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景到家已經九點多了，進門發現屋子裡靜悄悄的，一點人氣兒都沒有，鞋架上沒有早上穿出去的鞋子。

「叢蕓。」他喊一聲，沒人應。

昨晚說了今天下午去大學找的教授，宣景換了拖鞋進屋，先給叢蕓發條消息過去。

【在哪了？】

宣景放下手機去換服，等洗了澡出來，叢蕓還沒回復消息。

他倒了一杯紅酒然後給按了叢蕓的號碼，響了幾聲接通了。

「喂。」

「在哪了？」宣景問。

叢蕓說：「我還在教授這裡。」

「還在大學里沒走？」宣景再次確認。

「嗯。」

宣景聽到了開門聲又關上，接著聽的聲音從空的環境傳來。

「教授還在幫我看問題，晚上連飯都沒正經吃一頓，我請的快餐。」

宣景挑眉，「你請教授吃快餐？叢總，是不是有點……」

不等宣景開口，叢蕓說：「你別誤會，可不是我要吃的，是教授想吃炸，在家裡師母管著他，不讓吃。」

「還要幾點回來？」

叢蕓說：「其實，我早就說結束了，但教授好像跟我的項目死磕上了，非要找到解決辦法，我也不知道要幾點才能結束。」

宣景又看眼時間，「江理工是吧。」

「嗯？」

宣景說：「你是江理工畢業的吧。」

「對。」

「幾號樓？」

聽宣景問得詳細，就知道他要過來了。

「文慧樓，二樓，上樓梯向左走，第三個辦公室就是。」

「等結束了，帶我逛逛你的校園。」

叢蕓：「好。」

掛了電話，宣景將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

打車來到江理工門口，宣景穿著休閑裝，混在學生堆里暫時不算突兀，按照校指示找到學識樓，再往前走就是文慧樓了。

大學校園的氛圍從一草一木、一塊宣傳欄就能到，腳下踩著積雪，咯吱咯吱的聲音著耳特別舒服。

清涼的空氣衝進肺里，覺整個人都爽了。

宣景想著叢蕓走在這條路上的樣子，猜著在哪棟樓上課，又住在哪個寢室樓。

偶爾有學生經過，看著充滿朝氣的臉，他腦海里也出現了叢蕓抱著書經過的畫面。

叢蕓正在專心的聽教授講解一個非常複雜的技問題，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下。

只瞟了眼——

【我在樓下等你。】

宣景這一站，又是近一個小時的等待。

叢蕓看丁教授滿臉疲憊，連嗓子都要啞了，十分歉意的說：「丁教授，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打攪您這麼長時間。」

丁教授擺手，「沒什麼，現在的學生可沒你當年的勁兒了。」

叢蕓自責道：「還是我學藝不，有虧您的教誨，這麼多年也沒搞明白問題出在哪。」m.

丁教授說：「我看得出，這些資料你擱置了很久，怎麼突然又想研究了？」

叢蕓這才說起自己的事，「您也知道，我大學後進了一家科技公司，頭一陣子公司我接手管理，公司需要一個能立的項目，我就想起大學的課題了，如果這個項目能，公司未來發展的路會走的更堅實。」

丁教授瞭然的點點頭，「嗯，趁著年輕多拼搏，也有未來的打算，很好。」

又想起什麼，「你結婚了嗎？」

叢蕓笑了，「結婚了，前陣子跟我先生去民政局領的證。」

「好，好。」丁教授欣，「我教了這麼多年的學生，還能回來看我的屈指可數，能請我吃炸的，你是第一個。」

叢蕓莞爾一笑，「下次我來看您，不帶桃，還給你帶炸。」

「那可不行，我怎麼老吃學生的東西。」丁教授笑，「這一炸味，我今晚回去都不知道怎麼跟你師娘代。」

「教授，您還怕師娘呢？」

丁教授撇，「怎麼說話呢，那怕嗎？那尊重。」

叢蕓憋著笑，「哦。學生教了，回去也讓我先生跟您學學。」

說話功夫，兩人走出教學樓，路對面站著一道高高的人影。

叢蕓腳步一頓，丁教授也看到他了。

宣景隔著不太寬的路頜首，原本在兜里的手出來，走到近前主打起招呼來。

「您好教授，我是您學生叢蕓的人。」

丁教授上下打量一番，「小夥子不錯，儀錶堂堂。」

宣景與教授握手后，朝叢蕓略顯得意的挑眉。

叢蕓笑睇他眼，臭。

「教授，您怎麼回去？」宣景問。

丁教授說：「我打車回去。」

宣景說：「那麼行，我們送你。」

「不用，太麻煩了。」

「不麻煩。」叢蕓問宣景：「你車停哪了？」

宣景笑了，「我晚上喝酒了，也打車來的。」

叢蕓：「……」

教授坐在後排座位上，叢蕓從車視鏡看眼教授，說：「教授，這麼晚回去，師娘不會生氣吧？」

「不會，我給打過電話了。」

「哦，那就好。」

宣景說：「教授，叢蕓大學的時候，什麼樣啊？」

叢蕓瞪眼宣景，宣景說：「你瞪我幹嘛？」

丁教授笑道：「叢蕓是那屆里特別聰明的學生，也特別肯學，很踏實。平時學校有個什麼活都沒時間參加，竟跟我泡在實驗室里了。」

「教授，有什麼趣事嗎？」宣景扭回頭，「平時一本正經的，跟我也嚴肅，我真好奇的。」

「嗯……」丁教授想了想，還真讓他想起來一個，「叢蕓一直都是個乖的學生，誰知道那天做實驗，我千叮嚀萬囑咐兩種試劑不能搞混順序，也不知道故意的還是忘了，就搞錯了，結果當場就炸了，臉都熏黑了，劉海都燒焦了。後來我問了才知道，就是想看看，多大威力。

你說，誰能想到，全班最乖的生，能搞這麼一出。」

叢蕓臊得臉通紅，餘察覺到宣景憋著笑，肩膀抖得厲害，噘著小瞥眼宣景。

不準笑！

宣景虛握著拳抵在邊輕咳，「還有這事呢。」又說：「不意外。」

「！」叢蕓瞠眸，轉頭看宣景，宣景說：「安全駕駛，看路。」

叢蕓盯著前方的路，說：「你別講，影響我在教授心裡的形象。」

「好，我不說了。」宣景話鋒一轉，「我聽叢蕓說，這個項目是大學時的畢業課題，當時還是您勸才改了方向，不然……可能連順利畢業都問題了。」

丁教授眼睛里充滿惋惜，「沒辦法，當時時間，研究的方向是非常好的，最起碼這個課題在現在也是領先行業水準的，唉……雖然，最後結果不是太理想。但叢蕓，」

叢蕓就聽丁教授說：「長就是回到原來摔倒的地方，再勇敢的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