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人氣勢洶洶的出來,到門口時卻腳步一頓,看向了里面滿屋子的黃金珠寶。
曹育瞪大了眼睛,跟著他的馬賊們也都瞪的老大,快要拿不住手里的武。
當了一輩子的馬賊,哪里見過這樣的滔天巨富。
看著他們腳步停下,幾個小廝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二廣輕輕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說任何話催促。
按照這些馬賊們狂躁的脾氣,一有不順,指不定直接就抬手一刀。
這種事山上又不是沒有過。
氣氛詭異,沒人說話,幾個小廝耐著子等待。
最先回過神的是曹育,輕咳了聲,說道:“走吧。”
握著大刀率先朝外面走去。
卞夫人之所以派他來,正是因為比起其他十人長而言,他沒那麼魯莽,子沉穩一些,還帶著腦子,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眾人舉著火把出來,比起龍虎堂那邊的東山頭,這里的積水簡直不要太多,直接就了鞋子,并被沒了膝蓋。
一個馬賊踩空,滿的泥漬。
“媽的!”
他喝一聲,狠狠的踢了下水。
旁人被潑到,怒聲罵他。
“現在往哪走?”曹育看向幾個小廝。
二廣則看向老三老四。
四廣說道:“那些仆婦帶著東西都往山上去了,大院那邊還留著些奴。”
“們分開了?”曹育問。
四廣點點頭:“好像那些奴被拋下了。”
“那還等什麼!”一個馬賊道,“我們先去追那些仆婦吧?”
曹育卻皺起了眉頭,沒有說話。
“老大?”馬賊喚道。
曹育想了想,問道:“們去了多久了?”
算上前前后后的時間,四廣道:“快三個時辰了。”
“都這麼久了,你覺得我們追的上嗎?”曹育看向之前說話的那個馬賊。
“而且,”曹育收回目,往上面的山頭看去,“現在天已經這麼黑了,如果們在路上做了一些什麼手腳,設置了一些看不到的陷阱,你覺得我們從來沒有去過這條路的人,會不會安全?”
馬賊點頭:“老大你說的對,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先去后面看看吧,總不能白走這一趟。”曹育看向三廣和四廣,“帶路吧。”
兩個人其實早早就想回去了。
自己房間里的那張木床,談不上多舒服,可是現在對它的,簡直抵得過任何食的了!
可是又不能不聽曹育的話。
四廣無奈的看了三廣一眼,兩個人訕訕的朝前面走去。
這里的路特別不好走,早上他們繞了很久才從一個土坡千辛萬苦的爬上去。
上邊的路就更彎彎繞繞了,早上走了好久走出去,下午回來果然迷路了。
要不是余媽拿著鋤頭追著跑,他們誤打誤撞跑來這里,說不定還得繼續迷路下去。
帶著曹育他們去到上去的土坡,再一次千辛萬苦的往上爬,然后就舉著火把,瞎繞一通。
不過遠遠還是能看到那邊大院的方向,黑燈瞎火,當真是沒人了。
“你們不是說還有嗎?”曹育道。
“不知道啊,”四廣都要了,“可能放走我們之后,們就去追那群賤婦了。”
“媽的!那還有什麼勁!”曹育破口罵道。
本來還想著去到后院,至可以讓這些給弄口飯吃的,現在還吃什麼?!
水流沖過他們的腳往下流淌去,眾人繼續走著,舉步艱難。
繞了好一陣,終于繞出來,沿著東北溪頭下去,整座大院空的。
風呼啦啦吹著,幾片落葉落在曹育頭上。
曹育拿下葉子,看著火映出來的這個大院,眼睛都瞪直了。
“老,老大。”一個馬賊道,真是難以置信。
曹育將葉子一團,惡狠狠的扔掉,大步走到那邊的米缸里,掀開蓋子。
空的!
油缸。
空的!
灶臺上的鍋呢?
那邊的鏟子呢?
水井的繩子呢?
只有幾桌油膩膩臟兮兮的破碗,和滿桌骨頭,筷子橫七豎八,沒有整理過。
曹育一把抓著最近的桌子,晃鐺一聲,給掀翻了過去。
“媽的!”曹育痛罵。
“什麼都沒留下,”又一個馬賊說道,“連,連門窗都給撬走了……”
呼啦啦,又一陣西北風吹了過來。
曹育一顆心冰冷至底。
“我要殺了們!我一定要殺了們!”
“夫人!”四廣回頭看向對面山崖。
卞夫人和一堆的丫鬟小廝們站在那邊,卞元雪也在,那些姨娘們都在,還有一臉懵的卞雷和卞元。
真的沒了。
什麼都沒了。
門都沒了!
卞夫人眨著眼睛。
曹育指著大院,沖卞夫人吼道:“你看看!還吃什麼!”
邊罵著,邊揚起一腳,將長板凳給踢飛了出去。
“娘……”卞元雪愣怔的看向卞夫人。
卞夫人被彩明扶著,已經站不住腳了。
“居然真的跑了,們都不要命了嗎?”趙姨娘完全傻了眼。
“我們吃什麼啊!”卞元雪跺腳,“什麼都沒得吃了,我已經死了!”
說到,剛醒不久的卞元捂著自己的肚子,也快瘋了。
“追!”卞夫人緩過氣來,沉聲喝道,“一定要追!快去追!把這些刁婦都給我追回來!我倒要問問,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哪來的膽子!”
最后一聲喊的響亮,破了音,被嗆到,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彩明輕著的后背:“夫人。”
“娘!”卞元雪也過去著。
沿路漆黑,余媽扶著梁氏,終于攀上了山頂。
梁氏肩膀疼的厲害,又因為沾了雨,傷口旁邊火辣辣的疼。
仆婦們正在吃飯。
姨看到們,忙走過來:“怎麼傷了?”
“上了兩個賤蹄子!”梁氏惡狠狠的罵道。
姨幫忙一起扶著:“來這邊,先理一下。”
梁氏邊走邊將這些事說了。
姨眉頭皺著,說道:“倒沒看出來,那兩個小丫頭有這麼大的膽子。”
“被我了一掌,”梁氏道,“還是不解恨,就這麼讓們跑了,最好別讓我遇到,再遇到,我一定吊起來拿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