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跟他恩斷義絕,老死不相見。
雖然那時那麼做也是為了迷敵人。但他迷敵人的法子可不止那一種。
師長不說:“難怪你不敢見。”
杜局輕笑一聲:“不見不是因為這事。跟我說說那個前夫。”
趙政委詫異:“還以為你真不在乎。”
杜局:“我不在乎閨有沒有離過婚,離過幾次,有幾個孩子。不等于別人可以欺負。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還裝不知道,我還是爹嗎?”
趙政委很想說,真難為你了,還知道自個是杜春分的親爹。
“你就不怕小杜雙拳難敵四手?”
杜局有想過這種況,“那就別怪我十倍百倍奉還。”
他這個想法很危險,師長趕忙提醒:“現在是法治社會。”
杜局輕笑:“我能讓他們查到?”
師長噎住了。
萬分想說,天網恢恢,疏而不。
杜局:“瞧你倆嚇的。活著永遠比死了痛苦。”
兩人松了口氣,不要人命就好。
趙政委趕轉移話題,“我們能知道這些,也是小杜沒刻意瞞。”
杜局對他的話到奇怪:“錯又不在,干嘛要替一個人渣遮掩。”
不愧是父。
趙政委心底腹誹,上說:“我也是聽我人說的。家屬區的軍嫂對他們好奇,幾乎都知道,因為和邵營長這段婚姻巧的很。倆人都有兩個兒,還是雙胞胎。也是我們家屬區唯二的雙胞胎。”
杜局不想聽這些:“說他!”
趙政委:“就是資料上寫的那樣。他家窮,小杜工資高,沒拖累,娶小杜就是看中的工資和補。這兩年日子好過,他們家緩過勁,就要離婚。離婚經過小杜沒說,可能只有邵營長知道。”
杜局想了想:“那丫頭不可能讓自己吃虧。完了?”
趙政委仔細想想,“小杜的前夫好像在市政府工作。再多我就不知道。邵營長可能也不清楚。他倆的婚結的匆忙。”
師長:“我可以證明。邵耀宗打結婚報告的時候還沒見過小杜。回家相親加領證也就五六天的樣子。”
趙政委聞言,意識到不對頭,“邵耀宗急我能理解。他爹娘偏心,重男輕,不給他帶孩子。前妻可能恨屋及烏,不喜歡那倆孩子。小杜的孩子有你弟弟弟妹,被他們照顧的好,干嘛這麼著急。”
杜局也不想不通。
他弟那個慫包只有被他閨的份兒,不可能欺負。
那麼問題就出現前夫上。
難道跟那個小姐結婚后發現還是他閨好,又糾纏他閨,想齊人之福。
給他臉了!
杜局不由地怒上心頭,“改天我回去看看。”
趙政委:“您現在的份不好查吧?”
杜局冷哼:“不好查還不能看他不順眼?”
趙政委想想他現在是寧的局長,再升一級就到省里。
省里領導下去調研很正常。不需要親自出手,一個不快的眼神就夠了。
很多榮譽等的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休了大字不識一個的糟糠之妻,娶城里的小姐。
趙政委就覺得農村婆娘好,會做服會做飯,生兒育伺候公婆家里家外一把抓。換城里的小姐,還不得他伺候。
所以趙政委一邊覺得那些人傻,一邊鄙視那些人的做派。
杜局要收拾那類人,趙政委幸災樂禍,“他要是知道小杜是您閨得后悔死。”
師長不說:“可惜現階段不能讓他知道。”
那就再過幾年。
正值青年,跌倒了也能爬起來。
人過不再想起來可就難了。
杜局想到這些心底冷笑,我閨當我跑了死了失蹤了。你們也當我不存在!
“對了,邵耀宗的前妻又是怎麼回事?”
趙政委:“況跟小杜前夫差不多。說起來還不如小杜的前夫。前夫的中專是自己考的。邵營長前妻的工作還是小邵安排的。看甜兒和小的格,您應該也能看出來,倆孩子沒過委屈。”
杜局想想平平和安安的相貌以及神,“那倆孩子向靦腆,好像還怯生?”
師長:“不止。那倆孩子跟甜兒和小同年同月同日生。”
杜局驚呼:“這麼巧?”
師長不笑了:“要不家屬區的那些人怎麼那麼關注小杜和小邵。”
杜局想說什麼,忽然想到那倆孩子比他孫矮,“邵耀宗的前妻待們?”
趙政委:“沒聽小邵提。不過倆孩子剛來的時候瘦瘦弱弱。只認小杜這一個娘,想來以前過的日子不咋樣。”
杜局張了張口,他騙他前妻,前妻都沒打過閨。
這是什麼仇什麼怨。
墻上的掛鐘響了一下。
杜局抬眼看去,一點鐘。
“先忙正事。”
那麼多事等著他,現在想再多也沒用。
趙政委下午還得去做一團政委家屬工作,師長還得核對資料,讓他帶走。
倆人頓時沒心思掰扯這些家長里短。
天暗下來,杜春分帶著四個孩子到家,南邊石子路上的小車變兩個黑點,師長和趙政委收回視線。
他倆還沒上報,人由部隊看管,師長和趙政委不放心,今夜只能繼續歇在宿舍。
趙政委看到西邊家屬區燈火通明,可能都在做飯,不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說杜春分呢?這句可不適合。”
趙政委想想杜春分的脾氣,笑了,“你說是不是知道點什麼?不然沒法解釋敢打孔營長啊。”
師長:“人家是無則剛。”
趙政委跟他搭檔十幾年,跟他很有默契,這次卻沒懂。
“有句話,悔教夫婿覓封侯。杜春分被那個男人背叛,肯定看了一些事。比如沒指邵耀宗升上來。有廚藝傍,能養活幾個孩子,得罪了我們,部隊待不下去,不得已回濱海照樣吃喝不愁。”
趙政委:“一個蘿卜一個坑。再回去還有的位子?”
師長:“你是不是忘了的知識跟誰學的?”
趙政委的人聽人說過,師傅和飯店的會計,“還是有靠山啊。”
師長微微點頭:“陳月娥和孔營長的心和脾氣,杜春分委曲求全,他們只會變本加厲。既然不能更壞,為什麼還忍。再說了,杜局這種份的真犧牲了,上面肯定想法設法給家屬。
“杜春分沒收到父親犧牲的消息,肯定有想過,說不定哪天他就出現了。你們現在給我穿小鞋,等我爹回來再收拾你們。這不,突然就出現了。”
趙政委慨:“是呀。突然就出現了。還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兒。”想起下午杜啟元說的哪些話,不慶幸,“得虧邵耀宗是個老實的。要是個油腔調,溜須拍馬的,今天不殘也得層皮。”
師長又想到邵耀宗管他大哥,“邵耀宗可真是,回去了吧?”
邵耀宗雖是營長,其實是副團級。可一團長是正的。審問他沒資格,邵耀宗又跟一團的人不對付,師長和趙政委也怕節外生枝,今天也沒讓他參與。
二團的人都知道他爹娘難纏,沒指他這麼快回來,以至于也沒給他排班。
邵耀宗在團里沒事,一到下班時間就回家了。
臟服還沒洗,到家就把一家人的服鞋子拿出來,洗服刷鞋。
他這麼自覺,杜春分很滿意。
濱海冬天種菠菜,下雪的時候不需要用東西蓋上。這邊天氣特冷,去年冬天杜春分就準備了很多破麻袋,然后在麻袋上面蓋滿從山上弄的樹葉。
菠菜扛過嚴寒,開春返青就可以吃了。
為了犒勞邵耀宗,杜春分又洗一盆菠菜。
大鐵鍋燉魚,爐子上的小炒鍋炒菠菜。
邵耀宗不在家,娘幾個天天中午在食堂吃的好,早晚隨便做點,用油的機會,存了很多油。杜春分炒菜的時候就放一湯匙豬油。
菠菜上油汪汪,邵耀宗吃的胃口大開,“還是自家做的好吃。”
杜春分:“喝點魚湯。別吃窩頭,魚吃了。這條魚大,不吃完明早就變味了。”
邵耀宗經常有早訓,消耗大,飯量也大。
家里沒剩過菜,邵耀宗不知道能隔夜,以至于又一次信以為真。
“甜兒,你們也吃。”
甜兒立馬想把窩頭放下。
杜春分攔住:“中午就沒吃。肚子里沒點糧食睡覺前又得嚷嚷著的難。”
晚上天涼,邵耀宗可不想爬起來給孩子做飯,低下頭不摻和娘幾個的事。
甜兒不說:“膽小鬼!”
邵耀宗:“那你把窩頭放下?”
甜兒瞪著眼睛看著他使勁咬一口窩頭,像咬爹的。
邵耀宗好笑:“你娘是為你好。沒發現又長高了?”
沒有對比,甜兒沒發現。
甜兒知道力氣大了。
以前娘不讓幫忙,今天還讓幫著拎醋呢。
杜春分見小孩老老實實吃飯,就不再管們,轉向邵耀宗:“那個杜局中午吃的還滿意吧?”
邵耀宗點一下頭,想起中午的事,趕把里的咽下去,清清嗓子,“我說了你都不敢信,那個杜局居然也是濱海的。”
啪嗒!
杜春分的勺子掉碗里,濺起點點魚湯。
邵耀宗笑了:“是不是特意外?”
杜春分張張,看到他單純的高興,像“老鄉見老鄉,深意更長。”又像“他鄉遇故知”似的,沒有一懷疑,甚至試探,以至于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說啥。
好一會兒,杜春分憋出三個字:“沒想到。”
“我也沒想到。”邵耀宗慨地咂舌,“那個杜局知道我也是濱海人,立馬放下架子,還不讓我管他杜局。”
杜春分的呼吸一頓,接著就想到不可能爹,更不可能爸。否則邵耀宗不可能是現在這樣,“你不會跟個木頭樁子似的說,不行不行,不合規矩吧?”
邵耀宗搖了搖頭:“李慕珍嫂子們不是嫌我不知變通嗎。”
杜春分有個不好的預:“所以?”
“他雖然五十多了,看著頂多比我大十歲,叔叔大伯我也不出口,所以就管他——”
“哥?”杜春分忙問。
邵耀宗不問:“你咋知道?”
杜春分想掰開他的腦袋看看里面啥玩意。
“邵耀宗……”
杜春分心累。
邵耀宗看一臉無奈:“你也覺得不合適?師長和政委也是這麼說的。”
“他倆?”杜春分不挑眉。
邵耀宗點頭,“他們的意思甭管看起來什麼樣,年齡擺在那兒。”
杜春分很想說,這話也就你信。
再一想想,不對!
師長和趙政委知道,說明現在況比以前好多了。
那沒必要給了糖就跑。
老杜搞啥呢。
“春分,想什麼呢?湯快涼了。”
杜春分回過神,“那個杜局這兩天住哪兒?”
非得找他好好問問不可。
不就是個局長嗎。
搞得像首都領導一樣神。
裝啥玩意呢。
邵耀宗:“走了。”
“走了?!”杜春分驚呼。
邵耀宗嚇一跳,幾個孩子不停下來。
杜春分忙說:“不是沖你們。”朝東邊瞥一眼,“這麼快就查清楚了?”
“現在不是以前,拖個十年八年也沒人來救。跟一團長還有點,不想連累他,昨天夜里就全代了。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政委說還有一點點事。估計是核實。沒問題就上報總部。”
杜春分:“那個杜局那麼大年齡,昨天夜里過來,忙一夜,今天又走,也不怕過勞出事。”
邵耀宗嚇得趕往外看。
大門從里面鎖上,他們又在堂屋,左右鄰居聽不見,松了一口氣:“別想什麼說什麼。梁冰在地方公安局很多年,杜局得趁著消息走前把安排的人監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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