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主……”捂著臉哭起來,“這樣的悍婦,妾日后哪里還有活命的余地……”
江珩瞧都沒瞧一眼,大步走出院門,無計可施,只得提著子跟了上去。
出門江珩便頓住腳,沖吼過來:“你好大的本事啊,竟敢鬧到將軍府來,還嫌我丟人丟得不夠,不瞧著我死,你不甘心?”
“不是的……不是的郎主。”柳氏痛哭流涕,試圖辯解,“我只是來給金二娘子請安,沒曾想倒打一耙,借機立威整治我。那些話……那些話都是編造的,妾怎麼能在個外人面前說小娘子的不是,明知郎主要和結親,怎麼不萬般討的好,還來揭侯府的短。”
“原來你也知道人家是外人,我且問你,既然知道是外人,你上將軍府來做什麼?憑你的份,避讓還來不及,你倒好,搖著膀子登了人家的門,你想干什麼?”江珩怒斥了一頓,出手指從上指點到下,“快看看你自己吧,看看自己如今是個什麼鬼樣子!讓你掌家,家掌不好,教導兒,兒又教導不好,縱得雪畔活像個霸王,如今我都要管老子了!”
柳氏見他數落雪畔,那是絕對要維護的,捂著口說:“雪畔為什麼子那麼要強,還不是因為自己是庶出嗎!自小看著云畔吃好的穿好的,呢,了委屈也不敢告訴爹爹,就是被制得太久了,才變了如今這副脾氣!”
這種指鹿為馬的本事,江珩算是領教了,“我對雪畔還不夠好?云畔吃好的穿好的,雪畔吃糠咽菜,穿破布頭了嗎?你們這母倆,人心不足蛇吞象,打量我不知道?今日你來將軍府,要是看準了金二娘子是老實頭兒,你將來就可拿;倘或看厲害,那就胡攪蠻纏攪黃親事,哪怕敗壞我的名聲也在所不惜,我說得對不對?”
對是全對了,可哪個傻子會承認!柳氏眼神閃爍著,忽然又換了個哀婉的聲氣,牽著他的袖子道:“郎主,我就算在金二娘子面前失了言,那也是因為在乎你。你要娶別人了,我怎麼向這十幾年的分代,我心里憋屈,我心里不服啊……”
結果江珩一把掣回袖子,將揚了個趔趄,“別說了,也別再在上京丟人了,這就給我回幽州去,不得我的令,你不許踏出侯府半步!”轉眼瞪著那兩個噤若寒蟬的婆子,目眥裂,“你們還愣著?還不把押上馬車?仔細給我看好了,要是再敢跑到上京來,我唯你們是問!”
那兩名婆子嚇得直哆嗦,不敢再耽擱,手忙腳把人攙上了馬車。
柳氏在車嚎啕,“郎主……郎主我為你生兒育,你不能這麼對我!”
孔嬤嬤只好聲勸,“姨娘,快別說了,別說了啊。”一面催促趕車的小廝,“走吧走吧。”
馬車緩緩去遠了,柳氏著窗口回,江珩連目送都沒有,轉便上馬朝長街另一頭去了。
“這個絕的男人!”氣哽不止,“看樣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往后眼里還有我嗎?”
孔嬤嬤道:“姨娘先別急,郎主正在氣頭上,等過了這陣子您再哄哄他,郎主耳子最,不消多時就會回心轉意的。姨娘也別愁,他們要結親自去結,那金二娘子這麼大的歲數了,未必生得出兒子來。您怕什麼,您有覓哥兒,他可是郎主的命子,只要有覓哥兒在,郎主新鮮了一陣子,還愁不回您屋里來?”
柳氏想了想有理,慢慢止住了哭。可經過先前一陣折騰,渾都疼,只得長出一口氣,靠在車圍上咒罵:“金勝玉那該殺的賊婦,今日被占了便宜,只怪咱們人手沒帶夠,到了人家府上,全憑人家宰割。且等著吧,將來等了侯府,來日方長,我總有一日……總有一日要報了這個仇。不拽出的腸子來,我白做一回人……”說著“唉喲”了聲,想是扯著了角,立刻捂住面頰,腦袋嗡嗡作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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