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息進了大牢的事,樓湛私心不想讓府里的人知道,所以一大早,樓湛就起了,裝作要去大理寺辦公,離開了樓府,就直往昨日與羅將軍約好的地點而去。
清晨的雲京極為安靜,半空里還漂浮著霧氣,朦朦朧朧,天乍破,空水共氤氳。
約好的地點是靠近明國公府的一家小酒館,樓湛到時羅將軍還沒到,小酒館也還沒有開門,只有不知誰家的雄鳴唱聲起,似將天唱白。
樓湛站在酒館前,看向不遠的明國公府。
高牆碧瓦,氣勢恢宏。雖只能窺得一角,卻也能約看出其地勢之廣,飛夢之雄。
果真是同靖王府一般,沐浴聖恩,破得眷寵。不過……就算是太皇太后的后家,也沒有靖王府的榮寵無限,在雲京,無論靖王府是否空落著,其風頭都是無兩的。
原因無他,靖王是徐太皇太后親生的二子。
樓湛有些走神,無意識地向靖王府的方向,沒有注意到後的門已經開了。
開門的是位老伯,才是卯時正,他睡意朦朧地開了門,打著長長的呵欠,一抬頭就看到一道纖長如玉、直如松的背影,霎時嚇了大一跳。
「這位……姑娘?」
樓湛若有所思地看了會兒明國公府大門,轉過,淡淡道:「一大早就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老伯可否溫一壺酒上來?」
鬚髮花白的老伯忙點頭:「姑娘快進來吧,晨風冷,老頭這就去溫酒。」
小酒館里陳設簡單,打理得也乾淨整潔,樓湛坐到門邊,思忖了一瞬,開口問道:「老伯,您一直在這條街上賣酒?」
老伯手腳麻利地溫著酒,聞言,笑呵呵地道:「自然,老頭我在這條街上賣了二十幾年的酒了!」
言語間頗為自豪。
「那……您對明國公府常出沒的總管悉嗎?」
「國公府的?那可是大人。」老伯詫異地抬頭看了眼樓湛,又看了看不遠的明國公府,臉上浮現出驕傲的神,「不過我兒子在國公府里當差,很得大總管看重,老頭我雖說不是很悉總管大人,但也見過幾次,還一起喝過酒。怎麼,小丫頭,你想進國公府里當丫鬟?」
……這個誤會有點大了。
樓湛思考一瞬,平靜地點了點頭:「前幾日有一位配著腰牌,穿著灰服,中等材的人來找我,問我想不想進明國公府當丫鬟,每個月有一兩銀子。」
能佩戴腰牌的,定是國公府里有點份的人,但又不可能是裡面的公子爺們。那除了一些極有份的小廝隨從,就是總管了。
聽了樓湛的描述,老伯的臉一肅:「小丫頭你可小心點!國公府里沒有那樣一個總管!總管大人膀大腰圓,才不是一個材中等的人!」
他邊說著,邊把溫好的酒抬過去,放在桌上,瑣瑣碎碎地念叨:「指不定是哪兒來的拍花子的,小姑娘長得端端正正的,可不要被騙去了。」
樓湛的心中微暖,沖著老伯點了點頭。雖然很想出個笑來,但一想到那是被陳子珮說比哭還難看的笑,為避免嚇到老伯,還是作罷。
等了一刻鐘,羅將軍來了。
他今日只穿著便服,青黑的袍,襯得人英俊威武,又顯得極為沉穩。
看到明顯等了有一會兒的樓湛,羅將軍出詫異之,連忙走過去,正要開口樓湛,樓湛出食指在邊一豎,搖了搖頭。
然後淡淡開口:「表哥,你來了啊。」
羅將軍虎軀一震。
現在還不會有什麼客人,老伯笑瞇瞇地看了看羅將軍,掀開簾子走進裡面,去準備下酒的小菜。
樓湛抬手,素手挽袖,為羅將軍倒了一杯酒,推到對面的桌面上,羅將軍如夢方醒,坐到樓湛對面,拱了拱手,將幾天一飲而盡。
側頭看了看,確定老伯過去了,樓湛低聲音,問道:「羅將軍有何發現?」
聽到這個正常的稱呼,羅將軍臉上的最後一彆扭也消失了,不由自主地跟著低了聲音:「那塊布料,兄弟們跑遍了雲京也沒有找到類似的。」
「無妨,我已經得知布料來自何。」
羅將軍舒了舒眉頭:「還有,前夜負責巡遊城西河岸邊的兄弟有看到過人。」
樓湛:「誰?」
羅將軍:「有三個。先是魏國公府的小公爺,后是張家小姐,最後是裴駙馬府的大公子。」
出現的人和樓湛想的差不多。
但是……左清羽也去了?
樓湛微擰眉頭:「羅將軍,你的同僚能不能大致回憶起他們是什麼時候去的?」
羅將軍爽朗一笑:「這倒是幸運,我那位同僚喜歡新奇事,前不久買了塊西域懷錶,前夜看到那三位時,都看了時間。分別是戌時末,亥時正,亥時末。」
亥時末!
和許仵作推測的死亡時間完全符合!
樓湛的臉嚴肅起來,卻聽羅將軍繼續道:「還有出現在義莊外的那個灰人,下託人查了一下,發現他雖然佩戴著明國公府的腰牌,但國公府並無這樣一個人。恐怕是兇手派人出來,故意混淆視聽,擾樓大人辦案。」
如此……那之前的推測都對上了。
樓湛長長地吸了口氣,想到羅將軍主幫忙去查了那個灰人,心生激:「羅……」
後面傳來了腳步聲。
樓湛的話音立刻一轉:「……表哥,此番真是多謝了。」
聽到那聲略有些糯糯的表哥,再看看樓湛面無表的臉,羅將軍背後無端一寒,乾笑:「不必客氣,不必客氣……」
只要你別再用這麼讓人骨悚然的表說表哥就……咱一切好商量。
老伯笑瞇瞇地抬來了兩盤下酒菜,放到桌上,又慢悠悠地走回櫃檯,
樓湛思索了一陣,還是決定再去大理寺的監牢里找找樓息,向羅將軍告了辭,便離開了小酒館。
待走遠了,樓湛猛地想起,忘記墊付酒錢了。
……
算了,羅將軍應該帶著銀子的吧。
***
街上漸漸熱鬧起來,從雲京城外的村落挑擔兒進城的人也漸漸增多,樓湛從明國公府那邊到大理寺,明顯有些繞路,是以走到大理寺時,已經開始辦公了。
正巧有位主簿走出來,見到樓湛,明顯有些詫異:「樓大人,今日這麼晚?」
樓湛看出是昨日幫去尋了孫北來的那位主簿,臉和緩了些,點了點頭:「在查案子。」
那位主簿和善地笑了笑:「是大人的弟弟那件吧,明日就到期限了,可查出眉目了?」
「有點眉目了。」樓湛頷首,看了看他手裡的文書,心下明了,是要去刑部備份的,側了側。後者回之一笑,抱著文書匆匆跑去刑部。
樓湛心好了不,下了監牢,也沒因為上輩子的影而再害怕,快步走到監牢部,找到了樓息。
都已經是辰時,他卻還在呼呼大睡。
樓湛沉默地看了一會兒,冷淡開口:「樓息,別裝了。」
從十年前開始,樓息的睡眠就格外淺,除非醉酒,否則稍有風吹草,便會立刻從睡夢中驚醒。
適才沒有刻意掩飾腳步聲,樓息裝睡,大概只是因為,不想見。
被破了,樓息也就不再裝睡,轉了個,靠著牆半躺著,翻了個白眼:「你又來做什麼?我還沒死,不用看了。」
樓湛的語氣不咸不淡:「我看你在這牢里過得也不是多艱難。」
「是啊。」樓息一挑眉,嗤笑一聲,「這兒沒有樓府里的各種約束,我想睡就睡想吃就吃,多自在。除了沒人陪我玩兒,這點倒和樓府一樣。不過爺我很滿意這裡,住這兒也無妨。」
被他微微噎到,樓湛皺了皺眉:「樓息,你非要和我對著幹才高興?」
「我哪兒敢啊?樓府的掌權人可是你樓大小姐!」
他的話里怪氣,綿里藏針,讓人聽著就不舒服。樓湛的臉沉了下來,怒意橫生。
不是隨意怒的人,偏偏就樓息,隨意幾句話幾個作就能讓氣悶。
忍了忍,樓湛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怒意已經消散得一乾二淨,平靜道:「樓息,嵐姑,還有樓府里的所有人都很擔心你。」
樓息垂著的長睫微微一。
「我沒有告訴大家你在牢里,所以,你必須安全地出去。」
樓息沒有說話。
樓湛看著他:「樓息,告訴我,你前夜同哪些人,何時,在何地喝的酒?」
樓息沉默半晌,還是開了口:「前夜我和宋公子,李公子,還有左清羽去了韻留館,那時應該是戌時正。那天晚上我很快就喝醉了,之後的事都不清楚了。」
「你喝醉時,玉佩可在你上?」
樓息點了點頭,驀地狠狠一捶地,咬牙切齒:「到底是誰想陷害我!」
他也不笨,自然猜到了是有人陷害他,或者說是,陷害樓湛。樓湛一倒,樓家就徹底完了。
設計樓息的人用心險毒,而且還有可能和殺人兇手不是同一人。
樓湛瞬間就想明了此事的關節,霍地轉離去。
如果是兩個人,那麼兇手估計也是極為樂意將罪責甩給樓息的,可兇手的份特殊,一時不好對付,現在應當去找宋李兩位公子,求得樓息的不在場證明,或者證明樓息的玉佩丟失。
要去找這兩位公子,固然艱難,但也比立刻就想去扳倒兇手要現實得多。
樓湛走出暗的監牢,眼前一亮,明的撲面而來,耀眼灼目。手遮了遮眼睛,半晌,適應了這線,看清前方事。
前方站著個人。
那人藍玉帶,墨發流泉,仿若明珠在側,朗然照人,含笑的眸子深靜如水,熠熠生輝。
金相玉質,韻致風流。
樓湛:「……世子?」
對方回以優雅溫和的微笑:「樓大人,又見面了,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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