能住過去很歡迎,最近都不會住回去了。”
這麼短的時間,顧雪涵真的來得及回復?
大概齊溪眼里的疑太明顯,顧衍清了清嗓子,補充道:“哦,語速很快,你知道的,當律師的習慣都是爭分奪秒的,對于這種非工作不收費的電話,我姐一向恨不得一秒鐘解決。”
原來如此,這倒也可以理解。可……
“可如果我沒記錯,顧律師近期好像沒什麼出差安排啊?而且不是和你住一起嗎?所以你上次都沒法打包甜品回去,因為說在減,看到了會控制不住吃然后再罵你?”
齊溪這個問題讓顧衍愣了下,但也只愣了一下,很快,這男人就篤定而自然地解釋道:“臨時增加了出差的行程,可能信息這塊沒和你同步,所以你還不知道。至于,準確來說,我們住很近,但不住在一起,時常會跑到我這里來視察。”
原來如此啊。
齊溪得到了顧雪涵的同意,心也好起來:“那謝謝你啊顧衍,也謝謝顧律師。”
齊溪心很激,決定下次再見顧雪涵時再當面致謝一次。
**
事不宜遲,齊溪簡單收拾了生活必需品和幾件服,就跟著顧衍一起打車去了顧雪涵空置的公寓。
顧衍為齊溪打開了碼鎖,告知了碼,簡單介紹了下顧雪涵屋的設施:“你休息下,早點睡。”
他說完,就轉走到了門口打算離開,只是打開門時,顧衍喊住了齊溪,他的視線微微下垂,看著地面:“哦,忘了說,這里一梯兩戶,我就住在邊上那戶。”
齊溪之前聽顧衍已經說了和顧雪涵住得近,但沒想到住這麼近。姐弟兩人互相住隔壁,既互不影響,又互相還能有個照應,倒是自在的,齊溪忍不住心發出了有錢真好的慨。
而也這時,顧衍再一次開了口——
“碼鎖的碼修改你可以自己作,你也可以換你更容易記的碼,你找到新房子搬走之前改回來就可以。”
齊溪愣了愣,對這個和前面完全不搭邊的話題有些意外和莫名,怎麼突然講到修改碼了?
有些不在狀態道:“不用啊,我記很好,這個碼我記得住,不用換。”
可惜齊溪說完,顧衍就用一種一言難盡孺子不可教的目含蓄地看向了。
這男人嘆了口氣:“都不知道說你是聰明還是笨好。”
“?”
顧衍沒再說什麼,像是不太放心,只能拉著齊溪到了門口:“現在你自己把碼換了,換的時候我不看。”
因為顧衍的堅持,齊溪不得不莫名其妙換了個電子碼。
等換完,顧衍才像是放松下來,他掃了齊溪一眼:“我去理發了,有事我。”
也難為顧衍了,作為一個校草,都頂著這頭大半天了。
直到把顧衍送走,齊溪靜下心來,才打量起顧雪涵的房子來——其實并不臟,只是雜堆得有些多,書架尤為。
不過顧衍說的沒錯,顧雪涵可能是幾乎不住在這間屋子里,齊溪只是簡單轉了轉,就發現這里的生活用品得可憐,居住過的痕跡更是幾乎沒有,與其說是顧雪涵的房子,不如說是顧衍的“備用雜間”——這里堆放了不顧衍的東西,包括顧衍曾經復習司法考試的資料等。
看來顧衍這家伙,趁著自己姐姐不常住,把自己的“版圖”擴大到顧雪涵這里了,蹭了顧雪涵不地方放自己的書籍和這個季節用不上的被褥。
既然都來借住了,齊溪也想出點力,下午驚魂未定出了這種事,如今讓立刻睡覺也睡不著,不如幫顧雪涵收拾一下書架。
齊溪是收拾到一半的時候才恍然大悟顧衍要求改碼的深意的。
他是不是……
齊溪覺得有點氣上涌,沒忍住,拿起電話給顧衍打了過去。
顧衍很快接通了電話:“喂?怎麼了?”
還好意思問自己怎麼了!
齊溪氣呼呼道:“顧衍,你把我想什麼知恩不圖報的人了啊?”
電話那端的顧衍明顯愣了下。
“你剛讓我改碼,是覺得你住在對面,又知道這套房子碼,所以我心里會擔心你半夜用碼開了進來意圖不軌是嗎?”齊溪有點委屈,“我是這種人嗎?我會把你想這樣嗎?會信不過你的人品還心提防你嗎?要真這樣,我連住都不會住到顧律師的房子里來啊。”
顧衍大概沒想到齊溪電話來說的是這件事,語氣有些無奈:“別人給你遞了封書,你都在畢業典禮講話上把我給罵了,我還敢不主避嫌嗎?”
他有些沒好氣道:“你績不是好?罵我時候邏輯清晰妙語連珠,怎麼以到別的事上腦子這麼不靈了?你能不能對異有點防備心?”
齊溪自認為自己這一番話,是從側面肯定表揚了顧衍的人品,表達了自己對顧衍的信任,沒想著馬屁拍到馬上,顧衍非但沒滿意,反而還訓起來齊溪來了——
“人對別人的認識就一定準確?你覺得我是好人,我就一定是好人了?我就真的做不出用碼開了你的門半夜進來的事了?”
“你不會啊!”齊溪肯定道,“你絕對不會的,因為你有喜歡的生呀!你那麼喜歡,怎麼還可能對別人會有非分之想啊?你條件這麼好,要是意志不堅定,那麼多追你的,你早移別了。”
顧衍愣了愣,大概也沒料到齊溪這個答案,他抿沉默了片刻,才移開視線道:“我有理智的況我當然不會這麼做,可萬一我喝醉了,你沒想過會發生什麼?”
齊溪眨了眨眼睛:“如果現在這個房子里住的是你喜歡的生,你喝醉后大概還有可能做點不理智的事。”
“嗯。”
很難得的,顧衍語氣復雜地對齊溪的話進行了肯定,他“嗯”完,就不說話了,齊溪等了等,沒等到顧衍再說什麼,倒是聽到了電話被掛斷的聲音……
這男人怎麼回事?
就在齊溪納悶之際,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顧衍的聲音夾雜其中——
“開門,我在外面。”
齊溪開了門,果然見到顧衍站在外面,一臉的嫌棄:“不打電話了。”這男人一只手拎著什麼東西,另一只手在口袋里,“都在對面,不浪費我電話費了。”
此刻的顧衍已經理完了發,他穿著休閑裝,大概是在自己家門口,整個人很放松,帶了點慵懶和隨,還有與生俱來的貴氣,不像個律師,倒像個豪門貴公子,正靠著門框看著齊溪。
齊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近來面對顧衍的目常常心虛,幾乎是下意識的,移開了視線,因為也不知道應該接什麼,齊溪只能訕笑了兩聲,胡繼續了此前話題:“你干什麼丑化自己形象啊?我還是相信你人品的,而且我們是堅固的革命友誼團隊誼啊,你至于還能半夜來進門嗎?所以其實不換碼也無所謂。顧衍,對你自己有點信心。”
顧衍走進了屋,他的聲音聽著有點漫不經心和飄忽:“你對我比我對自己都有信心。”
他說完,把手里提著的東西往桌上一放。
齊溪也是這時,才發現顧衍拎著的是一袋外賣。
顧衍語氣自然:“正好去吃晚飯,給你打包了一份。”
齊溪有些不好意思:“麻煩你啦,不過其實我可以在冰箱里隨便找點東西簡單做個菜的。”
顧衍面無表地打開了冰箱:“你別想了,空的。”
“……”
齊溪著真的空無一的冰箱,頓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里還真的一點沒有顧律師的生活氣息,倒像是個顧衍的備用儲藏室。
不過本來還沒覺得,齊溪如今一聞到外賣的香味,就有些了,也沒再和顧衍客氣,當即拆了包裝打算吃起來。
只不過等打開打包盒的蓋子,看著里面的容,齊溪就忍不住皺眉了:“顧衍,你把我當豬嗎?怎麼這麼多!好浪費錢呀!”
顧衍鎮定:“我又不知道你到底能吃多,按照我認為的食量來預估的,買吃的當然買多不買,不然你半夜醒了過來隔壁拍我的門要吃的,影響我睡眠怎麼?我是花錢保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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