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里傳出消息來, 薛、魏兩家送了兒進宮,都被趕回來了,兩家正趕找人嫁呢。真是沒想到皇上竟然還是個癡之人, 真是古今有。”劉姨娘若有所思道。
云驪也點頭:“我也聽呂嬤嬤提起過,但兒想皇上總會有皇后的, 如此大抵再等幾年,或者等到明年去就一切都好了。”
即便年紀不大,云驪也知道這天下有皇帝就必須有皇后,即便沒有皇后,也肯定要有皇子才是,否則皇上這麼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天下, 就這麼白白的給了別人,這并非智者所為。
劉姨娘點頭,見兒正在做繡活, 倒也坐下陪著。
而云驪每日最的事, 就是有親娘相伴在邊,小時候就是和母親一起長大的,中間生母離開的那幾年, 大伯母待頗為冷淡,甚至不就要把送回來, 對也毫無真。
以至于小小年紀, 常常夜不能寐。
期盼著那些大人們能夠看到乖巧的份上,不要趕回來。
可是生母卻不會如此,不管懶還是不懶, 有時候還頑皮, 都很自己。從來不會因為自己不好, 就翻臉。
外頭說是姚纖纖過來了, 云驪又深頭痛,這個姚姑娘,上和眼睛里都充滿著“野心”兩個字,還真當人看不出來啊。
但都是親戚,公然不見,到時候讓別人傳一個目中無人的名聲,這顯然也不是云驪要的。
對素文道:“讓姚表姐進來吧,看有何事?”
劉姨娘也放下手中的茶盞,看這位姚表姑娘打的什麼心思。
姚纖纖和云湘一般大的年紀,正是小荷才尖尖角的時候,但天生八面玲瓏,又顯得了些,整個人看起來是又青,但青中又帶著世故。
“五妹妹。”姚纖纖趕行禮。
云驪也回禮,又與姚纖纖介紹道:“這是我姨娘。”
姚纖纖不曾料到人家母在說話,連忙道:“是我的不是了,不知道姨太太在此。”
雖然相沒多久,云驪以在閨塾姚纖纖的表現評判,大抵對姚纖纖有個了解,的心思不在讀書上,只在結人脈上,尤其是對薛念念還有們章家的姑娘這里,都是如此。
可要云驪說,既然來學,就好好學。
這姚纖纖家是真定首富,也許在真定,們姚家還算人,但在章家,只是普通商賈罷了。即便現在章家姑娘不會對表現出什麼異,但門庭不同,時下人結親,講究的是門當戶對的。
你要為一個什麼樣的人,那你得先有別人沒有的好才行。
否則,到時候怕是一事無。
“這也沒什麼,表姐若有何事?只管同我說就是,還是先生講的有哪里不懂,也盡可以同我說。”云驪自己是課長,也有此一問。
但這姚纖纖見劉姨娘在,不便久留,匆匆而去。
這一走,云驪又把溶月喊進來問:“這位姚家表姑娘是做什麼呢?”
溶月搖頭,只道:“奴婢看姚姑娘在進咱們碧桃院時,袖口似乎放了一個長匣子。”
“好,我知曉了。”
下人屏退后,劉姨娘則皺眉:“這個姚姑娘看起來心思多,怕是這番到章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我知曉,就是為了哥哥,或者找一個好姻緣來的。”云驪一語道破。
劉姨娘以為兒年紀小,不知道,沒想到這麼敏銳,只是大多數時候,不愿意把話說破。
說起來文懋雖然過繼了,母子二人不能相見,怕長房的人看到了說閑話,但是這并不妨礙要為兒子心,萬一兒子定力不夠,被人攏了去,這可如何是好?
可又聽兒道:“但這又如何呢,魏家、薛家對于皇上而言,還不就像咱們看姚家一樣,可見都是一樣的。”
劉姨娘默然。
這個兒,天生就悲天憫人。
云湘剛及笄就出嫁了,此時,又過了兩年,元孝皇后的孝期也差不多過了。
婚期過后,章家下人們都四灑掃,務必把婚禮上留下來的炮竹還有一些零碎之全部收拾好,云驪等人因為云湘的婚事也都休息了幾日。
帶著丫鬟去生母劉姨娘的落蘇院用晚飯,這兩年來,通常都是母倆聚在一起用膳。這兩年,章思源雖然新納了小妾,但還是對劉姨娘恩寵不減。
云驪知曉生母都是為了自己,才不得不維持這樣的恩寵。
男人只會對自己心的人好,這個道理誰都知曉。
更何況這幾年,跳舞、彈琴,讀書,甚至一切都有人培養。
走到落蘇院時,云驪見已經出嫁的纖云回來探生母,見到纖云也很高興,只是想留下來用膳,堅決不肯破了規矩。
等離開時,膳食已經擺上了,劉姨娘親自舀了一碗魚湯給:“喏,先喝湯,再用飯,否則起來吃白飯,沒兩天就不知道胖何樣了。”
云驪接過魚湯,又問劉姨娘:“纖云怎麼那麼快就走了?”
“只是過來請個安,留下來做什麼?”劉姨娘笑著,又道:“哦,對了,我想還好我之前要為你說一門親事沒提了,否則,你嫁過去,不知道多顛簸。”
云驪不解其意,劉姨娘則道:“我聽纖云說這位裴公子弱冠之年中了進士,但他嫌名次太低,居然棄了。”
“如此想來有才是有才,可是子太沖,即便大事,日后,怕也容易行奇險,非你的良配。”
原來如此,云驪笑笑:“姨娘說這個做什麼,兒現在說起來也不過十二呢。”
“傻孩子,我大臨的子婚事差不多十三歲左右就要定下了。當年你怕野狗,姨娘聽聞這裴度有膽,小時候還能打野狗,又有才學,家世又好,配你正好。只他連進士都放棄了,我看懸的很。”劉姨娘見兒親事還沒定下,有些著急。
甚至小聲對云驪道:“對了,我聽說家里想把姚纖纖送去選秀呢?”
姚纖纖?云驪斷定道:“即便宮了,我看也不可能會寵。”
劉姨娘不解:“這是為何?”
“永寧帝為人在一個真字上,而姚表姐野心都寫在臉上,您不知道越是上位者,他們越想看到人的真誠。這人演的越真誠越好,可姚表姐連自己的心事都遮掩不了,如何能演的真誠?”云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