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也只好湊過去,看看他們說什麼。
齊二原本正和顧子卓說著話,兩個人都是要明年參加省試的,難免探討下彼此學問的長進,突然間聽到齊胭的喊聲,便轉首看過來。
齊二一眼便越過齊胭看到了顧嘉。
顧子卓笑著和齊胭打了招呼,之后也看向自己的妹妹顧嘉。
顧嘉被兩雙目同時注視著,只好點頭笑了笑,然后福了下,規規矩矩的,神順,作乖巧。
顧子卓挑眉,眉眼間有些好笑。
顧嘉覺到了,暗暗地瞪了他一眼。
顧子卓越發笑了。
顧嘉暗自低哼一聲。
齊二的目掃過顧子卓和顧嘉,抿了抿,沒說話。
齊胭此時已經大咧咧地要坐下:“顧嘉,你也坐啊!”
顧嘉看了看,這里還有兩個能坐的位置,一個距離顧子卓近,一個距離齊二近,猶豫了下,還是坐在距離齊二近的那個位置了。
齊二看出來了,一愣,之后到一馨香縈繞耳邊,他瞬時臉上泛紅。
顧子卓笑了下:“我這妹妹總是和我斗氣的。”
他這是為顧嘉圓場解釋,然而齊二卻依然覺很不自在,他徑自站了起來。
齊胭毫不在意,拉著顧嘉的手道:“我二哥哥這個人向來如此,他是個老頑固。”
顧嘉當然不在意,淡定地指著顧子卓旁邊的座位道:“那個座位上不干凈。”
大家看過去,果然見那個座位確實不太干凈呢。
齊二深吸了口氣,盯著那個被自己坐過的座位,面無表,也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顧子卓待要和他繼續探討文章,但他顯然沒那心思了。
無奈,只好散了。
顧嘉見此,心中竊喜。
攪局功!
干了壞事,心虛,生怕顧子卓萬一從齊二那里得到點蛛馬跡。
對于這個一臉深沉莫測的哥哥,實在是有點看不,暫時也不太敢招惹。
送走了貴客后,顧嘉先去見了父親博野侯。
博野侯顯然是對近日的表現頗為滿意,甚至還安說:“阿姍那里胡言語的,你不必多想,也不要在意。”
顧嘉聽到這個,約莫覺到父親對的愧疚。
只是討厭別人對愧疚,只愧疚又能怎麼樣呢,能把顧姍趕走,能換實實在在的銀子嗎?于是垂下眼,故意輕嘆口氣,咬道:“也沒什麼,無非是罵我幾句,罵就罵吧,我小時候也時常挨罵的。”
小時候誰會罵呢,好像也沒人罵吧,小時候鄉下的娘很疼的,鄉下的哥哥也疼。
挨罵,卻是來到博野侯府后。
博野侯凝視著兒,突然口那里到一陣窒息。
他長嘆口氣:“阿嘉,府里的事,我也沒太上心過,也不知道你在這府里到底如何,不過家里請的西席還有琴棋師父都說你頗有長進,爹聽著心里也高興。爹平日朝中事務也忙,沒時間陪你,你若平時有什麼需要的,我能做的,你盡管開口就是。”
從博野侯的話里,顧嘉可以覺到他是真心實意想彌補的。
不過他是男人家,并不打理家中這些瑣事,自然也無可以疼,現在想想,上輩子大概也是如此吧。
顧嘉眨眨眼睛,覺得做人不應該太假惺惺的客氣,既然這個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為什麼還要故作清高地裝樣子呢?
該提要求就得提要求啊?
于是垂下眼,低聲道:“父親,兒來到府里后,吃穿都是府里的,倒按理也不曾缺了什麼,只是這府里和鄉下不同,筆墨紙硯要銀子,胭脂水也要銀子,就連底下服侍的丫鬟,聽說也得給點賞錢,有時候了,想額外吃個點心,聽說最好也是拿了銀子讓廚房另外去買。這都是侯府的規矩,兒心里也明白,可是兒一個月就二兩的月錢,哪里夠花用呢!”
博野侯聽聞,頓時沉下臉:“豈有此理,我堂堂博野侯府千金,難道吃用個東西竟然還要另外花錢?還有筆墨紙硯,難道不是府中早有定例給你備下?”
說著間,他就要吩咐下人:“去把夫人請來!”
顧嘉見此,連忙攔住:“爹,你可別為此惱了母親,這府里怕是有府里的規矩,既然是規矩,怎麼可以因為一個人就輕易打破呢!”
博野侯皺眉,想了想,頷首道:“這些事,我回頭會和你母親提起,至于如今——”
這是他唯一的兒,竟然在他的府邸中生活艱難,博野侯自是無法忍。
他沉一番,卻是道:“為父在咱們城外置辦有一莊子,莊子中有農田約莫百畝,又有小山一,每年都有些進益的。這莊子給你吧,你也不必費心打理,只等著收租子就是。”
還可以這樣——
顧嘉聽聞大喜,眼中泛出前所未有的彩:“爹,竟有百畝田地?真得會給我嗎?我在鄉下時,養父母家中不過薄田幾畝罷了!”
博野侯見這麼高興,自己心也好起來:“自然都是給你的,難道爹還能騙你不?”
顧嘉愣了下,眨眨眼睛,再眨眨眼睛,然后撲進了博野侯懷里。
“爹,你可真是我親爹!嗚嗚嗚!”
博野侯被撲了個滿懷,先是唬了一跳,畢竟這兒也十四歲了。
可是轉念一想,兒自生下來就不曾在邊看過一眼,不趁著年紀還小未曾及笄抱一下,以后還哪里能抱,當下抱住兒,寬道:“一個莊子算什麼,等以后阿嘉出嫁,為父自會為你備下十里紅妝!”
顧嘉這個時候不止是想親爹,甚至想親爺爺了!
還是爹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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