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無法控制住自己抖的手。
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都無法窺探完整的命格。
這怎麼可能!
帝玄沒再多說什麼,該給出的警告他已經給了。
至于如何選擇,那就是玉衡自己的事了。
沉默了不知多久,他再次開口:“的命格,有什麼不同?”
他看著那顆芒大盛的星辰,眼里全是好奇。
帝玄知道不給出答案,他是不會放棄的。
若是旁人,帝玄懶得管他死活。
可對方是玉衡,是白茶亦師亦友的存在。
在已經失去了白麟的前提下,他不想再讓白茶承失去一個朋友的痛苦。
所以他還是將本不該泄的,說了出去:
“的命格,是和天道鏈接在一起的。”
他抬手輕著那顆星辰,眸晦暗。
他本來是想看看屬于白麟的那顆星辰有沒有徹底熄滅。
可剛一來他就注意到了白茶和天道牽連在一起的命格。
明明之前白茶的命格是完全獨立的。
為什麼不過三年的時間,竟然和天道鏈接在了一起!
他還沒來得及探究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看到了玉衡。
玉衡怎麼都沒想到,對方口中的不同,竟然是這樣的不同。
一瞬間他大腦幾乎無法思考。
等回過神來,他喃喃重復著帝玄的話語。
“的命格,和…和天道鏈接在了一起…”
說完后,他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否說明,白茶的生死與天道也徹底地綁在了一起?
白茶生則天道生,白茶死,則天道死?
為什麼?
為什麼天道會將自己的命運綁定在一個大妖上?
這……這簡直匪夷所思!
帝玄一眼看穿了玉衡的想法:“只是天道單方面的與運氣之子的命運掛鉤。
白茶死,天道不會死。
可天道死,白茶一定會死……”
他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玉衡先是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
“這不就是靈寵契約嗎?
還是最低級,對方完全不能反抗那種。”
帝玄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玉衡也沉默了。
不過旋即他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既然白茶的命格和天道綁定,那到了白茶的命格,就等于能夠窺探天道。
不管大小、多總之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對天道一無所知!
他瞪大了眼睛,一瞬間迸發出巨大的野心。
可同時他很清楚,這件事是多麼冒險。
他下垂的手掌張開又聚攏,聚攏又張開。
他的心在掙扎。
涉及自己的生死,誰都會掙扎一下。
幾次反復過后,他握的拳頭終于不再松開,同時在這一刻,下定決心。
他們神機一族終其一生都在躲避天道的探查。
終其一生,他們都不敢言其名,生怕對方察覺自己的存在。
而現在,一個窺探天道的途徑就擺在自己的面前。
說不定,他能給剩下的族人找到一條規避天道探查的方法。
即便只有一的可能。
他沒辦法拒絕。
他再也控制不住,抬腳走向了那顆明亮的星星。
他必須要窺探那顆星辰!
帝玄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將厲害說的那樣清楚了,對方還是要作死:
“你要作死,別帶上我家白茶。”
他眼神冷漠,仿佛在看一個死一樣。
這一刻,玉衡猛然才發現,帝玄的影竟然那樣高大,他那雙淡金的眸子,有金的芒閃爍。
那是從靈魂里散發出的神。
祂是神明!
是真正的神明!
他的手抖了一下,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淺笑道:
“不會,陛下對我有恩,我不會拖累陛下。”
他知道,對方的底線是白茶。
只要不傷害到白茶,其他的事,他大概率是不會去管的。
可對方依舊沒有松手。
他不得不去打牌:
“顧白,我以為為魔尊,除了天權你應該是最懂我的存在。
畢竟,我們的出是那麼相似。
我們都是被天道厭惡的種族。
都是被天道察覺,就要去死的種族。
從小,我們見證了族人一個個以極端的方式被死。
可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巨大的痛苦中,離開人世。
甚至他們離開后,我們不能給他們收尸。
不能給他們立碑。
甚至連悼念他們都不能……”
“我們終日躲在黑暗里。
我們藏自己的天賦,努力將自己活的正常普通。
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活下去。
可即便如此,被發現我們也只有死路一條。
如同白麟。
老實說,白麟不是我見過最小的。
當年神機一族被死的,最小的孩子還在襁褓中。
甚至不會娘親。
他們又做錯了什麼?
我們要的一直都很簡單。
像正常人一樣,明正大,不需要提心吊膽的活著,這就足夠了。
我們只想在這浩瀚的天地間,有一塊立錐之地。
為此,就算付出自己的生命,我們甘之如飴。”
帝玄目復雜地看著他。
良久,他松開了自己握著對方的手腕。
他知道,就算自己今天阻止了玉衡,回到將軍府他也會這麼做。
他無聲從這片星海退出,去尋找天權。
到帝玄離去,玉衡勾笑了。
他抬手向那顆星辰。
瞬間,巨大的芒將他籠罩。
那一瞬間,天權仿佛置火海。
周圍焚燒的烈焰幾乎要將他吞噬,
從天而降,帶著明艷芒的隕石所到之便掀起巨大的火海……
還沒來得及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
玉衡覺自己的靈魂仿佛在被什麼東西撕扯一樣。
他知道,這是窺探天道的反噬。
他顧不得這些,只想多看一點,再多看一點。
下一秒,他便被從星海彈出。
“哇”的一口吐在地上。
同一時間他聽到天權破門而的聲音。
天權瘋了一樣閃現至玉衡邊。
他見玉衡臉蒼白,抬手試探玉衡的靈脈。
靈脈寸斷,丹田盡廢……
他瞪大眼睛看著玉衡,有無數的話語想說,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后只輕聲詢問:“很疼吧……”
玉衡勾,聲音抖:“吃…吃顆糖就不疼了……”
天權點點頭,聲音沉悶,一輩子沒掉過眼淚的他,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噼里啪啦的落下。
他抱著玉衡:“我們回家,我給你找糖,想吃多就吃多。”
玉衡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
他真的太疼了。
疼到說話都沒有力氣。
可他還有很多事要囑咐玉衡,他已經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