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沉默，沒有說話，但卻也知道前的人說的有道理。

……

當天晚上，在雪地里凍了一夜加上被明月用針扎的朝歌就發起了高燒。

高燒一直不退。

照顧朝歌的嬤嬤嚇壞了，哭著去求太醫來看看，但因為朝歌在宮中不寵，太醫便敷衍的遲遲不肯來。

“阿驍……”朝歌發高燒，喊著的是赫連驍的名字。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影站在床邊看著。“阿驍……是你嗎？”

可都這麼晚了，阿驍不可能會來的。

“噓……”那人沖朝歌做了個噤聲的作。

“我會死嗎？”朝歌燒迷糊了，覺自己快要死掉了，全骨頭都是疼的，被針扎過的地方更是火燒火燎的疼。

“不會，你不會死。”男人聲音低沉告訴朝歌，不會死。

……

長公主住。

“母親。”念晨恭敬的喊了一聲，但卻有些生疏與生分。

朝本來只是想看看孩子們，躲在暗，以免景生見面……尷尬。

可念晨很聰明，一眼就認出了。

“念晨知道母親這次出山是瞞著所有人的，所以念晨不會說。”念晨長得極好看，更多的像的外公沈清洲和白貍。

朝看著不過及笄之年的念晨，心有不忍。

“母親，念晨拜托您的事……”念晨再次開口。

“朝歌是我故人的兒，是我將送到皇宮，教防的本事，本也是我該做的。”朝點頭。

“母親……朝歌不是天煞孤星，很單純，為什麼……要留在皇宮這樣的苦？”念晨不能理解，曾經想過給朝歌庇護，求父皇更多的關注。

可無濟于事，父皇……似乎也很忌憚朝歌。

歸山的人也只是希朝歌活著，而不是好好活著。

“朝歌最大的劫不在皇宮，留在胤承邊，那些人才不會找到，才能活下去。”朝搖頭，無論如何，朝歌都要在胤承邊活下去，活著長大。

“這對不公平。”念晨手指握。“母親，若是我想帶離開……去歸山可好？”

“念晨，伴君如伴虎，你父親不會放任一個帝王之命的天煞之留在歸山。而且，朝歌一旦離開奉天京都，那些人一定會發現的存在，找上。”朝歌的份太過特殊。

只要朝歌離開京都，上的帝王之氣就會外溢，子為帝本就是巫族口中的不祥之兆，天降妖星。

就算巫族之人不殺，也一定會利用。

“就是因為擔心為將來傾覆天下的妖，所以……這些年父皇才對不管不問，才會默認那些人對欺辱，才會讓癡癡傻傻，不讓太傅教詩書，不讓我教武功，可是母親，這樣真的公平嗎？”

以前，念晨太過天真，不知道公平是什麼，不明白公平是什麼。

可這個世界上又怎會有絕對的公平。

朝歌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這一生都要生活在霾之中。

“活著……就好。”朝無法解釋所謂的公平。

對于和當初的星移來說，能讓朝歌平安的活下去就好。

……

“那傻子呢？怎麼還不起來？今天是什麼日子不知道嗎？”

宮殿外，傳來嘈雜聲。

明月公主又帶著人來欺負朝歌了。

因為今天是皇帝的生辰，所以后宮所有的嬪妃公主都要晨起去請安。

朝歌昨夜發高燒不退，太醫遲遲不肯來，朝歌還在半昏迷狀態。

“滾出來！”明月踹開門，讓人阿靜朝歌拽出來。“父皇讓我來尋你，說讓我與你一起，真不明白為什麼父皇總是將本公主與你這種傻子相提并論。”

明月是生氣皇帝見到的時候總是會提起朝歌。

明明朝歌是個傻子。

就算比不上念晨長公主份尊貴，那好歹也是個聰明伶俐的。

怎麼能總是與傻子相提并論。

“公主……朝歌公主昨夜發了高燒，現在還沒清醒，可否通融一下，求您。”嬤嬤跪在地上求明月。

明月冷笑。“裝病？今天是父皇壽辰，別說發高燒，就是快死了也得去請安。”

可不想被朝歌連累，招惹晦氣。

“明月公主，朝歌公主真的不是裝病。”嬤嬤驚慌的說著。

“啪！”明月打了嬤嬤一個耳就去拽床上躺著的朝歌。

朝歌被明月拽下床，摔得有些茫然。

“趕跟我去見父皇。”

朝歌頭昏沉的厲害，努力想要站起來，但卻再次摔在地上。

“真晦氣。”明月罵了一句，生氣的跺腳。

怎麼辦……今天穿的這麼好看，還給父皇心準備了禮就是想要早早去給他一個驚喜，好讓父皇更加喜歡一些。

可父皇偏偏讓與朝歌一起前去。

就知道這個廢只會拖后退。

“趕起來。”明月嫌棄的去拽朝歌的頭發，想要把拽起來。

朝歌昏昏沉沉的站了起來，聲音帶著哭腔。“嬤嬤……我疼。”

嬤嬤害怕的想要護著朝歌，可只是個宮。

“明月公主，您松開朝歌公主，病了。”嬤嬤上前想要替朝歌擋著。

可明月不僅不松開，還拽的更用力了。

“啊！”突然，明月慘了一聲。

拽著朝歌頭發的手也松開了。

念晨沉著臉，一把抓住明月的頭發。

明月疼的，看清楚拽頭發的是念晨，又只能忍著，敢怒不敢言，誰讓皇帝就專門寵念晨一個。

有時候念晨也會不甘心的想，是不是只有念晨才是父皇的兒，和朝歌這個傻子都不是吧。

憑什麼念晨就要盡偏寵。

“疼嗎？”念晨低聲音問了一句。

明月疼的紅了眼眶。

“知道疼就離遠一點，再讓我看到你欺負朝歌，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念晨生氣的說著。

明月了委屈，哭著跑了，去找母妃了。

見明月走了，念晨才快步走到朝歌邊。“沒事了，姐姐在。”

朝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躲在念晨懷里哭的厲害。“姐姐，好疼。”

“長公主殿下，朝歌公主昨夜便發高燒……”嬤嬤哽咽的說著。

“太醫呢？”念晨很生氣的問著。

嬤嬤垂眸，宮里人本就這樣啊，趨炎附勢……

一個傻子公主，哪有人真正看在眼里。

念晨和太子對朝歌還是不錯的，可他們一個在長公主府，一個在東宮，又怎麼可能時時刻刻都守著朝歌。

這趨炎附勢的下人，總會怠慢。

“傳太醫！”念晨喊了一句。

朝歌趴在念晨懷里哭累了，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嬤嬤，你去門外守著吧，這里有我。”念晨支開了嬤嬤。

嬤嬤點頭，去了門外。

看著臉慘白的朝歌，念晨沉默了很久。

“你要學會防的技能啊……”

母親只答應教朝歌防的本事，卻說什麼都不肯教學控蠱。

念晨知道，朝歌也有控蠱的脈，明明歸山來教控蠱的師父可以連朝歌一起教的，可歸山的人不同意，父皇不同意，母親也不同意。

在他們看來，教會朝歌太多東西，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可朝歌，將來真會為傾覆天下的妖嗎？

這樣的小傻子……連活下去都是問題，怎麼會傾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