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南宮旭果然來了攝政王府求見,不過是一個人。
李暄上朝去了,秦綰很隨意地帶著喻明秋和秦姝在前廳見客。
最近已經很留著執劍和荊藍在邊,放任他們去籌備婚事,一對無親無故的孤兒,自己要心的事多著呢。秦綰不是不能派人把一切都布置妥當,不過畢竟是他們兩人要過的日子,總是親手布置來得舒適。畢竟一輩子就一次親。蝶則是被荊藍拉去幫忙了,誰讓荊藍的紅實在是不能看,秦綰院子里也就蝶和夏蓮還行。
然而,讓秦綰意外的是,比起上次在錦州看見的南宮旭,這會兒的南宮旭看起來憔悴得多,眼眶下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頭上都能看見幾銀了。
這是練功練走火魔了不?
不過,南宮旭的言行舉止依舊禮數周全,秦綰也不好多問,本來也沒到那地步,只是問了些錦州海嘯的收尾。
南宮旭一邊回答,一邊好奇地看著秦綰后的人。
對于喻明秋這個人,江湖上大多數人是很好奇的,寂寂無名,橫空出世便居高手榜第四——高手榜上的排名變,除了圣山的考察,最直觀的方法就是直接手,勝者上,敗者下。喻明秋上榜,一眼就能看出他用的是什麼方法,可詭異的是,溫暮離不是降到了第五,而是整個人從高手榜上消失了啊!
什麼意思?溫暮離死了?
要知道,除非約定死斗,或者事先布置什麼陷阱,兩個武功相差不大的人,一個想要殺死另一個遠比打敗他要困難,尤其京城附近消息靈通的人還知道,喻明秋不是把溫暮離殺了,而是把他活捉了!
可在南宮旭看來,喻明秋上實在沒有所謂一流高手的氣質,甚至邊上那個一臉冷肅的侍看起來都比他更像高手!
“南宮世家的人打算什麼時候回錦州呢?都快過年了呢。”秦綰笑著問道。
“啟稟王妃,前日草民接到義父傳書,義父有意往京城一行,命我等在京城等候。”南宮旭答道。
“哦?”秦綰一挑眉,“不知南宮莊主來京城是辦什麼事?本妃倒是可以行個方便。”
“不敢有勞王妃。”南宮旭趕道,“是京城這邊的一產業出了大簍子,義父不得不親自過來看看,順便,拜訪一下老朋友。”
秦綰點點頭,卻又微微皺眉。
產業出了簍子需要南宮杰親自來?有南宮旭也盡夠了吧。要說老朋友……前日問過顧月白,自從兒親事不后,兩家便有了嫌隙,雖說算不上翻臉,猶在,但也不至于讓南宮杰地跑到京城來。
都是借口!
“前日師妹偶遇王妃,若有得罪之,草民代師妹賠罪。”南宮旭說著,頓了頓,又道,“師妹自被義父寵壞了,草民會帶回去嚴加管教的。”
“如此甚好。”秦綰滿意道。
至南宮世家還是有個明白人的,若非不得已,也不怎麼想對一個小姑娘手,太跌份。
又說了幾句話,南宮旭很有眼地告辭離去。
秦綰示意秦姝把人送出去,微微一沉思,回頭問道:“你打得過南宮杰嗎?”
“我?”喻明秋睜大了眼睛,想了想,有些憾道,“有點困難,不過再給我五年時間的話,大概就行了。”
秦綰也不有些容,南宮杰也算得上是上一輩的武林名宿了,而五年后喻明秋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或許,對于喻明秋的武功,要比想象的再高看一點。畢竟這一期高手榜的依據,只是他勝過了溫暮離,但誰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全力。
“不過……”喻明秋著下,接著說道,“王妃手下不是還有別的高手嗎?大不了群毆他。”
“……”秦綰楞了一下,隨即“噗”的一聲笑出來。
剛送了南宮旭回來的秦姝進門就聽見這麼一句話,也不由得笑起來:“果然喻公子天生就是吃飯的,一點兒江湖習氣都沒有。”
“我名字就好。”喻明秋垂下了眼神,目中帶著一冷意,又淡淡地道,“江湖上,也不是人人都會
按規矩行事的,在青城觀的時候,被群毆這種事我都習慣了。”
“觀主他老人家不管嗎?”秦綰驚訝道。
“師父年紀大了,這種小事沒人會去煩他。”喻明秋道,“反正,不管是單挑還是群毆,我都沒輸過就是了。”
秦綰也忍不住笑起來。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就有糾紛。青城觀主這麼大年紀還收了個關門弟子,偏偏喻明秋孑然一,除了天資什麼都沒有,怎麼能不讓人嫉妒。
“王妃說過,不招人妒是庸才。”秦姝笑瞇瞇地道。
“別貧了,人去看著點南宮世家,尤其是南宮杰來了之后,十二個時辰盯了他!”秦綰道。
秦姝聞言,臉一正,立即出去吩咐了。
“王妃覺得,南宮杰來意不善?”喻明秋道。
“算是一種直覺吧。”秦綰嘆了口氣道,“在錦州時,我見過南宮旭,是個不錯的人,稱得上‘君子端方’四字。沒道理才一個月不見,就把自己弄這個樣子,總不至于真走火魔了?”
“也是,他像是心事很重的樣子。”喻明秋著下道,“要不要我去問問?”
“怎麼問?”秦綰一愣。
“抓回來問啊!地牢里不是還有一個嗎?”喻明秋一臉的天經地義。
“……”秦綰只想問,你真是名門正派出來的麼?
“王妃放心,保證不讓人發現,悄悄地抓回來。”喻明秋補充道。
“等等吧,別打草驚蛇了。”秦綰哭笑不得地阻止,又好奇地問道,“你經常抓人嗎?看起來好像很練似的。”
“也不算經常吧?”喻明秋想了想才答道,“王妃知道,青城觀有弟子千余人,其中一大部分外門弟子良莠不齊,作犯科、犯門規的也多,所以戒律堂會發布任務捉拿那些犯事的弟子,門弟子人人可接,會有一些賞金。”
“可是你不是沒下過白云山嗎?”秦綰奇道。
“因為我從來沒有放一個人跑出白云山的范圍過。”喻明秋回答得很驕傲。
“那繩子?”秦綰沉默了一下才道。
“戒律堂的東西,經常用,忘記還回去了。”喻明秋撓了撓頭。
秦綰失笑,也難怪,青城觀弟子高手多,喻明秋抓的一直是武功高手,當然了解這些手段。
“紫曦!”就在這時,一朝服的李暄大步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這麼著急。”秦綰驚訝地看著他。
很見到李暄如此失態,連莫問都被甩在了后面,顯然是騎著赤焰從皇宮一路狂奔回來的。
“上蘇青崖,我們去小燕山,立刻!”李暄沉聲道。
“小燕山?”秦綰先是一怔,小燕山除了含寺就是獵宮,而且為什麼要上蘇青崖?但下一刻,心念一,眼中頓時流出一狂喜。
李暄肯定地點點頭,一面向后面走去:“我去換服,趕準備。”
“知道了!”秦綰神一肅,立刻派人先去蘇宅通知蘇青崖,想了想,又讓人去喊慕容流雪同行。
為了見南宮旭,上本來就是可以出門的裳,倒是不用換了,很快就和換了常服的李暄、莫問會和,又見慕容流雪和秦姝已經等在了大門口。
李暄回來的時候顯然已經安排妥當,讓顧寧帶著一隊軍在城門口等候,很快的,蘇青崖一人一騎加了隊伍。
“我們這是去干什麼?”喻明秋是最莫名其妙的。
秦姝也搖搖頭,又去看慕容流雪。
“問他。”慕容流雪一努,示意他們去看一臉凝重的顧寧。
這麼著急去小燕山,而且看這一行人,幾乎是把京城所有的高手都帶出來了,肯定是大事,若說和去年的獵宮之變沒關系,誰也不信。那麼,就只能問去年的當事人之一了。
“花開了。”秦綰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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