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蘇菀還沒睜開眼,就聽到媽媽低聲啜泣的聲音。
但是媽媽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醒了,這是醒了吧。”
“四姑娘醒了,快去老爺過來!”
除了這些嘈雜的聲音,蘇菀還聽到一個溫悉的聲音:“好菀兒,都是姨娘沒用,都是姨娘不會爭。”
姨娘?
這是什麼稱呼,不會爭又是什麼。
等蘇菀徹底睜開眼,就被眼前的一切嚇到了。
古香古,還有些簡陋的房間,旁悉的影卻穿著古裝?
蘇菀剛想喊媽,房間就被人推開。
好家伙,全都是古裝?
蘇菀沒來得及做什麼,再次昏睡過去。
等再次醒來,已經知道自己的境。
上輩子剛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準備去墓園給去世的媽媽掃墓,去的路上遇到失控的卡車,自己當場死亡,死之前好像救了個小學生?
不管怎麼樣吧,反正確定死了。
唯獨憾的是,沒有把自己考上不錯大學的消息告訴媽媽。
跟媽媽質一樣弱多病,媽媽走之前經常說,是不好,才連累菀菀不好。
可蘇菀從未這麼想,覺得自己的媽媽是世上最好最溫做飯最好吃的母親。
而這輩子穿到一個不知名的朝代,此地天祥國,風土人跟華國古代有些像,但又不盡相同。
這輩子的原也蘇菀,是京都,崇南坊,安化街蘇家的庶。
蘇家有些白案,也就是做面食的手藝,早些年還好,但近些年自己家的鋪子都盤了出去。
蘇家老爺也去了其他酒樓做白案師傅。
即便家境如此,這蘇老爺,也就是原的親爹,還是娶了一妻兩妾,養育了一子三。
其中的兒子還是庶長子。
可見這家糟糟的,不是個太平人家。
這蘇家有一子三。
正妻生的是二姑娘,今年十七。
二姨娘生的是庶長子,三姑娘,一個十八,一個十五。
三姨娘生的是四姑娘蘇菀,今年十二。
正妻想送二姨娘十五歲的兒去宮里,耽誤個五六年,二十一二再出宮。
還以已經報了名冊給宮中不好更改為由,著人進宮。
正好今年皇宮征納宮,則選,是個極好的理由,還說什麼,家里營生不好,也養不了那麼多人。
若二姨娘的兒能在宮里當個,那他們蘇家在宮外也好過啊。
蘇家老爺原本都被勸心了,再說名冊都報上,確實不好更改,不管怎麼樣,都要送個人進去。
但能在家里生下庶長子,接著又生了蘇家三姑娘的姨娘又怎麼是好相的。
最后不知道怎麼跟蘇家老爺說的,進宮的人就從十五歲的蘇家三姑娘,變十二歲的蘇家四姑娘。
十二歲的年紀,送到深宮當中干活?
也虧他們能想得出來。
但二姨娘著觍著臉說,四姑娘年齡小,到宮里待個六年時間,出來還好嫁人。
等消息傳到小房間三姨娘耳朵里的時候,蘇家老爺已經派人去打點,把蘇家三姑娘名字撤下來,換四姑娘的。
三姨娘就是原的生母,以前是蘇家正妻邊的使婢,膽小怯懦,原本要外放嫁人,卻被這家老爺占了子,這才留了下來。
說是留下來,但這家又不是大富之家,還是在做婢的活。
平日里雖然過得戰戰兢兢,好歹有個兒,心里也有個藉。
這個消息傳來,跟生母一樣膽小怯懦,還不好的原蘇家四姑娘晚上便發了高燒。
再醒過來,這的芯子已經換了,變從現代過來的蘇菀,而不是這家的蘇四姑娘。
蘇菀整理好這些消息,努力消化著里面的人關系。
說來也巧。
跟原一樣,都是弱多病的。
而們的母親,有著同樣的音容笑貌。
所以方才恍惚間,把三姨娘認了自己的媽媽。
這會蘇菀被靠在枕頭邊,三姨娘眼睛紅腫,但聲音溫溫和:“菀兒,再喝口粥吧?要多吃些東西,這才能好起來。”
話是說著,三姨娘的眼淚又掉個不停。
蘇菀見不得跟媽媽一樣臉龐的人哭泣,努力吃下半碗粥,再多的就吃不下去了。
等蘇菀好了些,該過來的人就過來了。
無非是看好了沒,跟說什麼時候去皇宮。
因為有家傳手藝,進宮直接去尚食司當宮,不必等著統一分配,跟普通宮相比稍微有點優待。
來傳話的人目躲閃,顯然知道四姑娘還在病床上,還讓明天一早就出發,實在過分了些。
但過分又怎麼樣,誰不知道這家里四姑娘跟姨娘最好欺負。
等傳話的人離開。
三姨娘又哭出聲,看向蘇菀的眼神那麼溫,讓蘇菀不由得想起自己媽媽。
蘇菀畢竟不是真正的十二歲孩子,輕輕給著眼淚,開口道:“放心,我會沒事的。事已經定局,再說旁的也沒用。”
“再說家里如此,出去反而多條路。”
蘇菀整理完腦海中的信息,心里已經有了打算。
在看來,與其在這家當個人人的庶,不如進宮找條活路,反正比在這個家好。
這家的正妻是能把庶送到宮里故意耽誤婚配年紀的,回頭要是著嫁什麼老頭還錢,也不是不可能。
這就不是個面的人家。
三姨娘看著蘇菀,總覺得好像變得有些不同。
人還是那個人,可似乎堅定了許多,明明是十二歲的孩子,說出來的話卻很有章法。
蘇菀看看外面天,已經到了晚上。
既然要進宮,那肯定要做點準備。
“姨娘,我想去見見老爺,能不能幫我說一聲?”蘇菀開口道。
三姨娘下意識點頭,但又問道:“你找你父親做什麼?”
蘇菀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三姨娘雖然能力不足,可確實很關心兒,也是個好媽媽。
既然用了原的,就會替原盡孝,盡量三姨娘過得好些。
等蘇菀見到蘇家老爺,原的爹,表是帶著笑的,但又帶著小姑娘特有的懵懂。
這個爹好不好,跟沒關系。
但有些事必須先說明白。
蘇菀從房間里回去,沒幾步路就到了姨娘房間。
這家也是怪,明明窮得很,姨娘不僅住下人房,還繼續做婢的活計,總共也沒幾個使喚人,家里房子也不大,架子倒是堪比有錢人家。
蘇菀也知道一些,無非是蘇家祖上不錯,近些年才落寞。
這跟又有什麼關系呢。
蘇菀一回來,就有人拿著新被褥,新窗紙來給三姨娘修繕屋子。
不等三姨娘問,蘇菀就笑:“姨娘,以后你就做好自己的事,不用再去伺候嫡母,也不用給二姨娘做事。”
“放心,我都說好了。”
而主屋那邊,蘇家正妻氣得要死,指著蘇家老爺罵:“不干活?那家里又要請個人,咱們家沒錢!”
“你說沒錢,你還娶那麼多妾室,到底有什麼用!”
蘇家老爺立刻道:“就兩個,這多嗎?再說我家是有鋪子收租的,你好好經營,這還不夠花?”
“這還不是你挑的事,好端端送兒到皇宮干什麼?人家都去宮里了,不能優待生母嗎?”
這些爭吵跟蘇菀沒關系。
只要在皇宮一日,就沒人敢真的苛責三姨娘。
按剛才對蘇老爺說的話就是:“我既然到了皇宮里,隨時都能告狀,就算告不到天子那,我還能去告。總有人過來主持公道。”
這話也不是嚇唬。
蘇菀說的真心實意,真的惹急了,是敢直接告狀的。
既然要幫原贍養生母,就一定會做到。
重活一世不容易,這人很惜命的!
蘇菀見著用新被褥十分不安的三姨娘,笑著安道:“姨娘你放心吧,真的沒人敢說什麼。”
做了半輩子活的三姨娘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只好摟著自己瘦弱的兒流淚。
的四姑娘太瘦了,太讓人心疼了。
這個懷抱讓蘇菀有些愣住,不過這個還是年紀小,方才在蘇家老爺那又談了許多事,不由得睡了過去。
睡夢里似乎在自己媽媽的懷抱里,顯得格外溫暖。
第二天一起來,蘇菀還有點不好意思。
可三姨娘卻輕輕拍著,眼睛通紅,顯然一夜未睡。
“四妹快收拾吧,宮里來人接了,快點,們已經快到了!”
門被敲得作響,蘇菀只好起。
喊的人就是蘇家三姑娘,原本要宮那位。
這會蘇菀推開門,顯得還有點心虛,最后塞了個荷包給,塞完轉就跑。
蘇菀見里面是幾十個銅板。
不錯,給錢最實在了,收下了。
等十二歲的小蘇菀拿著包裹在家門口等過來,三姨娘又哭了起來。
家菀兒十二歲,看著如同十歲的小姑娘一般大,這進宮了可怎麼辦。
反而小蘇菀十分鎮定,扭頭看著蘇家老爺,蘇家正妻,還有旁邊的二姨娘。
蘇菀開口道:“請諸位好好待我姨娘,否則等我做了,一定饒不了你們。”
即使蘇菀努力沉住氣,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稚,可聽起來還是讓走近的們發笑。
好有志氣的小姑娘,就是個頭太矮了,像個小不點。
這笑聲讓小蘇菀探頭看過去,一群穿服的們笑著看,顯然聽到方才的豪言壯語。
完蛋!
還沒職呢,就被上司聽到自己想要升職了!
好尷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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