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親,說到底薛懷也隻能親親來解解饞,第二天一早顧爾就把東西收拾好了打算去店鋪裏,薛懷不滿,這麽急著走,還以為是他虧待了呢。
顧爾主牽住他的手,把他的大掌放在臉上了,眼睛裏也全是不舍,“我走了。”
鬆開薛懷的手,卻被他牽住,“我送你過去。”
顧爾也想和他多待一會,便依了,西街不遠,薛懷就沒騎馬,兩人手牽著手慢慢朝店鋪走去,至於顧爾的行李,都由林惟拿著。
林惟看著前麵的兩人,萬般心思湧上心頭,誰能想到一個是丫鬟,一個是爺,能像現在這樣牽著手漫步呢?那他是不是也可以試一下,拋開一切,隻聽從自己的心?
再長的路也有盡頭,更何況西街本就不遠,他們走到錦繡坊的時候李嬤嬤都沒認出來,還是顧爾上去打了招呼才注意到的。
李嬤嬤親親熱熱的拉著顧爾的手說話,當看到顧爾後的薛懷時,猛地了聲,好一會兒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二爺。”
沒敢問薛懷怎麽來這兒了,看樣子應該是和顧爾一塊來的。
薛懷淡淡的“恩”了一聲,他打量著店裏的陳設,這李嬤嬤還算有點本事,將小小的鋪子打理的不錯,他看了一圈之後問道:“爾爾你住哪兒?”
李嬤嬤也不做生意了,讓柳娘先幫著招呼客人,店裏常來的都是些小姐姑娘,這麽一個長得異常好看的男人往這兒一站,瞬間就吸引了不人的眼球,有些在街上走的看到薛懷都忍不住走了進來。
薛懷長立,氣質卓絕,不姑娘紅了臉,有膽子大的甚至想上去搭話,顧爾看到們的目有些不高興,拉著薛懷的手就往後院走。
顧爾氣鼓鼓的,薛懷忍不住笑了,在臉上輕輕了一下,“吃醋了?”
“我沒有!”顧爾想都沒想的回答。
李嬤嬤看他們兩個如此親,心裏有了想法,隻是如今薛懷在這兒,也不好問。
顧爾邊走邊和李嬤嬤說:“嬤嬤,我以後就住這兒了,屋子還有空的吧。”
李嬤嬤被這一連串的消息弄得有點懵,見問了便答:“有的,主屋這邊一直給你空著呢。”
顧爾笑道:“那便好。”
薛懷與顧爾一起進了屋子,空間很小,裏麵的擺設也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個櫃就差不多是全部了,薛懷走到門口,見顧爾要住這樣的地方,當下就拉著要走。
“怎麽了?”顧爾拽住他問。
薛懷蹙眉,“你就住這樣的地方?跟我回去,過兩天我再幫你另找一個。”這屋子和薛府的柴房差不多大,他怎麽能讓顧爾睡這種地方。
顧爾知道他定是嫌棄這屋子了,笑著說道:“我就住這兒了,小雖小了點,起碼能住人,也方便我照看鋪子。”
薛懷說不,讓林惟把東西放進去,“住不慣不要逞強,要不我讓人把旁邊那間客棧買下來,你住那兒去,怎麽樣?”
顧爾快被他逗笑了,買客棧這還是堂堂薛家掌權人說出來的話嗎?
“哎呀,你就不要擔心了,我在這兒住的慣,你還有事的話就去忙吧,我收拾收拾。”顧爾推著他往外麵走。
薛懷了鼻子,正好看見李貴開簾子進來,他的臉立馬落下來,“這兒怎麽還有男人?”
李嬤嬤連忙解釋,“他是來幫工的,不住這兒,就幫忙做些雜活。”
薛懷這才放心,又拉著顧爾說了兩句悄悄話,而後離開,他出了店鋪就吩咐林惟暗中派些人來保護顧爾,免得節外生枝。
薛懷從顧爾那邊離開後沒有回薛府,轉而帶著林惟去了幾條街外的一間客棧,他從馬上下來,見客棧周圍戒備森嚴,果不其然他想進去的時候便被人攔下了。
“來者何人。”兩個侍衛手攔住了薛懷的去路。
薛懷朝後退了小半步,說道:“在下薛懷,勞煩通報一聲。”
其中一個侍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沒有敵意然後跑進客棧,侍衛回的很快,也不似之前那般兇神惡煞,語氣中帶著一恭敬,“薛公子請,主人在樓上等您。”
薛懷略微頷首,跟在他後麵上了樓,侍衛將他帶到一扇門前,彎了彎腰下樓了,薛懷抬手在門上輕輕扣了兩下,裏麵傳來低沉的聲音,很簡短的兩個字,“進來。”
薛懷推門,客棧的屋子不大,他一眼就到了坐在桌邊的秦逸,還有他對麵坐著的兩人陌生人,薛懷將門關好,不不慢的走到那兩人麵前行了個禮,“三殿下,王爺。”
三皇子站起來扶住他,說道:“剛才和逸之還說到你,你就來了,快快請坐。”
秦逸旁邊還有一張椅子,薛懷便在那兒坐下了,他這才好好打量了一番這個傳聞中的三皇子,劍眉星目,舉手投足間皆有大將風範,不愧是上過戰場的,方才親自起迎接自己,隻是一個小作,但這樣已經夠了。
很顯然在薛懷來之前秦逸就和三皇子談過了,薛懷來後,三皇子說的左右也離不開一些朝堂上的事,倒是坐在一旁的鎮南王一直一語不發,在戰場上廝殺過的人上的氣勢與旁人截然不同,鎮南王看上去也不過是不之年,大刀闊斧的往那邊一坐,與三皇子並沒有多互。
薛懷分了一份心去觀察二人,從三皇子的言談之中不難發現,他確實心係天下百姓,此次前去平流民,他擔心的更多的是百姓的吃住問題,而不是該如何鎮,薛懷轉著手上的扳指,心想,這三皇子果然沒有讓他失,像他這樣的才能為一代明君,也是百姓心之所向。
薛懷聽完他的話,拱手道:“三殿下心係天下,草民願出一份力,為三殿下分憂。”
三皇子聽了大喜,“好!子風能有這份心,本王甚是欣。”
說著三皇子還了個禮,秦逸有些咋舌,薛懷這是讓皇家奉為上賓了,看來薛懷是打算站在三皇子這邊了,於是秦逸跟著說道:“既然子風都這麽說了,我們秦家也當略盡綿薄之力。”
“好,實在是太好了!”
薛懷繼續說道:“明日我就差人將糧草和銀錢送來。”
三皇子生得高大,站起來與薛懷差不多高,但他到底是北方人,與江南長大的薛懷又不同,多了一份獷,聽聞此話,三皇子擺手道:“此事暫且不急,我與鎮南王還要在江南逗留兩日,等事辦完,便快馬加鞭趕過去。”
“不知可有草民幫得上的地方,三殿下盡管開口。”聽到他們還有事要辦,薛懷主提出想要幫忙。
三皇子剛想開口卻被後的鎮南王打斷,“不用如此大幹戈。”
薛懷見他不願意說也不勉強,與秦逸又坐了一會兒便起告辭。
回去的路上秦逸與薛懷依舊去了他們常去的茶樓,秦逸頗為好奇,到底是什麽事會讓三皇子等人不惜趕路也要在這兒多逗留幾日。
薛懷也不知道其中的緣故,不過他看得出來,這次的事應該是與鎮南王有關,不過既然他不肯想來也是私事,薛懷也就不去多探究了。
“逸之,上次讓你去找的人找到了嗎?”薛懷押了口茶問道。
秦逸正道:“我按照你給的線索,親自北上,果然我查到了一些端倪,那人的住我已經知曉,也派了人手在暗中保護,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三殿下都到這兒了,也是時候讓他知道這件事了,你先不要聲張,等他們回京之時咱們再做打算。”薛懷眸中冷一閃。
秦逸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他點了點頭,有些猶豫的說道:“子風,你可知二叔還有方家……”
到了這個時候,秦逸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們三家有著千萬縷的關係,這個時候,薛祿和方家卻……
薛懷輕笑一聲,“我知道,你是想說他們都站在太子那邊,對麽?”
秦逸有些複雜的看著薛懷,都是親人,卻不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若是以後發矛盾,那得多難抉擇。
薛懷不以為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我們既然無法改變他們,就做好自己吧。”
秦逸低低的歎了口氣,薛懷說的沒錯,不管是太子還是三皇子,總要有個勝負,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場奪嫡對他們來說又何嚐不是這樣呢。
三皇子等人果真在江南逗留了幾日,卻並沒有鬧出什麽大靜來,他們的事自然不到薛懷來幹涉,薛懷想要取得三皇子的信任,便不會在這個時候派人去監視。
幾日後,三皇子等人來與薛懷告別,薛懷信守承諾將糧食等品給了他,三皇子不比薛懷大幾歲,看到他如此慷慨,越發重,“子風,此次平流民本王記你一大功,若是沒有你相助,我此行必得費一番周折。”
薛懷抱拳道:“不敢,能為殿下分憂是草民的榮幸。”
三皇子在薛懷肩上拍了兩下而後拍馬帶著軍隊出發,他們在江南耽擱了幾日,不能再慢了,鎮南王還是那副模樣,離開之前朝薛懷點了點頭。
不日三皇子便到了流民叛之所,洪水毀滅了他們的家園,流離失所的百姓過得苦不堪言,三皇子找到了叛民首領,曉之以之以理,對方被他的誠意說,又看到他帶來的資,心甘願的歸順了。
其實他們暴起本就是想要為自己討公道,三皇子何嚐不知呢,於是他派人將那些貪汙錢財的員全部抓了起來斬首示眾,原本流民中還有不想歸順的,看到此此景,皆覺得三皇子乃恤百姓之人,紛紛降服。
這麽一場暴被三皇子不費一兵一卒平息了,還收服了不民心,可謂是一舉兩得,接下來的時間他親自上街施粥,加派人手蓋屋疏通河流,百姓們也不用四流離,實乃民心所向。
暴之事平息後,三皇子啟程打算回京,鎮南王在奪嫡中並未站在太子或者三皇子任何一方,經此一事對三皇子也有些改觀,是夜,在他們回程途中的一營寨,鎮南王主找到了三皇子。
“殿下,我還是想再去一次江南,若是殿下怕耽擱可自行離去,臣想在江南再待一段時日。”
三皇子看著他,知道他這是打定主意不願意和自己走了,這鎮南王是皇帝手下的一員大將,手裏掌握的軍權不容小覷,他如果能夠幫助自己的話,便是如虎添翼,三皇子對他非常的看重,聽到他如此提議,於是說道:“不必,我便同鎮南王一道前去江南,流民之事已經平息,我在江南小住一段時日也無妨,直到找到鎮南王想找的人為止。”
鎮南王有些詫異的抬頭看了眼三皇子,這位年輕的皇子當真宇不凡,有當年先帝的影子,他拱手道:“是。”
薛懷料到三皇子回京定然會經過江南,他在三皇子去平流民這段時間裏把東西都事先準備好了,就等他返程,秦逸有些驚訝他的自信,問道:“要是三皇子回京時不在江南落腳那該如何?”
薛懷搖頭道:“不會,三皇子走之前我給了他一樣東西,他一定會回來找我弄清楚。”
秦逸沒想到有這一出,不由也佩服起薛懷來,就像薛懷說的那樣,三皇子果然又回到了江南,還是包下了上回住的客棧,並且主約薛懷出來一敘。
雖然薛懷和三皇子相識時間甚短,但也足夠雙方看清一個人了,他們相起來也不像之前那般生分,現在反而更像是朋友,三皇子並沒有急著向薛懷求證什麽,兩人談天說地,不知怎麽扯到了婚配上麵。
“子風一表人才,可有婚配了?”三皇子將酒杯裏的酒飲下,打趣道。
薛懷喝了幾杯酒,耳後有些泛紅,“未曾。”
“哦?那子風可有意中人了?”
薛懷抬了抬眼皮,算是默認了,三皇子哈哈大笑,“不知道是哪家姑娘這麽有福氣,改日有機會一定要見見。”
薛懷兀自倒了杯酒,巧妙的轉移了話題,“草民見鎮南王整日早出晚歸的,不知是在忙何事?”
三皇子與他了杯,說道:“他來江南尋人,上次來的匆忙,這次親自出去尋了。”
薛懷點頭,既然三皇子沒說是找什麽人,他識趣的沒有追問,三皇子與他又喝了兩杯,兩人臉上沒有一醉態,反而是越來越清醒,三皇子道:“子風好酒量,本王許久沒有喝的這麽痛快了。”
“草民也是。”
三皇子晃著酒杯裏的酒,慢悠悠的拿出一樣東西來,“子風走之前把這東西給我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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