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申時三刻,敬事房的總管武公公捧著玉牌等在天祿閣來。
高公公邁步出來,掃了一眼盤上的玉牌,打頭的是端、敬、德、淑四妃,因宮中嬪位無人,也無婕妤,其后是宮貴人、田貴人、王貴人。
高公公公手,將王貴人的玉牌,移到了田貴人之前。
第二排便是新進的人。
高公公將秀怡殿顧人移到了第一位。
“行了,你進去罷。”
武公公低眉順目地站著,一句話也不多說,捧著玉牌閣。
不過短短半刻,人就退了出來。
他朝高公公搖了搖頭。
果然,今天沒有翻牌子。
高公公:“那你明日再來。”
隔天清晨,王貴人雖沒有召二位人去殿中用早膳,照規矩,兩人用過早膳仍舊要去正殿給一殿之主的王貴人請安。
可惜,二位人今天坐了冷板凳,等了一個時辰,宮婢才說王貴人不適,就不出來見了。
顧儀心里著急,本來想今日和王貴人寒暄幾句,順便想一想明天晚上到底該怎麼辦,可惜王貴人卻沒有出來見。
顧儀走得心事重重,一張臉寫滿了焦慮,
回到西偏殿,靜下心來,顧儀結合先前兩回經驗又細致地回顧了一遍劇。
第一次將綢緞托付給了一個小宮婢,主因此沒有到秀怡殿,因此沒見到男主。
第二次沒有奪玉,主提前來秀怡殿差,因此沒見到男主。
第三次同樣沒有奪玉,顧著刷好度了,主提前來秀怡殿差,因此沒見到男主。
這一次,若是主如期來差,真的要站在瓢潑的大雨中才能見到皇帝嗎?
若是皇帝來時,派趙婉去正殿送綢緞,且不說趙婉能不能進去見到皇帝?
如果真進去了,這麼一個大人送皇帝面前,王貴人隔天也可能會把弄死吧。
好難啊,留給的時間不多了。
皇帝能不能在別的地方遇上主呢?
比如花園?
記得主說過,喜歡下職以后去那里閑逛,上一回皇帝也從花園穿過,雖然隔了湖,也不是不可能啊。
書里,男主角不是偶遇了很多次嗎!
想到這里,顧儀覺得自己又行了。
天黑,就又去了上一回圍堵主角的小道。
可是這一回一直等到月明之時,主角都未出現,四周徒留寂寥。
顧儀提著一盞白紙糊燈籠走到石徑盡頭,往宮門的方向遙遙可。
要不想個辦法……跑吧?
的腳步不自覺地就朝宮門的方向而去。
闖肯定是不行的,但這會兒先看一看方位,明天想想辦法?
此刻夜已略沉,侍衛二三結伴而行,顧儀不敢走得太近。
算了,想想罷了。
出宮這一會兒應該是不可能的。
正準備轉,卻見宮門夾道前走來一個影,侍衛紛紛避讓。
畫棟飛甍間是一條長長的夾道。
顧儀只見此一人寂寥地走來,著湛藍長袍,飛魚補子。
大幕朝第一宦,高貴公公。
顧儀提著燈籠,躲在狹窄的宮道拐角,后就是通往花園的石徑。
不敢就這樣唐突地去與高公公攀談。
可是夜深宮,得趕在宮正司落鑰前回去。
要是這會兒不與他說話,就再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拼了!反正死了就重來!
顧儀原地站定,等在原。
來人越走越近,頭戴帷帽,黑紗遮擋了面目。
形拔,步速不疾不徐,前飛魚圖騰,龍目圓瞪,威嚴懾人。
顧儀有點慫了,往后退了幾步。
地上的枯枝被踩住,發出噼啪聲響,在惶惶寂夜中,格外清脆。
蕭衍剛過拐角,循聲去,看見了花園拐角一個提著燈籠的宮婢。
他抬眼掃過的發簪,不是宮婢,可什麼品級,他也想不起來。
顧儀慌忙地屈膝,“問高公公安。”
從一品,遠在人之上。
蕭衍沒有作聲,這個人他沒見過,料想應該是新進的人。
可畫冊與真人相差甚遠,他還沒見過宮中新進的人,不知是圓是扁,姓張姓王。
顧儀見眼前的高公公沒有作聲,卻停下了腳步,立刻又福道:“我是秀怡殿的顧人。”
等了片刻,小聲補充道,“就是送金花生那個。”
蕭衍素知高貴為人,聽后暗自冷笑了一聲。
送金花生的顧人。
他抬腳就走。
從顧儀前走過,立刻又一蹲福,“恭送高公公!”
跪得匆忙,燈籠隨風一揚,當中的燭臺歪斜,將外面罩著的箔紙燒了起來。
“啊……這……”
顧儀怕被火燒到,下意識地就把燈籠甩了出去。
火飛濺,有一星火與烏紗輕,竟然點著了面前高貴公公的帷帽。
點背真的不能怨社會。
蕭衍利落地摘下了帷帽,腳下皮靴狠踩了幾下火星和一旁滾落的圓燈籠。
周遭驟然暗了下來。
但顧儀還是看清了眼前高貴公公的臉。
黑夜憧憧,他的雙眸若兩點飛星映人,眉目此刻微蹙,含凌厲。
大幕朝第一宦這麼帥……這就有點離譜……
顧儀只敢看他這麼一眼,飛速埋低了頭,“高……高公公,我不是故意的。
您沒事吧?”
蕭衍起了殺念。
他手中的短刀已經從袖口落到了他的掌中,遮掩在寬袍大袖之下。
顧儀埋著頭抖抖索索低從袖中掏出一張白帕子,“高公公,你滿臉黑灰,不辨面目,要不一下?”
蕭衍思考瞬息,收回短刀,抬腳就走。
顧儀見他走遠,一就蹲到了地上,后背冷汗涔涔。
那個人絕對不是高貴。
書中的高貴是個中年人,面白無須,細長小眼睛。
方才那個人是個青年,眼睛是桃花眼,并且,他的額角有一道細長的淺疤痕。
書中有一章寫過蕭衍扮作高貴殺人。
雖然不是開篇之,但蕭衍肯定是有扮作高貴的可能。
由此,顧儀猜那個人就是絕帝王,蕭衍。
顧儀蹲了一會兒,氣才勻。
還是回家洗洗睡了吧。
第三日清晨,顧儀起了個大早。
天邊的朝霞橙紅艷麗,映紅了半空。
顧儀照常去正殿王貴人坐了一會兒冷板凳,然后就回到西偏殿,畫表格。
桃夾立在一旁磨墨,見顧儀畫了滿紙的四四方方的格子,還填滿了一些稀奇古怪的符號。
“人,這是在畫什麼?”
顧儀將袖口卷上,“隨心隨小作。”
我這是在復盤。
將這三天三十六個時辰,已知的宮中人,時間,地點一一對應起來。
將隨機選擇和必然事件標注出來。
比如第一天,桃夾會或者不會去打賞高公公的徒弟。
王貴人一定會賞綢緞。
在某個時間點一定會遇見主角。
宮貴人一定會出現在花園某。
第二天,主角可能或者不可能來差。
主角不太可能經過花園。
皇帝會不會一定扮作高貴經過宮門花園。
第三天,皇帝會經過湖畔,一定來到秀怡殿。
要找一找這其中的因果邏輯。
可是偏安秀怡殿小小一隅,再怎麼神通,也不能保證男主角一定會相見。
況且,保證男主角相見,就能活過三天,也是一個巨大的假設。
顧儀盯著這張簡化的Excel表,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難了。
午時正,敬事房總管武公公又著頭皮端著玉牌來到了天祿閣前。
閣傳來皇帝的聲音:“進來罷。”
武公公將手中托盤高舉于頂,邁著小碎步,穩穩當當地將玉牌捧到了蕭衍面前。
蕭衍看向盤中的玉牌,端、敬、德妃牌在首位,淑妃隨其后,照舊掛著紅簽。
然后是宮貴人,王貴人,田貴人。
蕭衍問:“上次是誰?”
武公公:“上回是摘芳殿的宮貴人。”
該王家人了,蕭衍手指向秀怡殿王貴人。
秀怡殿……
他頓住了作,目掃向下一排新封的人。
秀怡殿顧人排在第二位。
昨夜該是看清了自己的面目,卻佯裝沒有。
雖有些蠢笨,但似乎蠢得有度。
“顧家,似乎是州知州?”
這個真不知道了……
武公公求助的目立刻向立在一旁當柱樁的高公公。
高貴公公:“陛下好記,顧人的父親是州知州,從五品……原是青州府衙通判,兩年前才調任州。”
蕭衍輕笑道:“是麼……”他將秀怡殿顧人的玉牌背面朝上翻了過來。
這個顧人,是新進的人中被翻牌的第一人。
武公公端著玉牌退了出來,即刻將秀怡殿顧人的名號通報尚儀局。
未時正,秀怡殿西偏殿,尚儀局的宮婢和教養嬤嬤魚貫而。
顧儀懵了,桃夾喜道:“恭喜人,賀喜人。”
教養嬤嬤將托盤中的帛卷軸遞給兩個宮婢。
顧儀見宮婢一人執卷軸一頭,一副惟妙惟肖的生理健康衛生圖片在眼前徐徐展開。
靜默了半晌,教養嬤嬤臉上的微笑恰恰好,多一分俗,一分清冷,“顧人,看懂了麼?”
顧儀張了張,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任由邊的兩個宮婢把得,在浴桶中洗了好幾遍。
花瓣堆滿了浴桶,顧儀被濃郁的花香熏得打了一個噴嚏。
皇帝這是翻了的牌子?
為……為什麼?
因為昨夜的偶遇?
那主角是不是就可以順理章地在這里見到皇帝。
桃夾見出神,以為是張,勸道:“主子,這是新封的人里面的獨一份,主子以后有大福氣呢!”
顧儀看雀躍的神,不忍潑冷水。
能活過今晚再說罷。
因為被翻了牌子,顧儀就沒有吃晚膳,怕吃多了行狀不雅。
披華服,空著肚子,只盼著主角能夠踩著點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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